第41章 所有事情真相大白
整個禮堂里的燈火昏暗。
簡星燦站在門口看著她:「我現在有點事,沒時間和你聊天。」
他想走,劉雪靜卻拽住了他:「你站住!」
劉雪靜的臉上笑容不在,她一向都是愛面子的,平日里打扮的也會珠光寶氣一些,可是今天卻略顯得有些狼狽,甚至是著急,以前在其他學員和觀眾的面前她都是一個愛子溫柔的女人,卻不想還有這一面。
躲藏著的眾人面面相覷。
不明白這上演的又是哪一齣戲。
簡星燦平靜的抬頭看著她,就像是在看什麼跳樑小丑一般,他說:「你找我有事。」
劉雪靜深呼了一口氣讓自己不要發飆:「燦燦,你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收到了簡訊,有大額的資金流動,公司里原本你投的那幾個項目全都被撤資了?」
簡星燦說:「我自己的錢,我拿回來有什麼問題嗎?」
「媽媽不是跟你說了嗎,這是投資,是公司管理的。」劉雪靜有些手抖,她臉上的笑容都不達眼底:「你現在把資金都拿了出來項目都得停,到時候會虧一大筆錢的,還得有違約的責任,你知道這會給公司帶來多大的麻煩嗎?媽媽是不是哪裡做了什麼讓你不高興了,你要這樣做?」
她說的義憤填膺。
這些也都被節目組原封不動的播了出去。
觀眾們一頭霧水:
「什麼情況?」
「???」
「簡星燦也太任性了吧?」
「生日特別劇本嗎?」
「他怎麼回事啊,之前放任受傷的母親不管,現在還惹父母生氣。」
其他的學員們也是一臉問號,本來都準備出去的,這會被劉雪靜這個氣勢一上來,誰都不敢動了,出不出去都很尷尬。
簡星燦站在原地,他將劉雪靜的怒吼聽在耳朵里,聲音卻很鎮定:「是我虧錢嗎?還是你虧錢了?」
劉雪靜笑容有些寡淡:「你什麼意思。」
「這是我父母給我留的錢。」簡星燦說:「我之前交給你們,從來不過問公司的事情,昨天我去查賬的時候,才發現公司的流水是虧損的,那些錢都去哪了?」
劉雪靜心裡一慌:「你去查賬了?」
簡星燦語調平穩:「不可以嗎,那是簡家的公司。」
劉雪靜從來都沒有想到簡星燦會突然查公司的賬,一切都快的讓她一點準備都沒有,她有些惱羞成怒道:「燦燦,你做這樣的事情是不信任媽媽嗎?我和你爸爸這麼多年照顧著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你至於暗地裡偷偷查賬嗎,難道我們會害你?」
簡星燦沒說話。
劉雪靜內心暗喜,以為唬住了他。
簡星燦卻不為所動,他見劉雪靜這樣嘶聲揭底,終於也像是忍耐到了極致般,看著劉雪靜道:「前日,爺爺離開星光島的時候,突發心疾,送到醫院搶救,至今昏迷不醒,醫生說他的情況很危險,醒來的幾率很小。」
劉雪靜愣住。
她沒想到計劃的那麼順利。
老爺子年數已大,就算醒來估計也糊塗了。
劉雪靜按捺住內心的歡喜,她看著簡星燦,做出一副關切的摸樣:「怎麼會這樣……」
「明明那天還好好的啊。」劉雪靜緊皺著眉頭,嘆了口氣:「老爺子的身體不好,舟車勞頓的舊病發作實在是太遺憾了,真的沒想到會這樣。」
簡星燦說:「你沒想到嗎?」
劉雪靜一愣:「燦燦,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簡星燦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張照片遞給她:「這個人你認識吧?」
劉雪靜接過照片,看到那張在花園裡拍的照片還有司機的背影時目光不自覺的一黯,這表情轉瞬即逝,她輕笑道:「這張照片有什麼問題嗎?」
簡星燦說:「這張照片沒問題。」
劉雪靜面色沉凝下來。
「你給了我和爺爺兩本一樣的相冊,相冊總共有56頁。」簡星燦修長白皙的手指捏著照片:「但是這張照片的後面卻缺了一張。」
劉雪靜輕笑一聲:「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簡星燦卻不著急:「我猜想那張缺了的照片是你故意放進去給老爺子看的,也是那張照片把爺爺氣到心臟病發的。」
劉雪靜厲聲的拍了拍桌子:「簡星燦!空空無憑你污衊我?我可是你媽媽!」
她的氣勢太強了,把禮堂里的其他人也嚇了一跳。
就連直播間的觀眾也驚呆了:
「什麼情況?」
「卧槽卧槽……」
「這孩子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來?」
「劉雪靜看起來不像這種人啊。」
簡星燦看著劉雪靜氣急敗壞的模樣也不著急,他只說:「我不明白的是,那張缺失的照片為什麼被爺爺給毀掉了,是寧可忍著發病的疼痛,也要毀掉的照片。」
劉雪靜嗤笑一聲:「你有什麼證據?」
現在死無對證,她當然不害怕。
簡星燦更為的從容,他開口道:「為了尋找出照片的真相我回了一趟家,找到了曾經的舊物,你可能不知道吧,我父母死前有些私人的房產和財產早已經單獨找律師公證保存起來,為的就是怕日後如果有什麼意外,我能有個保障。」
劉雪靜驚訝的說:「什麼?!」
不僅是她驚訝,就連學員們和觀眾也很驚呆:
「什麼?」
「劉雪靜不是猴王的親生母親啊?」
「可她一直都以親生母親自居。」
「這是什麼情況?」
「在其中的一座房產里,我找到了一些舊物和過去的文件。」簡星燦走到一旁禮堂的桌子上,他從身後的書包里,拿出一個盒子,盒子里裝著:「我翻閱的時候,發現了這個。」
劉雪靜看向那在簡星燦手上的戒指。
她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臉色驟變:「這個東西怎麼會在你那!」
簡星燦把手中戒指拿著:「這枚戒指後面刻著你的名字。」
劉雪靜走過去接住戒指,她的手有些顫抖。
這枚戒指,是她從前特地送給簡星燦的父親的,戒指渾身上下都是愛戀。
而這枚戒指上的裂痕是簡星燦的父親簡嘉城義正言辭的拒絕。
在很久很久,被簡家救助幫扶時,簡家接納了在城裡孤苦伶仃的她,她是從鄉下小城鎮來的,第一次進城還丟了孩子,而簡家人的出現對她來說就像是救贖一般。
簡嘉城是個正人君子,英俊多金,為人良善。
比起自己那個農村土生土長的丈夫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她開始厭棄自己的丈夫。
她開始不自覺的愛上了簡嘉城。
簡嘉城的妻子阿雅是個知書達理又溫柔的婦人,她懷孕了,男人把所有的愛和體貼都留給了妻子。
劉雪靜嫉妒。
她開始給簡嘉城寫信,表達自己滿腔的愛意。
她自認為自己長得也不差,怎麼會比不上阿雅呢,沒想到卻收到了簡嘉城嚴厲的拒絕,他甚至警告她說,會讓他們夫妻離開。
她慌了,她好害怕。
她不想走。
簡星燦看著拿著信的劉雪靜,開口說:「我家救助了你們,我父母心善,讓你們在家中暫住,我母親更是可憐你失去孩子的遭遇,我還在她肚子里的時候就讓我認你做乾娘,但你卻背著她看上了我的父親,你自己偷拍了照片,並且將照片放在了我爺爺的相冊里,對嗎?」
「你胡說!」劉雪靜的聲音尖銳又刺激:「才沒有,嘉城他也是心裡有我的,不然的話他怎麼可能會收下我的戒指!」
簡星燦從書包里拿出另外一封信來:「這是我父親曾經寫好的文書,只是因為那場車禍沒有來得及而已。」
劉雪靜看向那封信眼眶都紅了,她有些顫顫巍巍的接了過來。
打開書信后,裡面是男人俊秀的字跡,只是那字裡行間滿滿都是冷漠,這封信準確的來說並不是給劉雪靜的,而是給劉雪靜的丈夫安哲明的。
信中讓安哲明要多些對劉雪靜的關心,孩子丟失后的打擊讓她性情大變,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
甚至
在信的最後,簡嘉城寫到,等他和妻子回來后,會為她和丈夫重新尋找新房子,搬出簡家。
字裡行間,全都是冷淡。
簡星燦開口說:「他愛的從來都只有我母親一個,不過是看你丟了孩子后精神狀態不好可憐你,他不想刺激你而已,那時候我母親尚在哺乳期,我父親不想讓她擔心才沒有撕破臉,所以如果不是因為那場車禍,他早就與你挑清說明白了。」
劉雪靜眼眶通紅:「你胡說!」
「白紙黑字,他寫的已經足夠明白。」簡星燦目光冰冷的看著她:「一直以來自欺欺人的人都是你,我母親對你仁至義盡,你卻從未有過任何感激之心,現在甚至還想害她的師父,難道你就不怕有報應嗎?」
一字一句都彷彿戳在了脊梁骨一般
劉雪靜的眼淚落了下來,她憤恨的將所有的信都撕爛撒在了天上,那雪白的信紙慢慢的撒落下來,就像是寒冬的白雪一樣:「我不信!」
簡星燦其實對於簡家的陳年往事並無興趣。
但是既然他已經想起了大部分原主的記憶,如今又借著原主的身體還陽。
他就一定會為原主討回公道。
「信與不信事實就是如此。」簡星燦毫不留情道:「我已經讓人把簡家,你和安哲的東西都收拾了出去,回去后,簡氏集團也與你再沒有關係,我爺爺的事情我會報警處理,你謀害人命,會受到應有的懲罰。」
劉雪靜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簡星燦毫不畏懼。
劉雪靜聽到這話后像是瘋了一般撲向他,抬起手就要打:「你怎麼敢……」
簡星燦沒有動,卻有人從外面推門沖了進來:「媽!」
安哲頭上的汗落下了下來,他氣喘吁吁的,身後還跟著簡父,安哲急的腿都軟了,他氣急敗壞道:「你別再說了?」
劉雪靜看到自己的兒子進來後有些慌:「阿哲,你怎麼直到我在這?」
安哲著急的說:「我能不直到嗎,現在全網,所有人都知道你在這!」
劉雪靜愣了:「什麼意思?」
就在這個時候,禮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安哲有些絕望的看向後面,簡直要哭了:「你們還不出來嗎?」
……
又是一片寂靜。
接著,有學員尷尬的從裡面走了出來,揮了揮手:「嗨……」
劉雪靜瞪大了眼睛。
沈野拿著禮花也緩步走了出來,他臉上露出了點笑容,拉動禮花,那彩色的飄帶在空中飄飄洒洒的落下,對簡星燦來了句:「Happybirthday。」
那彩色的飄帶落在地上,和書信的碎紙形成了諷刺般的反差。
接著,其他人也出來了。
凌風,張山,還有些學員的父母,蕭琳也在其中。
簡星燦看到自己的娘親也在,先是驚訝了一下,但是看到蕭琳對自己投來了認可的目光后又穩下心來,朋友和家人都在,他就更沒有什麼可怕了。
今天是原主生日。
他也要把劉雪靜繩之以法,慰藉原主和原主父母的在天之靈。
劉雪靜的身影一個踉蹌,她的臉上露出了絕望的表情來:「你們,你們怎麼在這?」
沈野聳肩說:「我們來給簡星燦過生日啊,我聲明一下我們真的沒有偷聽啊,是你們一進來就開始,根本就不給我們出來的機會。」
劉雪靜整個人渾身都在顫抖。
接著
她像是有些含恨一般的看向簡星燦說:「是你!你是故意的是不是,你故意喊來這麼多人,就是想看我出醜?」
簡星燦沒說話。
安哲明大步走過來拉住她,臉上是一副丟人的表情:「好了,你別再鬧了,我們走吧。」
「走什麼走!」劉雪靜甩開他的手:「他們算計我,你看不見嗎?」
安哲明見她在這發瘋一般的動作還有凌亂的髮絲,這是他心愛的女人,他從來沒有想過會變成這樣,有些痛心的說:「燦燦說的不是實話嗎,又有什麼算計的。」
劉雪靜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什麼實話?什麼實話?!」
安哲明無奈的搖了搖頭。
安哲也看不下去了,他現在心裡一團亂麻,從來沒有想過會變成這樣。
如今他還在參加節目,母親這樣的話他還怎麼成團?
事已至此只能趕緊撇清乾洗了。
「媽,你別說了行嗎?」安哲的眼淚都要出來了:「我真的沒想到你會做出這種事情,犯錯我們就改好了,你知道現在是在錄節目嗎,這可是全網直播啊,你別再這樣了。」
劉雪靜緩緩的扭過頭看向孩子。
安哲哭的很委屈很可憐,這是她最疼愛的孩子,如今出了事,卻還其他人一起指責她,都嫌棄她丟人,都恨不得跟她沒關係。
劉雪靜腦海里的一條線崩掉了,她痴痴的笑出了聲,整個人的狀態就如同瘋癲一般:「我有什麼錯?全網直播對吧,好,我今天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看看!」
桌子被重重的拍了一下,發出巨大的聲響。
「安哲明。」她含恨的側目看他:「你現在來怪我了,嫌我丟人了是不是?」
安哲明痛心的皺眉。
劉雪靜用手指著他:「當年你好賭,剛結婚沒多久,你家裡欠了一屁股的債,老家的房子都沒了,我還在餵奶啊,月子都沒做完跟你一起來到大城市,你去打工,我甚至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啊,你去打工,我在天橋底下,阿哲他餓的直哭啊,我到處去討飯想給他口吃的,如果不是這樣……」
劉雪靜淚如雨下:「如果不是因為這樣,孩子怎麼會丟?!」
安哲明的眼眶也紅了,他走過來拉住劉雪靜的手:「別說了,別說了。」
「我跟著你,我享過福嗎?」劉雪靜的髮絲散落,她錘著丈夫:「你對得起我嗎你!」
安哲明愧疚不已:「對不起,雪靜,是我對不起你。」
好像經過了心理的掙扎。
這個老實巴交的鄉下男人還是彎了腰,他對簡星燦說:「燦燦,這一切都是因為我不好,你要怪就怪我吧,一切的事情都是我做的,與雪靜和阿哲無關,都是我的錯。」
……
四周一片安靜。
學員們都沒說話,眾人都看向了簡星燦。
就在這個事情,外面的門又被人打開,有光落了進來,站在門口的男人身型高大,他穿著黑色的西裝,像是剛從活動現場結束后馬不停蹄的趕過來了,男人的臉皮英俊,禮堂熾白的燈光落在他的身上給他渡上了一層有些清冷的光。
沈臨竭抬眸,掃了一圈眾人:「喲。」
「真巧。」他邁開修長的步子,一步步的走了過來,乾淨的皮靴踩在地板上發出了乾脆有力的聲音:「都在呢。」
眾人都有些緊張的看著他。
哪怕男人的面色平靜甚至含笑。
沈臨竭在安哲明的面前停下,他將手裡拿著的一份文件交給他:「伯父也不必著急頂罪,不如先把這份文件看完了再說話?」
安哲明有些疑惑的接了過來。
沈臨竭把文件遞給他后,就看向了簡星燦。
簡星燦看到他乖乖的走到了他的身旁,那副迫不及待的小模樣就像是小貓咪依賴的和主人撒嬌一般,他小聲說:「文件里的是什麼?」
沈臨竭摸了摸他的頭,聲音低沉優雅,彷彿含著清淺的笑意:「好東西。」
……
站在最中間的安哲明打開了文件后看了下去,整個人都瞪大了眼睛,渾身開始止不住的顫抖。
劉雪靜疑惑的說:「是什麼?」
安哲明的手止不住的顫抖,整個人幾乎都要暈過去。
身旁的安哲連忙擔憂的接住他:「爸!爸怎麼了爸?」
那文件掉落在地上,安哲連忙跑過去拿起來,他粗略的看了一眼后眼睛也不自覺的瞪大,甚至有些拿不住文件。
劉雪靜看著孩子和丈夫的表情,詢問說:「什麼?」
安哲緩緩的扭過頭看向她,幾乎一字一句的說:「我不是我爸親生的?」
這是一份親子鑒定報告,報告書上顯示安哲和安哲民根本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他並不是安哲明的親生骨肉,在鄉下的時候就不是了。
劉雪靜的臉色瞬間煞白,她想上前一步拉住丈夫:「哲民,你聽我說……」
「你別過來!」安哲明大喊著,他有些難以置信的退後幾步,目光變為嫌惡道:「我真的沒想到你居然這樣噁心。」
劉雪靜的眼淚落下。
安哲明的拳頭緊握,像是終於按捺不住道:「這些年我到底哪裡對不起你了,我忍了你這麼多年,就算是你丟了孩子后精神不正常,性情也變了,我也沒有離開過你,你居然給我戴綠帽子?!」
劉雪靜淚如雨下:「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說。」
這戲劇化的一幕驚呆了所有人。
安哲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再沒了表情,其他學員也是目瞪口呆。
直播間的觀眾更是瘋了:
「這個世界怎麼了?」
「這就是豪門?」
「我的天啊我的天啊。」
「我看過的所有狗血劇都不敢這麼寫。」
「信息量太大了!」
安哲明躲開了劉雪靜的手,深呼一口氣,含恨道:「我要跟你離婚。」
劉雪靜定在原地。
「現在,立刻,馬上。」安哲明幾乎不能再多忍一秒,他深呼一口氣說:「我跟你一天也多過不下去了。」
劉雪靜顯示愣了愣,接著,她像是聽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你跟我離婚?你嫌我給你戴綠帽子?安哲明你有沒有良心,這麼多年你窮成那樣的時候是誰嫁給你?好,今天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也告訴你,根本就不是我要出軌,而是因為你根本沒有生育能力!」
安哲明瞪大了眼睛。
「你自己都沒檢查過自己的身體嗎?」劉雪靜嗤笑一聲:「你覺得這麼多年為什麼我們都沒再有孩子了,你真的以為自己沒問題嗎?」
安哲明紅了眼眶,劉雪靜笑的很大聲:「是我讓你有了個孩子,你不謝謝我,還要跟我離婚?!」
字字刺耳。
字字直戳人心。
安哲明退後半步,吶吶道:「你瘋了,你真的瘋了。」
劉雪靜的眼睛猩紅:「是,我是瘋了,我早就瘋了,自從我嫁給你的那天開始我就瘋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看著不遠處的牆,整個人的狀態都很不正常,眼看著就要衝過去撞到牆上,卻被一隻關注著她的簡星燦快步的拉住。
劉雪靜驚訝的看著他。
簡星燦平靜的望著她,開口說:「你現在不能死。」
「你對不起爺爺,也對不起我的父母。」簡星燦捏著她的胳膊:「師兄說過,壞人是要受到法律的制裁的。」
劉雪靜聽到了他的話后,扭過頭看向沈臨竭,她的目光好像啐了毒一般,聽到這話后沒有生氣,反而笑了出來:「我說你這個小畜生怎麼就忽然聰明了呢,原來是找到靠山了啊。」
「蠢了這麼多年,你也算是聰明了一次。」劉雪靜笑著看他:「對,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不瞞著你了,我是討厭你,你是她的孩子,我的孩子丟了,但她卻有了個可愛的孩子,她有丈夫疼愛我卻什麼都沒有,你們家過的太好了,好到我嫉妒,明明都是女人,只有我的命這麼苦,這不公平。」
簡星燦的聲音冰冷:「如果你不存著這樣嫉恨,你原本可以過上很好的日子。」
劉雪靜嗤笑了一聲:「你懂什麼,你從小生下來就什麼都沒有,你父母恩愛,家庭富裕,你錦衣玉食不食人間疾苦,你怎麼會知道我們這樣的人過著的是什麼日子!」
簡星燦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劉雪靜的笑容卻更瘋狂了:「哦對,我忘記了,你父母都已經死了。」
「現在你爺爺也死了,你就算有了錢又如何,這麼說的話我還得感謝你呢,你讓我知道老天還是開眼的,再幸福又如何,你生下就克父母,克家人,你家裡的人全都死了!」劉雪靜嘶聲揭底的笑道:「你現在有師兄又如何,就算他們護著你幫著你又怎麼樣,你這樣的掃把星,還是會把他們都剋死了!」
說著無意,聽者有心。
簡星燦的眼眸瞪大,他的眼眶漸漸被染紅,渾身上下都是微不可聞的顫抖。
齊武山的一切浮現在腦海,那滾滾的濃煙和流淌著血水的溪流,往事種種翻滾在心頭,劉雪靜的話就像是將這百年來他從不曾癒合的傷疤血淋淋的揭開,心臟痛的彷彿又如針扎一般,過去被囚禁的數年,他也曾無數次的責怪自己,如果不是他,他的家人又怎麼會遭到此劫難?
眼淚從眼眶頃刻間落下。
簡星燦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有猩味在口中瀰漫,他終於忍耐不住身子輕晃,輕咳了一聲。
劉雪靜卻是冷笑連連,已經徹底瘋了口不擇言的笑著高聲說道:「就算我們家不好過又怎麼樣,你也是個沒人要的野種,以後誰對你好誰跟你在一起也會被你剋死,你也是有娘生沒娘樣的孩子……」
「啪!」
清脆的巴掌印落在她的臉上。
力道之大,劉雪靜整個人都被扇倒在地,她的頭髮凌亂,抬起頭看向人。
蕭琳站在她的面前,臉色陰沉,她護著簡星燦的耳朵,惡狠狠的望著她:「你給我閉嘴。」
她的模樣實在是嚇人,讓劉雪靜想起之前被她打的恐懼,她指著蕭琳說:「你居然,你居然還敢打我?你怎麼敢的?」
蕭琳嗤笑一聲:「怎麼,上次在樓梯間打你還沒給夠你教訓是嗎,把燦燦送你的徽章丟水裡,這麼多年明裡暗裡偏心安哲欺凌燦燦,你覺得自己很有本事對嗎,讓你從簡家滾出去怎麼了,住簡家的用簡家的蛀蟲還有臉罵人家的孩子,知道為什麼不讓你死嗎,就是讓你死實在是太便宜你了!」
劉雪靜氣的渾身都在抖,指著她:「你,你……」
「你是不是自己的孩子死了,還想養這個小雜種啊,也不怕被他剋死?」劉雪靜試圖挑撥離間,輕啐了一聲:「他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為了維護他,一二三再而三的打我?」
她不知道蕭琳的身份。
自然不能理解明明兩個人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關係,為什麼要出頭。
「我就是要養他又如何?!」蕭琳將孩子護在身後,所有的母親為了孩子都是勇敢的戰士,女人居高臨下的看著劉雪靜說:「你自己耐不住寂寞給丈夫戴綠帽,燦燦的母親比你乾淨不知道多少倍,他們就家對你有恩,卻養了你這麼不知感恩,狼心狗肺的東西,燦燦以後的生活不用你管,我打你是因為你欠打,今天我就告訴你了,你再敢多說我家孩子一句,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