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落在臉側的吻

當沈臨竭的聲音喊到簡星燦的時候,簡星燦整個人都是懵的。

最後一個出道位，是他。

台下是鋪天蓋地的吶喊聲，一浪高過一浪,他站起身來，聽到了下面的粉絲在喊他的名字,她們的聲音甚至還帶著些哽咽,無數個日子裡,當偶像在夜以繼日的訓練時，粉絲們也在用心的投票,熬夜打榜做數據,陪著他奮鬥,做他身後結實的堡壘。

選秀綜藝。

一千九百多萬票，星光訓練營的六個月,186個日日夜夜。

選手們所走的每一步，都是無數粉絲們像是接力棒一樣，一點一點的將他們推到了前面。

「簡星燦,加油啊！」

台下有人高聲出聲。

所有人都在看著站在原地愣怔的簡星燦：

「終於送你成團了！」

「去吧,去走花路！」

「要開心啊！」

觀眾席上那片明艷的黃色和揮舞的金箍棒的應援旗子格外激動。

當他站在舞台的中心時。

不是他一個人站在那裡，那舞台發光的不是他，是千千萬萬粉絲對他的愛，匯聚成了星光燦爛。

簡星燦望著她們，鼻子有些泛酸。

身後有人輕輕拍了他一下，他回過神，看到張山站在他的身旁，微笑的說：「去吧。」

簡星燦看著身旁人高馬大,皮膚有些黑的健氣少年眼眶驟然變紅了,他不傻,他是最後一個出道位，但這麼說的話，張山就被淘汰了，他記得以前宿舍里夜談的時候，張山提起過自己家裡的情況，他來自一個普通的家庭，沒有背景，音樂和舞台是他的夢想。

他堅持了很久，堅持了很多年依舊籍籍無名。

在娛樂圈，沒有後台的人太難出頭了，他在劇組當過武替挨打，在男團當過候選冷板凳，幾年都沒能上台一次。

這次的《星光》是他最後一搏了。

過了今年，他的年齡就大了，也許等不到下一個星光了。

他說努力過就好，實在不行的話，他就回家踏踏實實去做點小生意，不再唱歌跳舞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淚還含著淚。

……

簡星燦紅著眼，看著他：「山哥。」

張山卻微笑的看著他，好像不管什麼時候，他永遠都像是剛進星光時，那個踏實可靠的好大哥一般，就像是從前，每一次他練習受挫的時候，都會安慰他說：「沒事的。」

他輕輕的推了推他的背，讓他走上了舞台。

就像是最後一次送他一程，低聲說：「去吧。」

簡星燦邁上了台。

台下是有些熱鬧的人潮，他緩步的走到了導師們的身旁，走到了沈臨竭的面前，他看著男人，聲音帶著點鼻音，輕輕的，像是貓兒一般軟又無助：「師兄……」

沈臨竭把話筒遞給了他。

簡星燦接了過來，他的手心有汗，但是碰到沈臨竭的時候，是男人有些冰冷的指腹，他的平靜感染了簡星燦，有的時候，也許一點也不需要他多說什麼，只是一個眼神，沈臨竭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他的忐忑和不安，他未說出口的話。

短暫的交際。

沈臨竭低聲開口道：「不要怕，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簡星燦驟然抬頭看他。

對上的是沈臨竭黝黑深邃的眸子，男人站在原地，他甚至什麼都不用做，只是站在他的身後，就讓原本有些忐忑的簡星燦好像忽然就有了勇氣。

簡星燦沖沈臨竭勾唇露出抹有些靦腆的笑：「嗯。」

舞台的燈光是那樣的亮眼，台下眾多的觀眾無數雙眼睛都在看著他，簡星燦走到了發言的麥克風前，他的聲音清澈乾淨的透過麥克風傳達到舞台的每一個角落：「大家好，我是簡星燦。」

台下響起了一陣歡呼聲。

簡星燦深深的鞠躬：「謝謝大家對我的支持和喜歡，也謝謝……我的粉絲們，謝謝你們給我投票，我，我在來這個節目的時候，沒有想到自己可以有這些票，是來到這裡后，知道其他人，很多人都很厲害，而我也知道了自己有很多做的不是很好的地方。」

「我在剛來這裡的時候，那時候我在初舞台的時候說我討厭我自己，那個時候我……」

台在忽然有粉絲喊了一聲：「你很優秀的，你很棒的！！」

這忽然來的一出讓簡星燦的話哽住，他的眼眸瞪大了些，不敢置信的看著台下。

好像是那位粉絲帶動了其他人的情緒，慢慢有人在下面喊：

「猴王自信一點！」

「你是最棒的！」

「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寶貝挺起胸！」

簡星燦看著下面的人，他抿了抿唇，別過臉忍住鼻酸，甚至連握著麥的手都有些不穩了。

後面的沈臨竭低聲開口說：「現在呢。」

簡星燦回頭。

沈臨竭站在他的身後不遠方，高大英俊的男人安靜的佇立著，他一直像是一座山般好像永遠都在守護在他的身後，詢問說：「現在還那樣想嗎？」

簡星燦手裡握著麥，他輕輕的搖了搖頭：「不了。」

他的目光落在了台下，落在了不遠處的學員席位，落在了成團位上站著，正在看著自己的朋友們身上，就像是在努力的想要記住每個人的樣貌。

「從前我覺得自己很不好，所以我不喜歡自己。」簡星燦的聲音低低的，他的目光看著台下，溫順又認真的說：「來到這裡后，表演的時候是老師鼓勵我，是朋友拉著我訓練，是隊長教我跳舞，是你們給我投票，我本來覺得自己是個很差勁的人，是你們讓我知道，我也有一些優點，也還不錯。」

後面的簡珍捂嘴哭了出來，眼淚大滴大滴的掉落。

她聽著簡星燦說的每一句話心痛的厲害。

曾經齊武山上的那個陽光燦爛又自信的少年永遠都好像發著光，而歲月變遷，那個孩子被無情的剝奪了所有。

他是個善良的好孩子，發生那些事情后，他沒有將所有的怨氣都怪罪那些惡人的心上。

是別人傷害了他，明明不是他的錯。

但他卻討厭自己。

究竟要吃多少苦，受多少傷，才會將一個人眼裡的光完全抹去直至絕望。

她不敢想。

不知道台下是帶頭喊了出來：

「簡星燦你很棒的！」

「你表現的特別好。」

「我們都會支持你的！」

觀眾席位上那抹黃色的應援色特別的亮，她們的站位都是很有講究的，當燈光黯淡下來的時候，那一抹抹的黃色好像真的漸漸亮成了一顆明亮的，星星的摸樣。

簡星燦瞪大了些眼睛，那顆黃色的星星在他的眼眸中。

卻印在了他的心中。

從前他的夢想只是再見到自己的家人一面，卻從來都沒想過，在茫茫的人海里，也會有星星為他亮起。

簡星燦的睫毛微顫，他輕輕的抿唇笑了笑，黝黑清澈的眸低印著清淺的笑意，宛如一江春水泛起了碧波的漣漪，站在舞台中心的少年是整個世界最亮眼的風景，他輕聲開口說：「謝謝你們，是你們讓我覺得，原來我也有變的幸福的可能。」

沒有人會從他的身上將視線挪開。

簡星燦回頭看了沈臨竭一眼，望了片刻。

沈臨竭似乎明白他要做什麼一般，冷峻的眉眼鬆動，唇角似乎勾起了抹弧度，像是無聲的鼓勵，認可和准許了他接來要做的事情。

簡星燦莫名的就得到了力量。

「我很高興能站在這裡，也很慶幸自己能得到認同和喜愛，但是我也很清楚，這個出道位置的名額不應該是我的。」他低聲說：「我沒有參加公演，也沒有參加總決賽的團隊賽，其他的學員們在努力的為舞台付出的時候，我都沒有在。」

簡星燦拿著麥，低聲說：「所以……」

不遠處成團台上的沈野似乎明白了他想說什麼，他罵罵咧咧了幾聲，邁出腳步想要過來拉簡星燦，讓他不要犯蠢。

卻被凌風一把拉住。

沈野回頭看向凌風，卻看到凌風平靜而認真的說：「把權力交給燦燦吧。」

……

不遠處站在舞台上的少年影子是孤獨的。

那曾經是他為之辛苦努力付出過的舞台，不遠處是他想要一直待在一起的隊友。

簡星燦沉默片刻后，終於抬起頭低聲說：「所以我不應該拿到這個成團的名額，這對其他的學員不公平，每個人的夢想都應該得到公平的機會，很感謝你們讓我有機會站在這個舞台上能和你們說說話，謝謝大家。」

他鄭重的鞠躬。

泛紅的眼眶說明他也在不舍。

全場一片嘩然！

議論紛紛的聲音層出不窮，直播間的觀眾們也開始說話：

「這是要自己放棄成團了？」

「真的就放棄了？」

「這對粉絲們負責嗎？」

「啊啊啊啊，不要啊！！」

「我覺得放棄的挺好的啊。」

「如果現在不放棄，以後成團了也會遭受非議吧。」

「對，還不如單飛呢，反正以後也不是不見面了。」

有理智的議論，自然也就會有一些不是很理智的評論和爭議出現：

「他空降決賽夜，其他被擠掉的哥哥公平嗎？」

「這是人氣決定的，他有人氣，票也是我們實打實的，有什麼不公平？」

「那我有人氣，我就幾次公演都不參加了直接出道的時候露個面就行？」

「他又不是故意不參加的啊……」

「能不能別吵了，退賽最不好受的肯定是他啊！」

因為簡星燦的這番言論引發的軒然大波，整個場地的人都震驚了。

導演組的人通過耳返和麥克風和沈臨竭簡單的溝通了一下，因為有直系監護人在，這場溝通非常簡短的就結束了。

沈臨竭關掉耳返，看向簡星燦，低聲說：「已經決定好了嗎。」

簡星燦轉過身看向他。

其實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他整個人也很害怕，也很擔憂過這樣會不會做錯，但是當他看向沈臨竭那雙平靜的眸子時，忽然就沒那麼害怕了。

無論何時，沈臨竭都是他的後盾。

他知道，他不用怕。

簡星燦點點頭說：「決定了。」

「好。」沈臨竭沒有任何多餘的廢話，他甚至沒有勸說簡星燦，而是尊重了自家小孩的決定。

台下的學員們陷入了一陣的議論和震驚中。

簡珍走過來摸了摸弟弟的腦袋，微笑著說：「以後不會後悔嗎？」

簡星燦乖乖巧巧的說：「我做了我現在覺得正確的事。」

簡珍的動作頓了頓，她的笑容溫柔：「你長大了。」

台上的這一幕被轉播到台下，很多人的心也平靜了下來，她們很多人都在為了簡星燦遺憾和不忿，可是看到他本人其實沒有那樣難過時，很多粉絲的心也好受多了，一直以來，她們想要的，也不過是希望偶像可以高興和開心而已，只要她們的小孩沒有遺憾了，她們也沒有遺憾。

……

沈臨竭的聲音從台上響起，認真且鄭重道：「經過節目組的統計，成團位置順延下來，那麼按照票數的統計，入圍最後一名成團位置的人選已經出確定。」

燈光驟暗。

所有人的心情都提了起來。

簡珍也看向卡片，她笑了笑，看向學員席位，優雅溫柔的女音說：「入營后你訓練的時候非常努力，永遠都是最後一個離開訓練室，迎著晨光第一個到達，汗水打濕無數的訓練衫，從來沒有什麼幸運，十年磨一劍，你的汗水和付出是通往成功的基石，星光不問趕路人，時光不負有心人，恭喜你，張山，你在本次賽段取得了一千二百六十四萬票，進入成團位。」

學員席位上一片轟動。

張山有些懵的站在原地，可是其他的學員們卻激動的叫了出來，他們搖晃他的肩膀，緊緊的擁抱他，拍著他的背，在他的耳畔激動的話喊：「山哥你出道啦！！！」

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一幕。

張山踏向璀璨星光路的時候自己也是有些恍惚的，那是他夢中做夢都很不敢走上的路，然而在舞台的中心，所有人都在等待著他。

他走到導師們的面前。

簡珍對他笑了笑，擁抱了一下：「恭喜。」

張山彎腰鞠躬，簡珍將他成團代表的皇冠戴在他的頭上，微笑的說：「要和粉絲們說幾句嗎？」

「嗯。」

張山點頭，他看向旁邊的簡星燦，走到麥克風前，開口說：「謝謝大家給我投的票數，我，我今天能成團是自己都沒有想到的，來到《星光》的時候我想了很多，我知道自己平平無奇，來自一個小公司，來的時候我的經紀人還安慰我說，就算失敗了也沒關係，回去還能繼續打鐵搬磚……」

他有些幽默的語氣把其他人都逗笑了。

張山又說了很多，絮絮叨叨的樣子，和從前沉默寡言的模樣一點都不像，也許跟其他選手上台前早就知道自己肯定能成團所以提前背好了腹稿不同，他顯得有些局促和生澀。

接著，他說：「但是在這裡，我還是想做一件事。」

所有人都在看他。

張山側過身子，慢步的走到了簡星燦的面前，接著，他將自己頭上的皇冠拿了下來，戴到了簡星燦的頭上。

簡星燦愣了愣：「山哥？」

張山幫他調整好皇冠的位置后輕輕的笑了笑：「好看，真合適。」

簡星燦想要拿下來：「不行，這是你的……」

「我的就是你的。」張山看著他，陽光健氣的大男孩眼眶泛著紅，他卻強忍著眼淚沒有掉下來，而且緊緊的給了簡星燦一個擁抱，低聲說：「燦燦，我已經不需要皇冠了，你給我的光已經在我的心裡了，以後走到哪裡我都不會忘記。」

簡星燦頓了頓，最後，他輕輕的笑了笑，拍了拍張山的背說：「不是我給你的。」

張山疑惑的：「嗯？」

「是你自己努力得來的。」簡星燦溫聲說：「山哥，你會苦盡甘來的。」

當他的這句話落下的時候，就好像真的戳到了健氣大男孩柔軟的心，張山的身子一顫，最後眼淚還是滾落了下來。

不遠處其他的成員也都走過來了。

沈野拍著張山的背說：「再哭的話妝可花了啊，一會直播全播出去了。」

張山哽住，哭笑不得。

凌風錘沈野：「你對浪漫過敏嗎？」

沈野不服氣的瞪他：「我說的不是實話啊？」

「猴兒你戴這個皇冠挺好看的啊，你山哥都送你了，我是你大哥，來來來，你戴我這個事實，我這個更大……」

凌風的聲音響起：「你讓他試就試，拿我的皇冠幹什麼？」

沈野輕哼的說：「給我戴戴嘛小氣鬼……」

所有學員們都走到了舞台上，眾人嬉笑打鬧成一片，現場不知何時也有彩帶和花瓣灑落下來，在大屏幕上，108位學員的海報出現，就如同當年他們剛到《星光》來時一般，現在同時，也是在這樣的海報下見證成團，見證畢業。

只是

也許《星光》選秀節目會落幕結束，但是少年們的漫漫征程，絕不會結束。

…

晚上

節目錄製結束，所有的選手們都可以離開島嶼了。

大家都在島嶼上關半年了，這坐著渡輪迴到大陸的時候一個個簡直像是剛從什麼監獄被放出來一樣的激動的難以自控，當然是選擇晚上聚會大吃一頓。

簡星燦也被帶著去吃飯了。

整場宴會熱鬧非凡，可能是知道過了幾晚大家就會分開了，所以更是玩的很開很熱鬧。

尤其是沈野，帶頭開了好幾瓶香檳和美酒，逮住人就一起喝，喝的十分瀟洒，自己喝還不夠，還得拉著其他人一起喝，嘴裡大喊著不醉不歸之類的話，其他學員們也算是放鬆了，乾脆就陪著他鬧，最後喝的全場幾乎都是爛醉如泥。

沈臨竭過來的時候，就看到簡星燦抱著個酒瓶子坐在沙發上跟沈野一起算1+1等於幾呢。

沈野就更狂野了，很堅定的豎著三根手指頭：「三，肯定是三！」

「……」

沈臨竭整個人只覺得青筋都在冒。

簡珍晚上有活動沒法過來，擺脫他幫忙照顧簡星燦兩天。

沈臨竭在另外一個包廂和導演製片一群人吃飯，他也喝了點酒，這會揉了揉眉心，走過去看到凌風坐在旁邊看著最近的新聞，開口說：「你沒喝醉？」

凌風收起手機，站起身來說：「我怕喝太多的話，他們幾個都喝醉了會出什麼事所以沒怎麼喝。」

沈臨竭掃他一眼，算是比較認可這個後輩了。

不說家世和能力，性格還算是踏實穩重。

凌風拉了沙發上的沈野一把，恭敬的詢問說：「要把他們送回去嗎？」

沈臨竭走過來一把抱起了簡星燦，開口說：「嗯，送我車上。」

凌風走過去想攙扶沈野，誰知道這貨是個醉了都不老實的，他沒辦法，拖都拖不住還要喝，只能有些為難的看向沈臨竭：「沈老師……」

沈臨竭看了一眼沈野，開口說：「那就不送上車了，這家酒店的樓上就有房間，你帶著他上去找間房休息吧。」

凌風猶豫的說：「我嗎？」

沈臨竭淡淡的掃他一眼：「怎麼，以後就是要當隊長的人了，他還搞不定嗎？」

凌風似乎露出了點苦笑，但是看著爛醉如泥的人還是點頭說：「行，您就放心吧，我會照顧好沈野的。」

沈臨竭抱起懷裡的人轉身就走。

……

回到了車上。

司機詢問說：「先生，去哪？」

沈臨竭將人放在身旁安置好，低聲開口道：「回莊園。」

司機應了一聲：「是。」

車子重新開始啟動，醉的有些迷迷糊糊的簡星燦半睡半醒，車子路過有些顛簸的路，他靠著沈臨竭，聲音軟綿綿的帶著撒嬌的意味說：「暈。」

沈臨竭讓人躺了個更舒服的姿態，低聲說：「不舒服嗎？」

「嗯。」

簡星燦聞不慣車上的味道，頭埋在沈臨竭的肩膀上，深深吸了一口氣，像是發現了什麼好玩的一般，俯身在沈臨竭的臉側耳畔處，喘出來的氣都是熱的，他的嘴唇甚至因為控制不好力道，軟綿的唇畔印在沈臨竭的耳垂，少年輕輕的笑了笑，氣息遊絲一般，小聲說：「師兄，你身上好香呀。」

沈臨竭的眼眸在黑夜中格外的黝黑深沉，男人大手摟住他的身軀，聲音格外的沙啞：「坐好，別亂動。」

簡星燦有點委屈，哼哼唧唧的要往他身上靠：「我難受。」

沈臨竭心說我比你更難受，他活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想到有一天會被一個醉鬼搞到有些想要投降的地步，尤其是簡星燦這會被按住了不開心，還想湊過來靠著師兄，那雙白嫩軟嫩的小手有些不安分起來，沒一會，就被沈臨竭抓住了。

男人的聲音低沉有力：「燦燦。」

他喊他的名字。

簡星燦終於是清醒點了，他抬頭看他，疑惑的開口：「嗯？怎麼了？」

「不要再亂動了。」沈臨竭的身子俯下來，帶著極強的壓迫感，那雙眼底翻湧著簡星燦看不懂的情緒，他的聲音帶著些沙啞和危險：「不然我會讓你更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