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冷戰
魏艷嬌和陳家富冷戰了,這是她從沒有想過的。自從兩人住一起之後,一直都是相敬如賓,幸福美滿地過著日子。
特別是家富,由於他穩重成熟,很會照顧人的心情,很多事情,不用魏艷嬌說出來,他便都已經早早地為她安排好了一切。
這樣的男人,如果能夠嫁給他跟他過一輩子,那真是女人的夢想。
魏艷嬌也是有非君不嫁的念頭,況且她與他早已同居,便是他家的人。嫁不嫁,結不結婚其實就是一張紙的問題。
她一直以為,不管結不結婚,她與他的日子都不會變。她卻沒有想過,原來嫁給陳家富之後,她一定要生子再帶娃。
如果是這樣,她感覺她的人生似乎就完了。這不是她想要的人生,但如果她不照著陳家富的規劃去做,她又怎麼能與他一起長廂斯守?
為了這事,她煩透了心,便沒有心情找陳家富好好說一說。
陳家富也許有這樣的心情,便也沒有再找她說結婚的事情。他與她,每天見面,同睡一張床上,卻宛如陌生人一樣,毫無交流。
這樣的日子過了幾天,一天晚上,陳家富突然對魏艷嬌說他要去東莞出差一個星期。
魏艷嬌聽了心裡有些惆悵,便看著他問:「怎麼這麼突然就要去出差?」
「也不突然,客戶那邊一直都要我過去看看,說是有些技術上的問題和數據需要我解決和分析,我一直抽不開身沒有去。這幾天公司比較輕閑一點,我想著就過去看看。」
「哦。」魏艷嬌點點頭,想著他去一個星期,兩人分開一下,對兩人都是好的。
第二天晚上下班回家的時候,她碰到了翩翩公子。他剛剛下班,身上還穿著廠服,淺藍色的,衣服有些臟,一看就知道是常年累積下來的油跡印。
他看到魏艷嬌便即陽光般地一笑:「嗨,艷艷,你也是剛下班嗎?家富呢?怎麼沒有和你一起下班回家?」
魏艷嬌淺笑回了一句:「他去東莞出差了。」
「what?」翩翩公子一聽很驚訝,便崩出一句英語。
魏艷嬌好笑地等瞪了翩翩公子一眼:「你什麼表情,什麼意思?出差而已,值得你這樣大驚小怪?」
「出差是不值得我大驚小怪,但是去東莞出差就值得大驚小怪啊。」
「這話怎麼說?」
「艷艷不知道東莞是男人的天堂?」
「什麼意思?」
「請我吃飯我就告訴你。」
「你真是……」魏艷嬌感到無語,看著翩翩公子問,「阿怡呢?你不回去吃飯她不說你啊?」
「她回去了。」
「那你也趕緊……回去了?」魏艷嬌一時沒明白翩翩公子回去了是什麼意思,但話到一半便明白了,不由得睜大眼睛驚訝地問,「你的意思是說阿怡回老家了?」
「是的。」
「什麼時候的事情?」
「上個月的事情了。」
「怎麼沒聽你們說過?」
「有什麼好說的?反正你們也不關心。」
「……」魏艷嬌真是無語了,便不滿地瞪了翩翩公子一眼,「誰說我們不關心?是你們對我們太生疏了,好嗎?」
「我對你從來都不生疏,是你一直拒我千里之外。」
「……」
「你看,你又沉默了。每次我這樣一說話,你就用沉默了來對我。你說,我說錯了沒有?如果沒錯,你現在敢請我去你的出租房吃飯?」
魏艷嬌無語地一笑:「一頓飯而已,不用這麼上崗上線。走吧,我請你吃飯。」
「好。走!」
翩翩公子跟著魏艷嬌來到路邊一家餐館,這裡已經坐了好多人,他們選了一個角落坐下,服務員立刻上來為他們張羅了碗筷和茶水,便讓她們點了幾個滿意的菜。
當一切做妥之後,魏艷嬌把身子往椅子背上一靠,心裡不由得地嘆了一口氣。
翩翩公子看了不滿地道:「你這是嘆的什麼氣?我都沒有嘆氣呢。」
「你怎麼知道我嘆氣了?」魏艷嬌驚訝地看了看翩翩公子。
翩翩公子皺了皺眉:「就你那副苦悶的樣子,沒有哭出來,當然就要嘆出來。」
「我有這麼悲嗎?」
「你悲不悲我不知道,我知道我挺悲的?」
「你悲什麼?」
「我悲,我竟然跟著你來這裡吃飯!說好的去你出租房,結果呢?你看這裡這麼多人……」翩翩公子說著指了一下周圍,嘆氣道,「算了,早就知道你不會帶我去你出租房吃飯。嗯,這裡吃飯也挺不錯的,雖然有點雜、有點吵。不過,只要艷艷喜歡就好。」
魏艷嬌臉微微一紅:「謝謝翩翩哥的理解。」
作為一個有男朋友的女人,當然不能在男朋友不在家的時候,把別的男人帶回家吃飯。
「翩翩哥,你說東莞是男人的天堂是什麼意思?」
「呵呵……」翩翩公子作勢一笑,笑容有些邪惡,「你不看新聞的?」
「常常看新聞聯播。」
「看新聞聯播有什麼意思?」
「我覺得挺有意思的啊,它能讓我知道天下事。」
「關鍵還能讓你知道全中國的好人好事,是嗎?」
「嗯。」魏艷嬌點頭,想了想又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新聞聯播確實很好,不是嗎?為什麼你們都喜歡雞蛋裡挑骨頭,非要去挑新聞聯播的不是?」
「……」
「不過,我們盡扯新聞聯播幹什麼?你就不能直接點告訴我,為什麼東莞會是男人的天堂?」
「因為男人在東莞,可以擁有三妻四妾。」
「什麼意思?」魏艷嬌一愣。
「唉,艷艷。」翩翩公子嘆了口氣,不再拐彎抹角了,「東莞是全廣東最污的地方,那裡不但治安很亂,而且滿大街的女人。就算是工廠里,也是女人無數,而男人卻是寥寥無幾。
所以,在如此男女比例失調之下,女人想要男人的心,不會比男人想要女人的心低。」
「也就是說,好多男人會找各種明目去東莞找女人花天酒地?」
「嗯嗯。」
「你的意思家富也會?」
「你自己琢磨。」
「呵呵……」魏艷嬌勉強一些,心裡有些不舒服,但還是為陳家富辯解,「家富不是這樣的人,你應該知道。」
「那你的意思誰是這樣的人?我嗎?」
「我沒那意思。」
「艷艷。」
「嗯?」
「我只想說天下烏鴉一般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