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紅把君心 六 一出好戲
身軀如竹竿一般的張詩達被送進了馬車,青壯男子抱拳拜別離去。
黑漆漆的一片,張詩達輕吐一口濁氣,他脖子上那枯槁的皮膚被一把刀子劃出了鮮血。
「奉陛下之令,取先生性命。」一道黑影冷聲開口,張詩達點點頭,沒有任何錶情的臉龐褶子皺巴巴的。
他緩緩開口,一點也不在乎自己的生命,「還請陛下遵守約定,留老夫糟糠之妻一命。」
御書房,趙紙生用手指輕撫著自己的眉頭,「沒動?」
先前的青壯男子跪在地上,本分答道:「已經是留了相關線索,但張老先生無動於衷。」
趙紙生早就懷疑張詩達了,在張詩達進宮時,他命照顧周子六的『親身侍衛』去跟張詩達透露了一則消息,大致就是周子六今日要偷偷進宮,讓他『注意』一些。
侍衛完全沒問題,跟幫助周子六放火的那一個完全一樣,甚至極為受齊修的親睞,趙紙生
專門用仙人特殊的『仿製』手法來偽造的一個人,不可能出錯。
如果張詩達真的按照那樣做,趙紙生自然就會懷疑王嬰、許澤葉二人。
且趙紙生已經讓人專門盯著,從頭到尾沒有一絲一毫的差錯。
皇宮任何一座門的管理都沒有發生少人或者故意放行的行為。
「陛下,張老先生的屍體……」男子低聲問道,「讓馬車運出皇宮,然後燒了,掛個刺殺的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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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家人,就安頓到一個好地方,派人專門盯著。」趙紙生揮揮手,示意男子下去。
男子離開后,趙紙生習慣性地眯著眼,敲打桌面,張詩達不應該提前知道,但他死的太輕鬆了些,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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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王嬰皺眉道:「怎麼會讓陛下相信?」周子六喝了一口茶,呼出一口氣。
「趙紙生肯定會懷疑張詩達,肯定會變著法的試探,他很聰明,直接以我的名義試探就會直接勾出你和許澤葉,以此確定是否該相信你們。」
「信件不可能偽造,只能派人來製造一場跟我有關的騙局,所以,我把在宮裡跟我相關的人都殺了,並且故意把那個可憐鬼留給趙紙生,至於張詩達,只會是最後一個死的,趙紙生就算依舊疑慮,但他也只能相信了。」
王嬰問道:「張詩達為什麼會聽你的。」
周子六笑了笑,「他啊,活的太久,沒什麼活頭了,又想子孫綿延,可他惹了多少人啊,我就趁機答應了他,把他的一個兒子弄失憶了,丟在一旁,不被趙紙生髮現,同時以後照顧他。」
「我還特意幫他偽造了他那個兒子的『死訊』。」
王嬰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他瞪大眼睛,「他兒子是不是叫張厚?!」
周子六看著王嬰,問道:「你怎麼知道?見過?」
王嬰罵了一句,「你他娘的真是個東西,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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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搞成乞丐,你就這樣誆張詩達?」
周子六沒有反駁,點了點頭。
「我跟許澤葉見過他,不僅見過,他現在還在許澤葉那,不過我感覺姓許的很可能是直接丟給那群馬賊了,他跟你一樣,是個無恥之徒,當初我就疑惑,正常的一個人怎麼也不應該在那乞討。」王嬰不禁嘴角一抽,這個張詩達的兒子是不是太慘了點。
周子六也不禁贊成道,「命運確實是個奇怪的東西,不過這樣我也不算虧待張詩達了。」
王嬰眼皮跳了一下,「怎麼說?」
「我幫你們,不就是幫了那個張厚了嗎?」
「有你這樣不要臉的師兄我真他娘的是倒了八輩子的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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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許澤葉帶著許執去了老安的酒肆,呂三刻依舊沒在,老安見著了許執很高興,上了幾壇好酒。
許執跟老安閑了幾句,就把話題引到了張詩達身上,老安想了想說道:「他啊,老來得子,就那麼一個兒子,還沒成親,都三十多了,很愛讀書,不過張詩達很少讓他露面,估計是怕得罪仇家,不過到最後還不是死了。」
許澤葉拿著的酒碗差點沒掉下去。
兒子,三十多歲,愛讀書,張詩達,周子六,趙紙生,王嬰。
雖然還有一些細節沒想通,但大致脈絡他都聯想到了一塊,如果真是那樣,那真他娘的是一出好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