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吃飯難
他竟然睡著了!
耳邊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趴在小桌板上的人迷瞪瞪的揉了揉眼,下意識就去關燈。
不對,是天亮了。
他什麼時候睡著的?他竟然睡著了!沒有吃藥,沒有拚命自我催眠,自自然然就睡著了,簡直可喜可賀有沒有!
看了眼手機稍微一算,竟然比平時多睡了兩個多小時,兩個多小時啊,天知道這些日子他每天只能睡一個多小時,這兩個小時簡直就是難能可貴有沒有?
雖然沒睡夠身上還是乏困的厲害,可他的心情一點都不受影響,能睡覺可真好啊。
說不定他的失眠馬上就要好了!
心情不由的明媚了一丟丟。
「付神,今天起這麼早?」趙子嵐揉著眼往衛生間走,就看見付朝撩起床簾準備下床,頓時驚訝了一下。這是他正常起床的點,可不是付神的。
「嗯,不睡了……」心情正好的付朝一張嘴才發現出聲困難,嗓子里跟砂紙在磨似的,徹底成了破鑼,還是那種敲不出音兒的。
「你這是上火了呀,趕緊吃點葯,不然一天下來啞得更厲害。」這事趙子嵐有經驗。
付朝點點頭,還好失眠有了進步,不然他真想一頭磕死得了,這倒霉催的身體素質。
因為嗓子疼早飯他就喝了兩碗小米粥,看著一排的包子油條大餡餅蛋糕雞蛋小蒸餃,嘴裡瘋狂分泌唾液,可就是吃不了。
吃得少自然餓得快,才上第二節課肚子就開始抗議。
一隻大手拿著盒牛奶悄悄從桌子下面遞過來。
付朝看了一眼旁邊的人,就見人家目視前方一本正經的聽課呢,眼珠子都沒動一下。眼睛不由得瞟向脖子位置,外套擋著,什麼也看不見。
也不知道消了沒……
牛奶又在他胳膊上戳了戳。
餓得心慌慌的付朝沒忍住誘惑接過來,用書擋著喝了一口。
竟然是溫的?他又看向旁邊的人。
高朗像是知道他在疑惑什麼,又從桌肚裡掏出個東西。
粉粉的,毛茸茸的小兔子?付朝一打眼還沒看出來是什麼,上手一模才想起來,這不就是女同學手裡的熱水袋?
哦不對,好像叫什麼電暖寶……
不是,他一個大男人怎麼會有這種娘唧唧的東西?
緊接著,又一盒牛奶遞過來,大棗味的,依然觸手生溫。
「一盒肯定不夠。」高朗趁著老師板書湊上來,指指電暖寶小聲嘀咕,「趕緊喝,這玩意溫度不行,一會涼了我可沒地方熱了。」
付朝一愣,手裡的牛奶是用電暖寶熱的?可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腦子裡一時沒想明白,可這並不耽誤他繼續吸溜。
「那個印兒……」他小聲問。
高朗扭頭沖他一笑,「還惦記呢?早沒了。」
付朝鬆口氣,沒了就好。
溫吞吞的喝完兩盒奶,肚子舒服了,嗓子卻沒有什麼好轉。
他又拿了一顆潤喉糖含在嘴裡,想了想遞給高朗兩顆,算是牛奶利息。
高朗珍而重之的揣進褲兜,心裡美滋滋。
距鋼牙兔變成軟萌兔又近了一步。
中午付朝又犯了難,放眼望去滿食堂香噴噴的飯菜沒一樣是適合嗓子疼的病號可以吃的軟爛飯。
倒是有賣餛飩的,可他們學校的餛飩太實在,皮不夠薄但肉絕對厚,吞咽起來滋味絕對銷魂。
沒辦法,付朝扭頭就去給自己泡了一碗泡麵,不放油包。
想要多爛就有多爛。
挑起泡成胖蟲子的面,付朝面無表情的就往嘴裡塞。
味道,反正能對付,重點是軟爛。
才吃了一口,飯缸突然被一隻大手推開,接著一大碗水嫩嫩的雞蛋羹喝看著就軟爛的西紅柿麵條擺在面前,看著就比他那沒油包的泡麵有食慾多了。
「病號飯。」高朗笑嘻嘻的坐到他對面。
「哪兒弄的?」付朝用他那破鑼嗓子問,他怎麼沒見有賣的。
「教職工小炒。」
是了,他怎麼忘了這茬。
「等著。」付朝去刷了一份排骨飯擱他面前,「交換。」
高朗想到課間這位還他那兩盒奶,實在沒忍住抬手就摸上人家的腦袋,「你可真逗。」
絲毫沒有防備的付朝被摸個正著,他明顯一愣,接著就皺著眉把不安分的手撥開,「瞎摸什麼。」
高朗一點也不在意的嘿嘿笑了,扒了口排骨飯,張口就瞎聊,「我發現你頭很圓啊,你小時候爹媽肯定二十四小時不錯眼兒的盯著,寶貝得很。」
付朝停下吃蛋羹的動作,「是嗎?」
「當然,你怕是不知道,小嬰兒的腦袋都是軟的,一捏一個坑一戳一個洞,一個不注意就睡成了個歪的斜的方的長的,各種各樣奇怪的腦袋。美人都能給你睡成醜八怪。」高朗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滾你的!」付朝勾起嘴角,沒忍住笑了。
「看你還不信。」高朗下巴一抬,「就跟那個似的,腦袋都長成橄欖球了。」
付朝看過去,好巧不巧那人也看過來,眼神一對,頓時噼里啪啦火花四射,然後那位就托著餐盤昂首大步走過來,滿臉不服氣,「付朝,這次月考我一定會超過你。」
「那有點難。」付朝半點不讓,唇角微微一勾,神情里全是居高臨下碾壓式的輕蔑:「加油吧,我看好你,薛芽芽。」氣勢足魅力大就是聲音啞的不像話。
「不準叫我薛芽芽!」薛芽漲紅著臉低吼,「付娘娘!」
「行了,跪安吧薛答應。」付朝啞著嗓子擺擺手,接著就開始低頭吃蛋羹,氣完人直接無視了。
薛芽氣鼓鼓的跑了,高朗卻笑的不行了。
「你們這屆小同學怎麼都這麼好玩?」
「你要玩兒嗎?」付朝抬眼。
「好啊,你是娘娘,那我就是皇上,咱倆配一對,完美。」高朗張嘴就瞎逼逼。
「就你?最多就是娘娘身邊大太監,以後叫高公公吧。」付朝也不逞多讓,嗓子疼也壓不住他懟人的衝動。
高朗一甩袖子,「喳!」
付朝噗嗤一聲,笑了。這傢伙!
「我說你們這些小孩兒也夠逗的,一個月考也值當放話,要放怎麼也得期末呀,那才有范兒不是?」高朗想想都覺得格局小。
「那是你不知道現在獎學金規則。」
「不就是期末第一獎一萬,又不是月考獎勵。」
「的確不是月考獎,可跟月考掛鉤。去年才換了新獎勵方案,只有三次月考第一再加上期末第一才能拿最高獎學金,少一個第一都得降等。」付朝一氣說了一串話,嗓子頓時有點難受,直接開磕潤喉糖。
「我去,這麼變態。」高朗是服了,一年不見怎麼幺蛾子都多了,「也就是說他只要考一次第一你就拿不到最高獎學金,純粹膈應你。」
「對。」
真是,真是人才吶。
等到晚上高朗又陪著吃完晚飯,付朝奇怪了,「你沒別的事嗎?不去找你以前的同學敘敘舊?」老跟著他幹嘛?
「約了周末打籃球,你要不要一起?」高朗沒回答岔開了話題。
「沒空。」付朝想都不想就拒絕了,收拾了東西就往會議室走,今晚的副業還是準點開始,他得去準備一下。
走了兩步他發現這位還在身邊,「你還有事?」
「還真有件事請你幫忙。」
「補課還是借筆記?」他就說這一天殷勤備至,果然是有所求。
「請你當半天模特。」
「什麼?」
「我想畫你,特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