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親吻
何晨蕎也曾經看過些情愛小說,卻一直沒有當過真。
或許是因為小說里的情感總是太過於純粹,甚至已經到達了虛幻的地步。
她從未想過會在現實里看到這樣的情感。
直到遇到駱以珩。
他在真真切切的用言行告訴她,他真的將一顆心裡全部裝滿了另一個人。
甚至不求一點回答。
林輕去了國外后,何晨蕎有段時間失去了駱以珩的聯繫,再次恢復聯繫,是林輕回國前三天。
看著比兩年前成熟不少的駱以珩,何晨蕎問出了心裡的疑問。
為什麼。
駱以珩卻還是沒說答案,只是讓她繼續履行那個合同。
面對已經成為總裁的駱以珩,何晨蕎壯著膽子問了林輕的事。
兩年間她和林輕的關係自然沒斷,她無數次暗戳戳的試圖從她那裡得到任何關於駱以珩的事情,得到的回答卻都是不知道。
破天荒的,駱以珩說出了這兩年間的故事,只是寥寥幾句話,卻依舊讓何晨蕎感到震撼無比。
他去過無數次林輕所在的國家,思念總有攔不住的那天,讓他想放下一切只為見她一面。
手裡的照片一張張累積,像是秋日的樹葉,一片片落下,直到堆滿整條大道。
林輕和她說過許多次的好消息,似乎都在那刻對上了。
突如其來的好房東,出現的實習機會,待遇豐厚的兼職。
當她陷入困境時,他總能及時出現。
何晨蕎在回去之後想,或許在人山人海里,他們曾無數次的擦肩而過。
何晨蕎看了看林輕垂著頭的模樣,散發出來的低氣壓讓她有些心慌:「輕輕,你別生氣,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
她著急忙慌的坐到林輕邊上,想要伸手卻又因為歉意讓她停滯在空中。
「蕎蕎。」林輕依舊沒抬起頭,她捏緊了手中的照片,卻又怕捏壞了,小心翼翼的放到了桌上,再度深吸口氣:「所以,他一直在我身後,是么?」
說出的話卻依舊帶上了哭腔,不可控制,卻又細細密密。
「輕輕……」
「所以,他一直在瞞著我,是么?」林輕吸了吸鼻子,卻擋不住湧上來的酸澀:「甚至不止兩年的時間,他到底是怎麼這麼能藏的,六年啊,他就這麼在我身邊待了六年時間。」
「呵,難怪他不願意和我說。」
「輕輕,你別這樣,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這樣的語就連何晨蕎也從未聽過,徹底的慌張蔓延上來,卻始終不知道該接什麼樣的話。
不是故意的么,她真的說不出口。
「這樣子跟著我,這樣子瞞著我,難道自以為很了不起么。」她的聲音不大,卻句句像是走在刀尖:「他以為自己很偉大么,還是以為自己很了不起。」
「林輕……」
「他這樣讓我怎麼辦啊。」林輕抬起頭,卻是早已盛滿眼淚的雙眼:「我該怎麼辦啊,他對我那麼好……」
眼淚無聲的順著臉頰滑下去,她就這麼直愣愣的看著何晨蕎,第一次顯露出那麼無助的模樣:「我該怎麼辦,六年,付出的六年我要怎麼辦,我的世界早早就沒了他,甚至連名字都沒留下,我怎麼去想他六年的時間是怎麼過的……」
重逢那天的記憶似乎再度出現,原來,那天的遲疑,停頓,甚至是她眼裡看不懂的深意,都是因為她。
原來那些無法開口的原因,都藏在了被她遺忘的六年裡。
細枝末節的細節逐漸顯現出來,一點一點,都在如今給了她全部的回答。
她的視線看向那封信,拿到眼前,胡亂的擦掉眼淚,迅速看完了剩下的內容。
真相,徹底浮現。
她曾以為駱以珩的秘密會很大,事到如今才發現,這些卻全都是因為自己。
不敢說出口的愛戀,僅僅是因為她。
高中那年的欺凌,一度讓駱以珩以為是自己的原因。
校園霸凌的人是梁琪,而梁琪,卻只是因為喜歡駱以珩。
最後的一切,兜兜轉轉,都是因為她自己。
林輕將信放下,她試圖讓眼淚停下,卻始終無法控制淚腺。
「蕎蕎,我想去找他。」她看向何晨蕎,滿眼都是無助。
「我帶你去找他。」何晨蕎捏緊了拳頭,順勢就要起身。
林輕卻在伸手拉住她時停下了身子。
還不行。
她告訴自己。
還不行,還不能。
她不希望以這樣的樣子看到駱以珩,眼淚,無助,需要他的撫慰的林輕。
明明最需要撫慰的,是他。
最終,林輕依舊沒去找他。
她會給他許多,直到填補完這六年的缺口。
……
林輕第二天起了個大早,兩隻眼睛紅腫的不行,為了能夠不讓駱以珩看出來,她難得花時間畫了個妝。
因為職業原因,林輕平時鮮少畫全妝,看著鏡子里妝后的自己,她緊張的呼出了口氣。
林輕,別緊張,你可以的。
她拍著自己的胸膛,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和平時一樣。
在幾個小時后,她將做一件破天荒的大事。
化完妝,她又在衣櫃里挑選了半天,一件件拿出來卻都不滿意。
第一次的,她終於明白什麼叫做總覺得衣櫃里少了件衣服的感覺。
最終的決定,是何晨蕎做的。
大早上起來做早飯的何晨蕎聽見她屋子裡霹靂啪啦的聲音,好奇的湊過去看了看,就被她拉過去當了參謀。
看著化完妝的林輕,何晨蕎明顯愣了愣。
林輕沒有做過多的解釋,只是讓她給自己選件衣服,何晨蕎也不多說,三下五除二就敲定一件白色長裙。
「好!就她了!」林輕拿起衣服,卻沒有換上,而是裝進了一個看著有些年頭的書包里。
得到何晨蕎不解的眼神,她才開口解釋。
這次同學會為了追求真實感,特地向學校租了個教室。
正巧這段時間暑假,加上有人認識學校里的人,教室就這麼被定了下來。
而為了還原過去,還囑咐各位換上曾經的校服。
林輕的校服一直沒丟掉,因為各種原因只是壓在最下面。
換上衣服,來不及看自己,就收到了來自駱以珩的消息。
林輕拿起書包,回了個語音。
「來了來了,在換鞋子!」
「蕎蕎,我出門了!」林輕深呼吸一口,朝著身後的何晨蕎喊道。
來不及得到她的回答,轉身就小跑出了門。
「誒……」何晨蕎看著跑出去的林輕,無奈笑了一聲,接著卻又平下嘴角,愣愣的看著她遠去的方向。
說實話,她很擔心。
林輕昨天的模樣實在讓她放不下心。
「不會出什麼事情吧……」她喃喃道。
「駱以珩!」林輕背著書包,還沒看到人影,聲音就先出來。
「我在。」
她抬起頭,和聲音一起到的,是映入眼帘的人。
眼前人張著手,笑意從嘴邊蕩漾開,暖洋洋的,讓她有一瞬間的愣神。
他也換上了校服,或許是為了配這身衣服,總是打理好的頭髮難得散了下來。
一陣風過,吹動的不僅是發梢,更是她的心跳。
林輕不受控制的向他跑去,在撲入他懷裡的那刻,她突然又有點想哭。
原來,高中的他是這樣的啊。
低頭看到自己身上校服時,林輕有一瞬間的恍惚,似乎自己真的回到了那個青蔥年代。
「駱以珩,不對。」林輕抬起頭,怕花了妝,抬起頭看她,滿眼笑意;「駱同學,你今天要怎麼送我,未成年人禁止開車啊。」
「騎車好么。」他將她裝進眼裡,伸手撫了撫她有些亂的發梢。
懷裡的她似乎和曾經沒有變化,只是多了層歲月的沉澱,讓她變得越發閃耀。
她抓著馬尾,畫著妝,總是喊著他名字的嘴被塗上了一層亮面唇釉,像是果凍似的,在陽光下微微發著光。
或許是被她慣出來的,駱以珩低下頭就想在上面親一親。
在碰到瞬間,卻被林輕一個扭頭躲了過去。
「你幹什麼,是對我圖謀不軌么?」林輕拍了拍他,離他稍遠了些。
駱以珩跟著往前走了走,不太樂意她遠離自己:「如果我說是呢。」
「你還是個高中生,不可以早戀的。」林輕笑意吟吟的看著他,說出的話卻沒有絲毫的威脅:「小心我告訴老師。」
「告訴老師能讓我親下么?」
「你不怕被處分啊?」
「你猜。」
他直愣愣的看著自己,嘴角帶著笑,還帶著點細細的狡黠。
林輕被這樣的眼神看的有些臉紅,清了清嗓子,煞有介事的走過去,踮起腳快速在他唇上碰了碰。
「好了好了,就一個,我們走。」
不知道是不是這身衣服的原因,明明更深入的吻也不是沒有,今天一個小小的親親卻讓她紅了耳朵。
被林輕拉著手,駱以珩看著她紅了的耳朵,輕笑一聲卻沒有出聲。
聽到他笑的林輕更是羞澀,她加快的步伐,卻在看到他準備的車子時愣了愣。
停在她面前的是輛自行車,林輕詫異的看著駱以珩,滿是不可思議。
似乎是看穿了她的疑問,駱以珩率先坐了上去,單腳撐地,一隻手指了指身後的座椅:「願意讓我帶你一程么?」
作者有話說:
倒計時完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