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業
其實沈毅也想著靠手上這筆錢去做生意,錢生錢,但想到兩世的工作經歷,以及作為天台常客的那波韭菜創業者,沈毅馬上停止了這個想法。更不用說太谷本地孔,曹兩家牢牢把持者山西的經濟命脈,具是經營了數百年的晉商。曹家雖在本地已經式微,但在關東那邊隻手遮天,孔家後人過幾年更是山西首富,日後可以說是權傾朝野,富可敵國。
更不用說這伙晉商本就吃人不吐骨頭,前世那個和平環境被逼的都走投無路的創業者都數不勝數,而現在只會更加的野蠻和血腥。在沈毅面前如果走商人路線無非就兩個結果,因經營不善而「死於」貧病或者被經營不善而「死於」貧病,其實也是一個結果。
所以沈毅從來不考慮經商,最多置辦一些產業,而作為一個農民沈毅最先想到的是買田地擴大規模,不過買地可是個麻煩事,得找個專業的人來辦這事,其中涉及到宗法鄉規,還要「考察」一下賣主資質,遠不是一句錢貨兩訖就能解釋通的。想到這裡沈毅覺得得多關注一下那些便宜親戚了。
次日沈毅找到曹三,曹三這人雖是個潑皮,但在太谷這一帶也算是消息靈通,有些事要他來辦正好。只見曹三此時正在村裡晃悠,眼睛正直溜溜的盯著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那是村裡張寡婦家的丫頭,模樣倒還周正,沈毅隱約間還從曹三口聽道:「真好,真好。」沈毅看了看快三十歲還沒有成親的一副弔兒郎當樣子的曹三,心中暗嘆一聲禽獸,手上力道不由加重幾分拍了一下曹三的肩膀。
「哎呦,哪個不長眼的連你曹爺的虎鬚也敢捋。」卻見曹三轉過身來,猙獰的面孔立馬變得和善。「原來是毅哥啊,走去我家喝兩杯,這次老爺賞了我一壺酒,咱一起去嘗嘗鮮。」不一會兒就到了曹三家中。
「行啊,曹三,最近長本事了,都打算老牛吃了嫩草啦。」沈毅眼神有些銳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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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曹三有些惴惴,連忙解釋道:「毅哥誤會了,小人只是見張寡婦一家生活艱難,於心不忍,想接濟一二,不敢有非分之想。」沈毅回憶了一下張寡婦的相貌,其人三十如許,這幾年眉宇之間雖多了些風霜之色,但觀其形仍舊風韻不減,年輕時應該長得標誌,不似尋常村婦,想來張寡婦是張老漢從他人府上買來的傳聞是真的。又看曹三神色慌張,再聯想到張老漢死後這兩年,那孤兒寡母雖過得艱難,但居然沒人上門鬧事,也沒有家產糾葛,就知曹三是蓄謀已久。
於是沈毅打算敲打一下他,作勢大怒道:「好啊,原來是想大小通吃,原只道你是個好逸惡勞的慳吝小人,卻不想你竟是個辱人妻女的腌臢之輩,沈某殺你都嫌髒了某家的手,此事定要叫車老英雄出來主持公道,讓里正村老來處置你。」曹三人都跪下了,不停地磕頭,口中連忙告饒:「大俠明鑒,大俠明鑒,小人絕對沒有害人之心啊。」
「好了,起來吧,聖人云:『不教而誅謂之虐』,我沈毅自問也不是個暴虐之人,你雖有色心,但畢竟未曾鑄成大錯,此事暫借記下。但若是那孤兒寡母遭人欺凌,我定不饒你。」沈毅漸漸收起怒色。曹三頭上已經破皮,屈身答道:「小人遵命!小人遵命!」該做的戲做完了,沈毅暗鬆一口氣,第一次做戲確實不太熟練。沈毅此時雖然心中暢快,但轉念一想那孤兒寡母如此為之只是權宜之計,若生的是個男孩倒也罷了,過個兩年待能自食其力,此困自解,可惜是個女娃兒,這法子終究不能長久。
「若你與張寡婦當真情投意合,此事也不是不成,但須得禮數周全,與人名分,此前不可有僭越之舉。」沈毅口氣也稍稍軟了一些,這也是無奈之下的選擇,沈毅比不上後世的那些偉人,沒有敢叫日月換新天的氣魄,不然沈毅早就去南邊混幫會了。
沈毅見曹三眼中閃過一絲異色,也知道「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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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千日捉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就算打發走曹三,還有張三李四,沈毅也只能多看著點曹三了,所幸接下來有不少事要曹三去辦,經這麼一詐,這人雖然會心懷怨恨,但此時尚能為我所用。
沈毅順勢說道:「你那外甥現今如何?」曹三回答道:「勞沈爺費心,此時已入了太原的學堂。」沈毅又問道:「路上可有不順?」曹三答道:「沈爺高見,路上確實碰見了一波不講江湖規矩的硬手子,鏢師都傷了好幾個,幸虧有車門中人助拳,其中更有一人極為悍勇,槍法凌厲,直殺的那伙人潰不成軍,不過據鏢頭所言,那人槍法不似是車門的路數。」
沈毅聽了這話之後,心中略有定計。嘴上又說道:「幫我辦兩件事,事情辦好了,今天的事我就當沒看見,只要你沒做出什麼越軌之舉,我就不予追究。」曹三聽后如蒙大赦,身子彎的更低了,口中說道:「還請沈爺吩咐。」沈毅說道:「你也知道我最近有了一筆閑錢,正打算置辦些田產,你先給我找個信得過的中人,再多留意一下我沈家宗族之中可有急需用錢的良家子。」曹三聽后馬上應下,此事對他而言不難,但須費些時日,故二人約定一月之內曹三定要給個答覆。
待沈毅與曹三商議完細節,時間已經過了酉時,天已經黑下來,因為手上多了些閑錢,沈毅在秋收之後便沒有再種一些秋冬季作物,再加上今年也算是個豐年,糧食產量比往年多了不少,如果不是因為清廷賠款加收賦稅的話,那這筆糧食少說能頂兩年口糧。
日前正是重陽佳節,今日已經到了十四,看著天空中那輪皓月,心中的不快漸漸散去,這世道雖然越發艱難,但總有我沈毅容身之所,前世那些模糊的記憶雖不能幫沈毅成就一番偉業,但想來安身立命應該不難吧。沈毅的思緒似乎也隨那明月而去,心中的願景順著買地不斷向前延伸,整個人竟有些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