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問題少女

回到私人辦公室，周明奕望著電腦屏幕發愣。

剛才他上課的時候，布置了一道對初學者極為不友好的試題，然後他就下來轉，留給同學們充分的思考時間。

結果，

他就注意到了一個人。

一個打上課開始就沒抬過頭的女學生。

周明奕本著勸誡的方式靠近，卻發現，桌子右側早早就放好了一張紙，上面給出了答案。

他拿起來讀了讀。

居然還是對的。

這……

這還只是開始，緊接著，周明奕餘光發現，這個美女學生，竟然在讀伍鴻熙的黎曼幾何。

離譜！

南寧師大為什麼會有這種學生，

大一學研究生課程，

有沒有搞錯，我沒看錯吧！！！

周明奕二話沒說，直接走了，不過他暗中記下了女學生的名字。

「宋婉兒。」

掬一把水洗洗臉，周明奕稍微清醒了一下。

「現在的重心，還是放在發論文吧。」

三天前，劉教授許諾給他種種好處，為的是讓他在南寧師大當一年教授，解決雅可比猜想的論文第一單位必須是南寧師大。

如今，房子明天就到，一百萬的獎金則需要更多時間。

學校這個機構有時就很繁瑣。

大大小小的決定，都要經過院領導，校領導的審批，層層審核，耗費大量時間，才能得到批准或否認的決定。

周明奕打開電腦，連上學校ifi，準備上傳論文。

考慮了一番，他最後還是決定把美國數學科學所的機關刊物unied-o-Edioria-Offe」。

意思是已經遣送至編輯辦公室，接下來……還是等待，等某個審核編輯閑下來，剛好有興緻看到這個來自遙遠大陸不知名學校的投稿。

這個階段需要幾天時間甚至更長。

看到這裡，周明奕滿意地點了點頭，離開了房間。

午飯去食堂點了一份白菜水餃加珍珠奶茶，睡了一個小時午覺。

下午，

剛進門的周明奕睡眼惺忪的坐在椅子上。

納尼？！

揉了揉眼睛，他沒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頁面內的狀態已經改變！

【Under-Revie】

意思是，論文已經通過審核，送到期刊編輯的辦公室。

審核的內容無非是格式，段落和排版內容，但也經常有人在這栽個兩三次，打回重修。

托前世的經驗，周明奕能輕鬆過審，但這時間……也忒快了。

「也許今天編輯來喜事了，順手就把我給批准了。」周明奕抿了一口茶。

接下來的學術編輯審稿，則要求更高了，也是整個投稿過程中時間最長，難度最大的一環。

一般情況下，負責審稿的往往是各個大學的資深教授，本身科研工作就十分繁忙了，時間很寶貴。

而審稿是無償的，所以什麼時候審稿完全看命，有的編輯工作忙，晾你個把月的情況也時有發生。

周明奕看到這裡反而不急了，旋即忙起了其他事情。

…………

周二下午，講完數學分析課後，周明奕回到辦公室。

照例打開電腦，查看論文遞送狀態。

【pleed-ep】

意思是，編輯對這封稿件相當滿意，準備接受。

到這個程度，一般情況下，該論文這個月，最遲下個月就會刊載在期刊上，同時論文原件上傳資料庫，供全球的研究人員查閱引用。

長舒一口氣，周明奕喝了口可樂壓壓驚。

平靜了一會。

突然，

大聲笑了出來。

「哈哈哈…就知道老子牛逼！！」

「那個…」

一道不和諧的女聲突然出現。

周明奕側過頭一看，一個穿著鵝黃色長裙的秀美女學生正抓著門把手，不知所措。

不知是進去，還是出來好。

「咳咳……請進。」周明奕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

宋婉兒聞聲進入，這位氣質高冷的女學生，穿著鄰家少女的衣著，也別有一番風味。

「怎麼了。」周明奕抿了一口茶，表現得儘可能穩重。

「呃，現在是offehour，3點半到5點。」

周明奕掃了她一眼，看到了她手裡拿的，正是先前他看到過的伍鴻熙的《黎曼幾何初步》。

「這裡，我想問問這裡向量場，還有這裡的DxY，這裡的上下標是不是用錯了。」

周明奕接過她手裡的書。

書頁上做滿了五顏六色的標記，一些較長的定理旁邊還有註解。

看得出來做了很大的功課，也可以看出來是自學的。

因為塗改了很多。

而且問的問題也很基礎。

「啊，你說的這個呀，坐標就是坐標，向量場就是向量場，別混淆概念呀。」

聽到他的回答，宋婉兒愣在原地，怔在原地，似乎是在思考。

少女的幽香探入周明奕的鼻孔之中。

不同於化妝品掩蓋下刺鼻的香水味，而是一種，淡淡的，甜甜的幽香，十分好聞。

「哦，懂了，謝謝老師。」

她轉身離開。

周明奕目送她離開的腳步。

門把手轉動。

「吱呀。」

門即將合攏。

「老師，我想問問，你說，人總會找到自己的出路。這句話是真的嗎。」

這問題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周明奕沉思片刻，還沒來得及開口，門就關上了。

好笑的搖搖頭。

「宋婉兒…」周明奕一邊重複地念叨，一邊調出了她的檔案。

「畢業於南寧二中？嗬！重點高中啊。」

不同於南寧師大隻是一個一本，南寧二中是妥妥的名牌中學，身處NN市這樣一個偏遠的三級市，每年卻能走出十來個清北。

在這個南方省份，是數一數二的省級重點中學。

周明奕划拉著她的檔案。

發現她的高中成績就像一個過山車一樣。

高一高二的成績打眼一掃，基本都接近滿分。

99，98，99，147，146，134。

偏偏在高三這一年，猛然斷崖式下滑。

「嘶……」

周明奕好像弄明白問題少女的情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