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偷偷聽講的學生

離開節目現場，場館外人山人海，馬路上車輛被堵的水泄不通，圍欄外站滿了手持相機的記者，火熱的粉絲，以及維持秩序的安保。

「韋神，你的筆記賣不賣！」

「周老師，你賣不賣用過的教材？」

「…………」

很多人都在激情地喊叫著，想買下學霸們的書或者筆記，蹭一蹭大佬的仙氣，讓自己正在讀書的家人們有一個吉祥物。

因為，就算把大佬用過的東西買過來，他們也不一定能看懂。

很多人做的筆記，只有自己能看懂。

但是，這絲毫不影響他們的熱情。

周明奕從門后出來，以手掩面，遮擋自己的面部表情，在安保人員的指示下，匆匆坐進一輛計程車。

一進門，他就看到那副熟悉的痞帥面孔，正是郝鎮海。

「呦，我還以為你早就坐著你的蘭博基尼溜了呢。」周明奕笑道。

他沒想到郝振海會和他同坐一輛計程車。

郝振海背靠著座椅：「這些人這麼瘋狂，我要是開過來，第二天直接上頭條了，記者再一通摸黑，我也可以直接從所里滾蛋了。」

事實上，只需要一張照片，再加上一句暗示性的標題，不需要記者解釋什麼，吃瓜群眾會自動腦補出一出大戲。

「嘖嘖，任誰也沒想到，你竟然把韋神都幹下去了，兩道題完整做出來，真是個怪物。」郝振海感嘆道。

「我也沒想到。」周明奕無辜地攤了攤手，眼神里透出天真無邪。

信你個鬼！

郝振海翻了個白眼，表示才不相信他的鬼話。

數學又不像語文，英語那樣的感覺性學科，一個問題的不同回答各有各的道理，甚至有可能都是對的。

作為純粹的理論性學科，要麼就是全對，要麼就是全錯，沒有中間態可言。

既然能夠完整解答下來，就足以證明在孿生素數這個命題的理解上，周明奕是完全壓他一頭。

被他勾起了賽場上的回憶，周明奕突然想到一件事，問道：「你當時怎麼交卷那麼早，聽他們說，你第二題一字未動。」

也就是說，郝振海用了不到一個半小時做出了第一題，隨後直接交卷了。

第二題看都沒看……

聽到這個問題，郝振海捂著臉苦笑道：「不是不想看，是看了不會。」

「事實上，我半個小時就把第一題搞定了，剩下的一個小時都在看第二題……然後發現毛都想不出來，然後就交卷了。」

他很確信自己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出來的，繼續耗下去也是浪費時間。

周明奕聽完愣了一下。

真瀟洒……

不到二十分鐘，計程車就把他們兩個送到了公寓樓。

郝振海從兜里掏出鑰匙，熟練地插入他那輛蘭博基尼的孔中，坐了上去。

向周明奕昂首示意一下：「出去找小姐姐排遣孤獨，你要不要來？」

周明奕回道：「算了……」

與其和小姐姐促膝談心，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之前消耗了大量積分購買論文收割機，讀取論文，

他的腦子超負荷裝載了太多東西，混雜在一起，以至於他現在，稍稍一動腦子思考，就會產生致命的絞痛感，以及無以言說的酸爽。

他需要休息，調整，甚至是遺忘，才能把精氣神恢復過來，

周明奕回到住處，麻溜地沖了澡，旋即撲到大床上，閉上眼直接昏睡了過去。

次日清晨，

北大國際數學研究中心，

周明奕容光煥發地邁進教室大門，衣著白色T恤，眼眸清亮有神，配上那副清秀的面孔，說是大一新生，都有人信。

「那麼，今天就由我來為大家上這門代數數論課，介紹一下，我是周明奕，這是我的聯繫方式……」周明奕轉身在黑板上寫下一串數字。

底下的研究生聞言齊刷刷地找地方記了下來。

不再多說，直接開始上課。

很快，周明奕就體會到了這裡學生的不一樣。

在南寧師大的講課，每寫一個命題，就得考慮考慮自己是不是講太快了，學生會不會聽不懂……

在這裡，他發現，自己無論寫下什麼命題，看向台下，總會有人點頭，示意自己聽懂了，可以進行下一步，

更有甚者，從一上課就手插在兜里，目視著黑板，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一會還看看窗外，彷彿嫌他講的太無聊，太慢了，自己全都會了。

嘶……他突然陷入了自我懷疑，難道真的講的內容太簡單了嗎？是不是太磨嘰了。

直到，他看了看自己的備課表。

自己已經把一個周的課時量都給講完了。

可以，

能進北大，

都覺得自己很能是吧？

沒問題，我懂了，

於是，周明奕把備課記錄本合上，深吸一口氣，開始想到哪講到哪，早講完早完事……提前半個學期講完，他就直接溜溜球。

他加快了自己的語速，步驟能省則省：

「這個命題很簡單，大家套一下主理想的性質，很快就出來了，我們就不在這裡浪費時間了，接著下一道。」

底下學生的臉色頓時一變。

有的人看到這一幕，瞳孔放大，臉上露出玩味的笑容。

也有少部分人眉頭緊鎖，瘋狂翻動教材，彷彿陷入了沉思。

當然，無論底下的人反應如何，周明奕是沒太在意，自己徹底講嗨了。

隨心所欲，

想到哪講到哪。

甚至沒有考慮不同命題之前的聯繫。

當然，也不是瞎講，

只是，

這場景就像，

讓一個大學生來給初中生講課，

他提了一下二元一方程的的概念，然後直接開始講n元方程的普遍解法。

無法評價……

40分鐘后，

周明奕講完課，走出教室。

台下學生紛紛鬆了一口氣，收拾書。

終於解脫了……

周明奕走出門后，打算回自己的辦公室，一轉頭，卻看到教室外趴著一個手握紙筆的學生。

好像剛才在聽他講課，

有意思…周明奕沒管他，徑直奔向了自己的辦公室。

然後，

一連幾天，

他都發現，

站在自己的教室門外，

那個學生在偷偷聽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