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一 聖誕前夜
進入12月,冬季,氣溫降了很多,吉米也不能再承受戶外帳篷了,在餐廳附件租了一間公寓,停止了自己「荒野求生」的進程。
對於吉米來說,每天繁忙的餐廳生活,讓他感到異常無聊。那天諾亞提到的去當警察在他腦子裡轉了一圈又一圈,不可否認,這對於他這個一無所有的底層人事來說是個起步的好職業。
時光如梭,1999年即將進入尾聲,吉米也來到新世界3個多月,對於社會來說,他這個菜鳥也逐步融合,變成土著的模樣,熟練的南方俚語,和餐廳客戶從陌生到熟悉,到物理上打成一片,長達2個多月AP培訓和參加巡邏,對周圍的街道和商店了如指掌。
自從第一次夜間巡邏開始,短短一個月,吉米已經參加了8次AP任務,累計了近40小時時長,遠超一般AP,事實上,其他AP一般論季度統計時長,要累計40小時,十有八九需要半年以上。
對於紐約,洛杉磯這些地方的AP,由於種種原因,他們招募的AP更多,隨時都能召集一批AP做事,對於阿肯色這樣,全美收入最低的州之一,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托全美最窮州之一的福,吉米雖然工資不高,但是消費更低,再加上一直以來深植內心的存錢的習慣,他現在已經有了近3000塊存款,雖然不算多,但是至少足以支撐他回老家去度個假。因為沒有之前的記憶,他完全不知道這具身體之前的故事,一個想法一直在他腦子裡徘徊,就是去舊金山,駕照上的地址看一眼,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還有幾天就到聖誕節了,跟感恩節的重視程度差不多,警局提前預約了吉米到時候參與聖誕前夜去執勤。理由就比較讓吉米蛋疼了,兩個,一是餐廳聖誕前夜提前休息,二是因為他是華裔,眾所眾知,華裔不怎麼過聖誕節……
吉米倒是沒拒絕,因為他一個人也確實沒什麼事可做,反正都是休息,躺在床上休息和去警局坐警車巡邏,區別不大,關鍵是鑒於他作為AP的執勤頻率比較高,警局答應元旦后給他結算一筆AP補貼。
喬恩的餐廳在周圍社區還是比較有名的,日常顧客絕大部分都是周圍社區的鄰居,相對來說比較穩定,工作了3個月的吉米現在非常熟練,已經可以接手點單的任務了,凱倫和安妮也開心,這樣她們就可以輪流休假了。都知道吉米單身一個人,無牽無掛,為人熱心,所以……
12月24日,聖誕節前一天,吉米收拾了一下,直接從餐廳去了警局,他現在還是沒有自己的車,基本都是打車去警局,結束以後由警察送回住處或者餐廳,偶爾運氣好,還能在門口碰見巡邏警車,蹭個車什麼的,警局的人對吉米也很熟悉了,路上聊聊天,順風車坐的也開心。
「吉米,今天你搭檔梅森。」艾米給吉米分配了任務,然後就收拾東西回家了,作為文員,艾米是不需要晚上加班的。
「梅森,我準備好了。」吉米穿上AP套裝,額外帶了一副口罩放在口袋裡。因為有時候需要他拉隔離帶,經常在寒風裡站著,冬季警服是很暖和,但是臉上冷的要死。
「hi,吉米,上車。」梅森去停車場把警車開到大樓門口,吉米上車以後就開始了自己第9次巡邏。
「梅森,我聽諾亞說你聖誕節休假的,怎麼又來加班了?」
「哎,之前已經跟我妻子約定去佛羅里達州的清水市,不幸的是,昨天她發燒了,
家庭醫生建議不要進行長距離旅行,所以計劃取消。」
「哦,希望她安好。加班也好,累積加班時間可以兌換明年的帶薪假,夏天去旅行也不錯。」
「Adam36,拘禁,西11街XX號,報警人稱她男朋友的母親把她男朋友關在房間不讓出門。」
「Adam36收到。」
梅森開著警燈沖向目的地,一個包著頭巾的女孩站在路邊,梅森把車停在女孩前面,下車問道:
「是你報警?」
「是的,我男朋友已經4天沒有出門了,他之前說是媽媽攔著不讓他出門。」
「退後一點。吉米,你跟我一起進去。」
「好的。」吉米聽到梅森的安排,也從副駕駛下車。不同警察對AP有不同的要求,既然梅森讓他進去,那就一起進去好了。
「普拉斯基縣警察,請開門。」梅森敲了敲房門,沒人應聲,又接著敲了幾下。
「吉米,準備進去。」梅森後退了一步,準備踹門。
「等下,警官,我有大門鑰匙。」女孩叫停了梅森,拿出鑰匙開門。
梅森在前,吉米在後,進門以後梅森先在一樓客廳廚房看了一圈,沒有發現任何人,然後從樓梯上去,在一間卧室發現了兩個人,一個中年婦女,左手拿著一本聖經,右手拿著一個十字架,嘴裡念念有詞,一個年輕人被綁在床上,赤裸的上身有多條血痕。
梅森他們上來的時候,剛好看到女人拿著十字架抽打在男孩的身上,梅森直接衝上去,拉了女人一下,把她摔倒在地,然後開始解除綁著男孩的繩索。
「吉米,控制那個女人。」
吉米也沖了上去,直接過去把摔倒的女人面朝下壓住,抓住手臂上了手銬。
這時候也聽清了女人在說什麼,原來是在請求上帝替男孩驅魔。吉米手臂上都起了雞皮疙瘩,作為無神論社會生活了近30年的他來說,這種神神叨叨的事情實在有些難以理解,尤其是這種看起來就信教信到瘋了的人。
梅森把男孩解開,用對講機請求了救護車過來,男孩已經幾近昏迷,並且看起來脫水嚴重,加上身上的傷痕,虐待,拘禁,非法傷害是肯定跑不了了。
「吉米,把她扣押,提交報告吧,虐待,拘禁。」
「好的。」吉米拉著女人下樓,把女人放進後座的籠子,開始用車載電台回復調度,報告完以後,重新回到樓上,救護車5分鐘到,吉米配合急救人員把男孩送上救護車,任務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