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餵養美國

楊連升回到便利店，營業員詫異的看著他。

「兄弟，你怎麼回來了？有什麼東西掉在這邊了么？」

「沒，只是水。警察已經問完了么？」楊連升走向貨架，看了看價格標籤，拿了一桶水返回收銀台，付賬以後問到：「有地圖么？能不能讓我看一下周圍的路？」(補充：便利店礦泉水嗷嗷貴，一瓶500ml要1刀左右，但是一箱24瓶只要5-6刀，桶裝一加侖就很便宜，便宜的1刀左右)

「今天糟糕透了，給你地圖，自己看吧。只能自認倒霉了，鬼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抓到這個該死的劫匪。」營業員隨手從櫃檯里拿出一份疊起來的舊地圖遞給了楊連升。

「謝謝。」楊連升展開地圖，看到上面的地名突然覺得後背發涼，阿肯色州，普拉斯基縣，小石城。

看一下後面的全美地圖，阿肯色州在南部，偏東的位置，加州在美國西海岸，偏西南方向，這也太遠了吧，原主是怎麼過來的，還是個流浪漢。

「謝謝，還有一個問題需要問一下，這附近有華人餐廳么？」

「讓我想一下……附近肯定是沒有的，我沒有印象。」

「好的，感謝。」楊連升把地圖放在收銀台上，轉身開門離開便利店。

……

剛才付賬的時候順便看了一眼收銀台上的報紙，09/07/1999，周二，放在收銀台上的報紙應該是最新的，日期，地點確定，但是對楊連升來說，實在是點意料之外。

剛醒來的時候考慮的是既然自己是加州舊金山人，理論上就算當流浪漢也是在當地，加州的繁華是印象深刻的，找個熱鬧的地方怎麼都能找到辦法活下去，而現在到了之前沒怎麼聽過的阿肯色州，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回到帳篷，流浪漢看起來已經都起來了，人數多了不少。

「吉米，快過來，是時候去銀行了，再晚就沒吃的了。」一個白人看見楊連升走回來，打了聲招呼。

「吉米這稱呼還真不習慣，看來以後要經常自稱吉米了，習慣一下英文名字。以後就是吉米·楊了。」楊連升想到這裡，也有些無奈，以前習慣中文名字的，重生以後第一時間給自己起的名字也是中文名字，現在看起來還是自己沒經驗啊。

「OK，等我把水放進帳篷。」拉開帳篷，放下水，吉米起身跟剛才打招呼的白人說：「走吧。」

幾個人聚在一起，向著遠處的一個露天停車場走去。吉米一路沒有說話，一直在注意聽他們的對話，首先需要確定這些人的名字，這次重生沒有能繼承原主的記憶，他對周圍的人是完全不熟悉的。

剛才跟他打招呼的人是傑里，姓氏不知道，其他人里也只聽到有人被其他人叫亨特，能確定的就這兩個名字。

「傑里，你知道附近哪有可以打工的地方么？短工，幾天的。」吉米問傑里，他身上只有20刀左右，沒錢在身上實在沒有安全感。

「嗯？發生什麼事了，吉米？為什麼會要去做臨時工？」傑里很詫異，流浪漢們可沒有做工的想法，對他們來說，有食物銀行可以提供每日免費食物，有帳篷可以住，或者可以去教堂、救濟所臨時居住，沒什麼必要去打工。

「你知道的，我來自加州，總是要回去的。準備一下路費。」吉米說道。

「這個還真不知道。我回頭幫你問一下吧。想家了么？吉米。」傑里看著吉米，點了點頭。吉米跟自己還是不一樣的，

自己已經快50了，吉米還年輕，雖然他沒說，但是估計也就20多歲。

「謝了，傑里。」吉米拍了拍傑里的後背。

……

到了露天停車場，吉米發現了大家的目標，已經有不少人在排隊，圍牆邊上有個很大的遮陽棚，上面寫著餵養美國。遮陽棚下面堆放了不少箱子，有工作人員正在對食物進行打包。

「嗨，麥克，今天的包里有什麼？」傑里看起來跟這裡的工作人員很熟悉，他在跟一個主管樣的老人打招呼。

麥克是白人，應該已經有60歲以上了，頭上地中海，僅剩的半圈頭髮也花白了。

「嗨，傑里。今天還是漢堡，不過還有少量的西紅柿和圓白菜。你們要自己做菜么？如果不做就只有漢堡。」

「漢堡就好，我們可沒人會自己做菜。」傑里轉身回到隊伍最後，沒有直接插隊。

吉米看著他們的溝通，想了一下，問傑里，「傑里，你跟麥克很熟么？」

「當然，我們認識有好幾年了。他一直在這裡的食物銀行工作。」

「明白。」

……領取了一個打包好的紙袋，幾個人返回自己的帳篷，吉米直接拿著漢堡跟傑里坐在一起，兩人一人一個漢堡先填飽肚子，剩下的打包好放進帳篷。

「現在說吧，吉米，剛才是不是想問麥克的事情？」傑里畢竟社會經歷豐富，一眼就看出來吉米想問什麼。

「是的，麥克他們那邊需要人么？你覺得我去食物銀行怎麼樣？」

「別想了，你現在去報名肯定會收你的，但是，聽好了，你去了以後也是志願者，除了食物，什麼都沒有，沒有薪水的。」傑里搖了搖頭，直接扼殺了吉米的想法。

「餵養美國和食物銀行只給他們的正式員工發薪水，其他人都是當地招募的志願者。今天你看到的所有工作人員裡面，只有麥克是有薪水的。食物銀行很難進去，這種組織對員工是有要求的，我們這些居無定所的人根本不可能通過他們的審核。另外也不要去擾亂他們的秩序，我們都需要他們，除非你願意去住教堂。你應該不是信徒吧？」

「不，我不是。」吉米打消了去食物銀行找工作的想法。「那你說還有什麼是可以做的？去餐廳當服務員？」

「這個要看機會，你給我點時間，我來想想辦法。」

傑里起身走回自己的帳篷，吉米也不知道後續該怎麼辦，只好鑽進帳篷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