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淺論情
歡喜過後的平靜再次形成了落寞。蘇若塵有時在想,情,到底是什麼?她沒有談過一次像樣的戀愛,這次和蘇少卿也不外如是。每每別人問及,蘇若塵只平淡的回著,「有,交了沒談」
這著實是個奇怪的人。交了沒談,在別人眼裡要麼就是和沒有一樣,要麼,就想著趁虛而入。然蘇若塵心裡有一桿秤,哪怕沒有感覺,但自己答應了就得對他負責。當然,若是他不再喜歡,不能接受這樣的自己,另當別論。
蘇少卿:「你也別太認真,以後若是你我分了,也不用太傷心」
蘇若塵:「嗯,我想也是」
思及不久前的談話,蘇若塵何嘗不明白呢?她自小和蘇少卿一同長大,脾氣秉性自然也是差不多,甚少同外界交流的他們,對於這些實在應付不來。他們之間的相處也不像戀人,可以稱作是「最熟悉的陌生人」。性子相近,她不主動他亦不主動。
或許來日方長好了。蘇若塵心裡如是想。畢竟跟誰不是跟,只是身邊人更能信任罷了。
她需要情感,也渴望真正的情感,於是不斷的看著那些虐心小說,渴望以此來使內心產生波盪起伏,不至於最後沉寂的像一汪死水。漸漸的,情話方面彷彿是無師自通的,好比現在寫起文章來情話情詩皆可。而比較可笑的是,她這些,都只是寫給一個幻想中的人。
蘇若塵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在夢裡真正的愛過一個人,然而他死了,而自己也在夢裡生了一場大病。
「看不清他的面容,也不知道他喜歡什麼,我如果真的愛上了一個夢裡的人呢?可是……他死了。我想我再也夢不到他了」蘇若塵心中自言自語著。蘇塵已經許久不來光顧,以至於讓蘇若塵一度認為她消失了。
「如果夢裡,我真的愛那個人,那麼,我想我是痛不欲生的」蘇塵很少說這樣感慨的話。蘇四不聞這二人的談話,只在水雲處小築淡淡的喝茶。
……
蘇若塵想起了江震曾經的拆文解字方法,嘗試著拆了一個「想「字后她忽然笑了,「我忽然想起了一個很浪漫的字」
蘇二好奇的問著,「什麼」
蘇若塵翻開眼前倒扣的茶杯,借著水痕用手指在桌面划著:「想」
蘇二湊過來腦袋:「為何」
蘇若塵自斟自飲,將茶愣是喝成了酒的模樣:「相可以組成相互,相見,是彼此,是兩個人,準確說是兩個認識的人,那麼想,是兩人認識的人彼此都在心上,所以它是很浪漫的」
聞此,她們都無奈笑了笑。
……
又是夜晚了,無數個夜晚。小時的她曾站在租住的公寓二樓台階前望看楊樹間的明月,那時候她知道想念——想念姥姥。而今的窗戶被窗帘阻擋,沒有月亮,更別提什麼星星了。蘇若塵借著屋裡的柔和的燈光攪拌著那杯奶茶,「木頭,我有些想你了,其實那天本想見見你的,但是,並不妥當。」
蘇若塵再次嘆了聲氣,蘇四看著不語。
蘇二用眼神示意了一旁正襟危坐的蘇四,蘇四搖了搖頭表示無奈,「一陣一陣的,這段日子是想沐宇笙,前兒個幾個星期又陷入對無情少爺的自責中,上次不也因為這種莫名來的好感而答應蘇少卿的表白嗎?總歸是不大久的。」
蘇二:「難怪阿宣曾因她桃花太多而調侃海王二字,不過她是懂拒絕的」
蘇四:「嗯。她只是不知道自己的歸屬是什麼,以為別人對自己好,自己對別人真心就好,但,這樣反而更容易讓別人喜歡」
蘇二不解的看著蘇四:「為何?」
蘇四摸了摸她的腦袋:「太傻了。做事沒有無情少爺果斷。」
蘇二連著嘆氣,「也難怪她總是念著他了」
蘇四頓了頓,「還是不一樣的,她這算是創傷性應激障礙。無情少爺的離去給她打擊太大了」
……
「那要是蘇少卿、陸文彬、肖唯鄴還有……還有沐宇笙,或者是無情少爺,她會選擇哪個?」
「這幾個都可以,也都不可以。」
「嗯?」
「可以是因為,她還沒遇到自己喜歡的,這些有好感的,隨便一個都可以將就,這和備胎不同,她從未應過他們什麼,也從未說過什麼超乎禮法的話,不可以,大抵是她還想等那個真正可以讓她動心的人吧……」
「其他的可以理解,為何無情少爺也不成?」
「她對他只是愧疚,奴婢對主子的那種絕對忠誠,守護弱小的同情,然那,絕不是愛。」
------題外話------
在微博上看到過這樣一段話,「我以前,我也以為,開始厭倦了就是要結束了。直到最近才真正知道:當你感覺愛開始變淡的時候,真正的愛才剛剛開始浮現。
當然,你是可以選擇放棄掉,然後去尋找又一個新鮮的愛。但是代價就是,你永遠逃不開新鮮的死循環。」
「所以說,新鮮感固然重要,但是我們不是為了新鮮感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