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情憶

花瓣在太陽的照耀下曬的花瓣邊緣微微捲起，有類似焦灼的乾枯。漸漸褪去的花青素回歸了原始的枯黃。這夏初的日子裡，多麼適合享受無限的美景。

相親一事本就虛無，一周之內喜歡，再表白，這讓蘇若塵聽的都感到荒唐。難道只憑藉一時的好感，就決意過這餘生嗎？不，這太草率了。蘇若塵聽著蘇墨一邊的苦痛，一邊闔眸，她用心去覺察他的內心波動，

蘇墨:「我不知道什麼是喜歡」

蘇若塵:「我也不知道」

「你現在啊，還小呢，應該好好學習」蘇墨帶著傷感摸了摸她的腦袋，望著蘇若塵的模樣看出了神「如果她和你一樣就好了，如此知我。」

蘇若塵轉了個方向，單手撐著腦袋，抬起眼睛茫然的轉了轉，而後恢復清明，「也不盡然。學習和愛情，對於什麼樣的人，是不同的。有的人以愛情為附屬，有的人是以學習為附屬。有的人學習，是想更好的活著，然後為自己愛人創造更好的生活，也是給自己開創美好的未來。有的人將就，湊合活著。不過這點，點到為止就成。

當然，我是沒有勇氣的。」

這話像是對著她本身說，後者的欲言又止，如同引導一般。又像是蘇塵本身想說的。

……

同樣是在這家清祥茶樓，蘇若塵端起眼前的一杯茶，對著陽光，那光穿透了薄薄的杯壁，裡面的茶湯散發著熱氣。

她將茶杯遞去放在蘇墨的眼前，手指沾了沾多出來的水漬，在木質桌面上划寫著幾個字，「喏，喜歡是一回事，動心又是另外一回事，好感也是一回事，談戀愛，則又是一回事了。不能說它們之間毫無關聯，也不能說它們之間關聯很深。你看這杯茶，你喜歡飲這杯茶，那麼，就代表你一定喜歡每次的茶嗎？可能這杯你喝著舒服，那麼喝一輩子呢?」

忽覺說的跑題的蘇若塵收回了手，「你知道什麼是專一嗎？」

蘇墨掂起白色茶壺，給蘇若塵倒了一杯，「你可以說來聽聽」

蘇若塵揚起一絲笑容，屈指有節奏的打在桌面上，「我聽過一個新奇的說法。保質期三個字。我從來沒覺得這可以用在愛情上，不過現在我懂了。專一不是說，愛一個人到老，因為愛是有保質期的。而是說，在愛一個人或者是喜歡一個人時，一心一意。

那麼，如何維持這段感情下去又是一個新的問題」

蘇墨浮上苦笑，「哈哈，我這感情不是還沒開始就結束了嗎」

蘇若塵嘗試開導的說著，「假如，換了旁人，你沒有追到，你同樣會有挫敗感。因為，你在懷疑，自己條件明明這麼好，也付出了時間和真心，為什麼沒有好結果?」

蘇墨揚起不明意的笑，手中把玩著茶杯，慵懶的靠在後面的竹編椅背上，「這年頭，女朋友還不如紅顏呢，至少還有你陪著我不是嗎？」

蘇若塵起身望著窗外，故作老成，「能打動我的少，真正走進心裡的，更是寥寥無幾。而這，也是有期限。有的可能是無期。」語意一轉，蘇若塵半靠在一旁，「你不覺得我是紅顏禍水?和誰都聊得好，在別人眼裡，我怕不是成了很多人的紅顏知己」

我本身就是個不可控因素，而且是個複雜而又簡單的矛盾體啊

……

她回憶起那時候對老釘子說過的話，「當我穿上紅裳的時候，我已經走到了一半。」

紅衣表示的是蘇塵，倘若不是太過動氣，連帶著那個偶爾出來鑽空子的蘇二也會蒙上一股子憂鬱氣息。

對於紅裳的理解，蘇若塵曾在筆記中這樣寫道:

十五日，陰天。

紅裳。

一種是心情有關。除卻這一種，剩下的，第二種穿紅裳，是指嫁衣，嫁自己喜歡的人，在合適的年華。第三種，穿紅裳，也是嫁衣，但也可以說是壽衣，也就是，沒有嫁到自己喜歡的人，於是帶著遺憾穿著紅衣最終死去。第四種，穿的是白衣，但也是紅衣，這個和桃花扇里的桃花是一樣的方式。雖然寓意不同。

……

蘇墨走後又剩下蘇若塵一人，她喜歡偶爾穿著古裝拿著一個藏藍色日記本坐在不高的二層茶樓上，

一陣腳步聲傳來，「你總喜歡在這裡發獃，這是又度化了誰?」

蘇若塵回身，嘴角的弧度已經出賣了她此時的心情，「你來了」

……

正道是:顧盼生姿三回首，誰家郎君駐足留?

－－－－－－題外話－－－－－－

最近好友提出了個意見，覺得我場景方面描寫不足，我想了想，的確。於是忙裡偷閒的構架了一個。最近學業繁忙，會偶爾斷更，但不會不更。有人看，我會一直寫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