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如若微塵的良善(獨白)
我想,或許他們,她們,並不是很需要我。
不過孑然一身。沒我,他們也快樂。我不過是個不討喜的,活躍不了氣氛的郁性子。
掃興,我也覺得自己掃興極了。
我想走了,去哪裡都好。沒有膽量,沒個刺激,又怎有那心念的場景。我尤為喜歡,曾經桃花紛飛的那年。那日我盼了好久,想尋人來一起看桃花。我看著一年一年的過去,沒有人來,我也沒邀請誰來。後來有一年,我竟連桃花也不得見了……那時他們告訴我,不就是個桃花嗎?你呀,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學習。
於是我為了學習,割捨了自己所喜歡的,那以後,我再也沒有什麼喜歡的。喜歡的吃食,喜歡的顏色,喜歡的物品,喜歡的花草,都變成了可有可無。
連自己,都是可有可無的。
我喜歡青色,不是藍也不是綠的顏色。它淡的就像江南煙雨暈開的丹青。很美……
我也喜歡紅色,大紅,不是朱紅。它跟血比起來濃了許多。
回不去了。
我還在。
一點必要也沒有。
後來才發覺,我連一個牽挂的人也沒有。真好……唯一不舍的還是未曾謀面的友人。
初中,我曾用了三年的時間喜歡一個人,那時候啊……他對我極好,護我。直到現在我也依舊記著他——江震,我認的哥哥。那時候我說,既我只認你這一個哥哥,雖不是親哥,但比親的哥哥對我還要好。
後來對我好的是當年喜歡過的夢中人——江湛,我的七哥。只因他是對我好的第七個人。
我沒有親哥哥,也沒有什麼朋友。親情淡薄?或許吧。又是一年中秋,看著他們活躍的氣氛與我這邊郁的相對比。我似乎始終融不進去。或許他們沒有考慮到我吧。
就那樣,我坐在電視機前,靜靜的聽著音樂翻著小說,那大概是我目前唯一的樂趣了。
我喜歡吃甜的,喝甜的。喜歡喝貢茶,茶飲。那樣可以讓自己心情好一點。
總會對別人說的安慰話語大抵有三種,
「據說摸摸頭就不疼了」
「據說,喝甜的心情會好」
「嗯?不喜歡聽乖這個字嗎?啊……你對乖這個字有誤解了,我的乖,意思是安撫、安慰。不是為了束縛你,讓你乖乖的聽話,唯我是從的。」
「如果你能打動我,那麼,我就穿一身紅衣,嫁你。為你筆筆落墨,描摹你眉眼,為你詩詞寫遍,雖比不了《牡丹亭》三分,卻也有零點五分。為你打破所有禁忌,心甘情願破了這枷鎖束縛。為你畫地為牢。」
好人沒有好報,我也不願再做什麼好人了。可還是不能對不住良心。每每她們說著傷人的話,我本心底產生了怨,明明心底準備好了說她們的話,可她們下一秒又對我好了起來,於是我連心底,背後說她們的壞話都覺愧疚。
可……憑什麼啊……
我只當我是憐憫了。只當他們是眾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