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失憶
烏雲密布，天地間一片昏暗，一股風雨欲來的氛圍不斷壓抑在草地之下的每一個人。
熊貳表情嚴肅，完全沒有了在薪火村嘻嘻哈哈的樣子，說起來，自從出了村子，似乎就完全變了一個人。
川卧躺在地上，四周都是濕潤的泥土，泥土上面遍布垃圾，一些像白色破布濕巾沉沉浮浮的，同時，泥土在悄無聲息的將人侵蝕，猶如一個潛伏的獵手。
熊貳慢慢的起身，以半蹲的姿勢觀察四周，打了個手勢，意示川跟上。
熊貳用蒲團大的手掌撩開粗壯的野草，神色凝重，又打了個複雜的手勢，慢慢的縮了下去，伏在地面，只有胸膛還在不斷起伏。
突然想起來川好像還不會隊內手勢，熊貳動作一愣，輕微轉頭，看見了只剩下半個身體的川。
熊貳反應過來，立馬去拉他，用力一拉，正好好他低垂的眼眸對上，看著川那雙無喜無悲，淡漠無神的異瞳，又愣了一下。
「嗡，嗡，嗡。」
直到有一股奇怪聲音傳來，熊貳才反應過來，大聲道：
「跑。」
看見川依舊站在原地，衣服上全部都是泥痕，遠處的聲音越來越大，暗呸一聲，拉著川原路返回，在荒野上，各個怪物的領地意識很強，但也有一些特立獨行的莽夫怪物，一路橫撞，純純一個鐵頭娃，就比如一群會嗡嗡叫的蚊子。
「靠，第一次帶新人出荒野，就遇到這種鬼東西，運氣真差，希望前方的吞天蛙還沒有離開。」熊貳心中默默罵道。
狂奔了近千米，身後的嗡嗡聲越來越大，彷彿就在身後，下一秒就進入獵殺範圍。
「該死，陰陽不散，沒辦法了，要不是琳離開了，怎麼會這麼狼狽。」熊貳左腳用力一跺，明顯可以感覺到地面在顫動，「咚。」一股響聲在天地間傳播，將烏雲震散，一縷陽光照射在熊貳周邊。
熊貳沐浴陽光，整個人看起來高大威猛，牛逼哄哄，也將川從獃滯中喚醒。
川眼睛冒出了光，一般在極度憤怒的時候，川才會在外人面前表現出來，平時川都是非常克制自己，眼眸低垂，不讓自己去發現人世間的險惡。
陽光很快就被烏雲遮住，不，那不是烏雲，是一群移動的黑色飛行怪物，同時不斷發出「嗡嗡嗡。」的聲音。
川微微抬去眼眸，紅藍雙色眼瞳在不斷的冒出火焰一般的光，強烈的可以點燃天地，燃燒盡世間一切不平。
「吵，很吵，你有罪，但是天堂不收，我來收。」川的語氣淡漠的不像人間凡人，如果說是貶下凡間的仙，的確很形象，或者說是事實。
川左手緊緊握著彎刀，彎刀像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緒，刀尖燃起了火紅色的寒冰，刀柄卻是水藍色的幽火，看起來奇異卻又含有幾分美感。
川看著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的的吵鬧怪物，左手一甩，彎刀頓時變大了幾千米，將天空割出了一道紅藍相間的痕迹，久久不散，至於吵鬧的怪物，全部湮滅，一個不落，畢竟，那到隔痕目測差不多也有個幾萬米。
熊貳獃獃的愣在原地，他現在似乎好像知道川是怎麼一個人在荒野生存很長時間了。
烏雲依舊圍繞在天空，只不過有一大塊地方變成了真空地區，沒有烏雲，沒有怪物，沒有顏色，就連陽光都無法照射。
川眼眸中的光越來越亮，似乎要將天地燃燒一盡，創造一個自由，和諧，美麗，安穩，幸福的世界。
熊貳跟川對視了半秒，
從他眼眸中讀出了一些只存在幻想中的世界，呆在原地，好像瞟見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可能今天晚上就要長眠於此，雖然風景不錯，但是活著更好。
就在熊貳腦海中像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時，川向熊貳走來，一步一步，在熊貳的眼中，像級了魔鬼的步伐。
熊貳冷不丁的冒出了一身冷汗，不會吧，不會吧，剛剛的幻想就要成真了，我難道真的有預言家天賦，果然，筱老太婆就知道騙我。
川現在腦海中無欲無求，就猶如進入賢者時間，看到一個粗壯的漢子在一邊表演顏藝，像走過去問個路，之前，之前是幹什麼來著，記不清了。
川眼眸低垂，將異色雙瞳給遮蓋起來，至於為什麼，他也不知道，反正就感覺看地板才舒服。
川走到熊貳面前，嘴唇蠕動了一下，一股冷淡的聲音極其艱難的從喉嚨裡面吐出來。
「請·······問····這···是··哪···里····。」
「啊，我們不是······」
熊貳的聲音突然小了下來，眼神和川的火紅色單眼對上，腦海中一陣陣聲音傳來，迷迷糊糊的，改口到：
「好。」
熊貳說完頭腦一片清醒，此時此刻，恨不得自己摔自己幾個巴掌，叫你意志不堅定，叫你太自戀，叫你太帥氣，這下好了，自己被自己給賣了。
穿眼眸又開始低垂，似乎剛剛沒有發生任何事情，只不過熊貳腦海中多了一萬張契約而已。
「這是哪？」
川淡淡問到，至於這個契約，莫名其妙就使用出來了，有用就行，至於來源，川從來不管那些事情。
「······西月平原。」熊貳掙扎了幾秒，選擇了躺平，你想怎麼來就怎麼來吧，鄒一下眉頭就算我輸。
「病原體在哪裡。」川繼續問道。
？？？
熊貳表示一隻不斷在後面拉黑色圈圈的烏鴉在天上飛過，病原體，什麼東西，第一次聽，可以吃嗎？
「不知道，病原體是什麼？」忽略掉那些心理活動，熊貳可以說是秒答，雖然簽了契約，但是熊貳還有自己的主觀思想，川還是很人道的。
「不知道嗎，也罷。」川望像遠方，渾身上下散發著強大的氣場，將各種怪物給驅除，除了一些鐵頭娃更加興奮的衝過來，然後為地面多添了一具身體。
「你回去吧，到時候會通知你。」
川看著自己之前劈開的萬米裂縫，逐漸興奮起來，像熊貳問道：
「那個是誰劈的，我有興趣跟他比劃比劃，好久沒有這種熱血沸騰的感覺了。」川舔了舔嘴唇，感覺完全變了一個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精神分裂了。
熊貳傻傻的看著川莫名其妙開始熱血，然後面無表情用粗壯的食指指了指川道：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