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這人誰啊?
張應修的小動作沒有逃脫面前兩人的眼神,白大褂看著張應修表情古怪,而那中年男人的眉頭似乎皺得更深了。
張應修這時才反應過來,這兩人進來一會了,還不知道他們的身份。
現在雖然還不知道自己後面還有沒有危險,不過他至少知道,暫時應該沒事了。
因為這兩人似乎是想從他這裡打聽一些事情,這就是對他的一種保護。
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又早早進入社會的張應修,還是有幾分油滑和狡黠的。
他用狐疑的目光看著兩人,又問道:
「你們又是誰?」
中年人沒有說話,但是那白大褂已經從兜里掏出了一本證件,在張應修眼前晃了一下。
張應修看到證件上面寫著『國家元科技研發部附屬醫院,心腦外科主任,丁潔。』
證件很新,就像是剛做出來的一樣,張應修剛準備問著所謂的『國家元科技研發部』是什麼,白大褂已經張口說道:
「張應修,我們知道你是誰,你知道我們對你沒有惡意就行了。接下來的話,你一定要沒有隱瞞地告訴李隊長。」
說完也不等張應修反應,便轉過身對中年男人說道:
「李隊長,那我先走了,有事您再叫我。」
中年男人沒有說話,微微點了下頭,白大褂轉身就走出了房間。
張應修聽到對方直接叫出他的名字,知道這些人可能是官方的人,要不怎麼會一口叫出自己的名字?
而自己一個小蝦米,又怎麼會引來對方的關注呢,想來想去可能和那天晚上的事有關了。
張應修正躺在那裡胡思亂想,被叫做李隊長的中年男人看了他一眼,突然一伸手,不知道他從哪裡憑空變出來一張摺疊椅。
他不慌不忙地把椅子打開,坐到張應修面前,依舊用冷冰冰的語氣說道:
「說吧,從1號晚上你從燒烤店離開的所有事,現在都告訴我,不要有隱瞞。」
張應修看著他憑空變出來的椅子,驚訝的嘴都合不上了,左看右看也找不出破綻,隨口愣愣地說了一句:
「這是在變魔術嗎?」
······
張應修還是一五一十地把那天晚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李隊長。
雖然他仍然不知道摺疊椅是從哪變出來的,但是他現在很肯定,面前的這個人既然能把椅子變出來,說不定也能把汽車變消失。
既然如此,那麼這個李隊長,一定和那天晚上的事有關係!
而且他現在躺在床上,四肢無力,對方把他底子估計也查得一清二楚,所以沒有必要隱瞞。
張應修一邊講,一邊觀察著李隊長臉上的表情變化,希望可以看出一些蛛絲馬跡。
只不過,那個李隊長的表情和一個冰塊一樣,完全沒有一點變化,只有當聽到汽車一瞬間不見了的時候,他的眉毛才不由自主地向上跳了一跳。
李隊長聽完,沉思片刻,又問了很多細節,來回反覆地問,直到確認了所有問題答案不會有變化之後,才站起身來說道:
「你暫時在這裡先住下來,有人會照顧你。等事情水落石出了再放你回去。住在這,對你也更安全一些。」
李隊長站起來時候,屁股下面的凳子,像是一陣煙一樣,突然四散開來,這次當著張應修的面不見了。
張應修張張嘴,剛準備說話,李隊長似乎知道他要說什麼一樣,看著他又說了一句:
「我們的身份你不要打聽,
該你知道的時候,自然會告訴你。」
張應修連忙搖了搖頭,一臉好奇地說道:
「沒有沒有,我不是問這個,我就想知道,你這個魔術到底怎麼變的?」
一邊說,一邊顫顫巍巍地抬起手,指了指剛才摺疊椅消失的方向。
李隊長沒吭氣,哼了一聲,便轉身離開了房間。
躺在床上的張應修心中卻想:
「禮尚往來,審問我半天,也讓你吃個癟。」
市井小人物不吃虧的性格,這一刻展現的是淋漓盡致。
······
張應修在病房裡躺了一天,身體恢復得差不多了,就被帶到了另一個房間里。
這第二個房間可不像之前那個房間空曠,沙發、床、衛生間,電視機一應俱全,甚至還有一個浴缸。
房間很大,他一個人住下來綽綽有餘。
前兩天因為他久睡不醒,剛醒來身體機能都在恢復,所以都吃的是粥、湯一類便於消化的營養品。
到第三天開始,就開始給他送一些正餐了。
他住的房間內甚至還有一個方便點餐的平板電腦,上面的食物應有盡有,而且還有酒。
在這裡吃得好住得好,但是就有一點,不能出去。
張應修有些隨遇而安的性子,不出去便不出去,就當度假了。
他把這裡當成五星級酒店一樣大吃大喝,偶爾還酩酊大醉一場。
就這樣在這裡住了半個月。
這半個月那名叫丁潔的白大褂大概兩三天就會來一次,帶著一堆儀器給他檢查身體,每次他問有關於這裡事情的時候,那個丁潔只是歉意地搖搖頭。
所以他被帶到了哪,至今還是一頭霧水。
丁潔還告訴他,他們已經找過黑胖兒了,說公司派他出一趟差,比較偏遠,手機沒信號,大概一個月回來,走得急託人告訴黑胖兒一聲。
黑胖兒也沒有多懷疑,嘟嘟囔囔罵了兩句,這事就這麼揭過了。
只不過張應修聽到這,嘴角一陣抽搐,心中鬱悶想道:
『這兩人真是一個敢說一個敢信,我一個賣速凍水餃的銷售,能把這速凍水餃賣到哪個荒無人煙的地方去?』
李隊長開始也來了兩次,不厭其煩地又問了之前的那些問題,發現再沒有一丁點新答案后,就再也沒來過。
張應修也是鬱悶吶,這是把我榨乾了,就扔到一邊不管了的節奏嗎?
只不過張應修心中一直也有一個疑惑,為什麼他們7月3號才找到的自己?還問自己7月2號發生了什麼?
自己雖然1號晚上就什麼都不知道的暈了過去,但是他心中卻很明白,2號這一天,一定發生了什麼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大事情。
而在他看到這麼多不可思議的事情后,他的腦海里已經有了兩個判斷。
『2號這一天,要麼是我一直昏迷沒醒,要麼,就是我失憶了......』
······
渾渾噩噩地在房間里又住了兩天,這天晚上已經是凌晨兩點,張應修剛剛喝完桌前的最後一瓶啤酒,又把盤中的牛肉塞到嘴裡嚼了嚼咽下去,準備洗漱睡覺,突然聽見外面走廊一陣陣的驚呼聲。
嘈雜的聲音和凌亂的腳步,他知道,外面是出事了。
他走到門口,使勁敲射門,一邊敲打一邊呼喊,只不過外包金屬的鐵皮門只發出了砰砰砰的悶響聲。
但是卻沒有一個人去回應他。
他急得去拿平板電腦,平板上有緊急呼救的功能,他連忙點了點,軟體倒是有反應,可惜仍沒有人搭理他。
門外的聲音這時候也更嘈雜了,他隱隱約約能聽到幾人的驚呼聲,這讓他的心情開始變得十分煩悶。
這時房間內用鋼化玻璃封死的窗戶,突然發出一陣刺眼的亮光,他連忙跑過去查看外面的情況。
他住在三層,透過窗戶,隱隱約約的能看到天上和地上都再不斷地發出火光,和一些炫目的,明顯不是槍炮的光亮。
他還沒來得及細看,一聲巨響就在他窗外不到10米的位置發生爆炸,緊接著地上便出現了一個大坑。
原本水泥鋪設的路面已經炸得面目全非。
張應修看到這驚訝地張大了嘴巴,自言自語說道:
「這尼瑪是打仗了嗎?怎麼火箭炮都用上了?老子要趕緊躲一躲,別把我誤傷了。」
又是幾聲爆炸聲,這次離他的窗戶更近了,嚇得他趕緊躲在了角落的沙發里,隨手把剛才喝完的空酒瓶提在了手中壯膽。
張應修雙手舉著酒瓶的姿勢保持了大概十分鐘,明顯能聽到外面的雜亂聲和爆炸聲越來越少,也越來越小。
這時他的手臂也已經酸了,不過心中也稍微輕鬆了一些,看樣子外面的戰鬥已經解決了。
雖然不知道是誰勝了,不過不管哪一方勝利,自己這個小人物,應該不會有人注意吧。
張應修雖然心中沒底,但是仍舊按照這個思路不斷地安慰自己,至少今天晚上不會被炮彈炸死。
他剛把手中的酒瓶準備放下,突然轟隆一聲,一陣火光就炸在了他身前不遠的窗戶處,強大的氣流一瞬間就把他掀翻在地。
刺眼的火光和滿房間的飛塵,讓他一時也睜不開眼,不知道房間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不過他心裡一下涼了一截,心中暗想:
『壞了,一定是火箭炮過來,把窗戶炸碎了。我這也太倒霉了吧!』
······
等到房間內的灰塵散去,張應修這才發現,房間內的窗戶,連帶這一部分房頂,已經被他認為的『火箭炮』炸成了碎渣。
不知道什麼時候,外面已經下起了雨,伴著一陣陣風讓人在炎熱的夏季夜晚感覺到一陣涼爽。
不過現在的張應修感覺的可不是涼爽,而是一陣陣寒意,那種看到超出自己對世界認知,而產生的感覺,又一次湧進了他的心裡。
『這是什麼?!』
沒有了視覺的阻礙,房間外的戰火,更直觀地映入了他的眼帘。
張應修不由自主地向前走了兩步,雖然害怕,但是仍然控制不住自己內心的好奇心。
只見天空之中,居然有四人在半空中飛舞!
這四人不斷地交手,不過很明顯能看出來,是三打一。
三名穿著一身灰黑色長袍的人,正在圍攻一名穿著深灰色制服的男人。
張應修的視力極佳,雖然離得老遠,居然讓他把天空上飛舞的四人看得清清楚楚。
不說那灰黑色長袍的三人,因為張應修不認識。但是另一名被圍攻的深灰色制服男,他可是熟悉得很。
李隊長!
天上的戰鬥,十分激烈。雖然李隊長以一敵三,卻絲毫沒有落了下風。
李隊長雙腳雙手,被造型奇特金屬的器械所包裹,背後有一對很小的機翼,不斷噴射著淡藍色的火光。
腳下的金屬器械,偶爾也會噴出一陣火光,似乎是在調整角度和速度。
張應修還沒看明白,那三人又發動了新一輪的攻擊。
一人手中拿著一支短弓,弓身散發著瑩瑩綠光。
那人是離戰團最遠的一個,每次在空中移動,似乎都是短弓在帶著他前後左右搖蕩。
偶爾抓住空隙,左手持弓右手拉滿,弓身到弓弦,便凝結出一支金黃色的長箭,嗖一聲射向李隊長。
另一人背後生翼,仔細看,那銀白色的翅膀,似乎是金屬做成的一樣。
他離李隊長的位置不遠,肩上扛著一支好像火箭筒一樣的裝置,也是抓住空隙,便射出一枚炮彈。
不過這人偶爾還會放下火箭筒,從腰間拔出一支造型奇特的手槍,抽冷子地對著李隊長開上幾槍。
最後一人很特別,只見他雙腳噴火,在天空上繞著李隊長來回飛舞,手中拿的似乎是一柄激光劍。
他不像另外兩人是伺機而動,而是直接硬碰硬。
激光劍一劍一劍地向李隊長腦袋上砍去。
而李隊長雖然動作有些狼狽,卻一點也不慌亂。
一支金黃色長箭射了過來,李隊長轉頭避開。
他似乎知道這種箭即使發射出去,還能受到射箭之人的控制,在躲過去的一瞬間,手上突然冒出一陣寒光,手起刀落,金色弓箭被砍成兩半,在空中變成一道道金光。
第二人的火箭炮,在弓箭射出之後,也算是如期而至。
而李隊長的反應,卻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剛才斬過弓箭時右手的寒光已經不見,只見他手向前一伸,一陣黑亮的煙霧在他身前三米的位置凝結。
一瞬間的工夫,就變成了一隻散發著黝黑金屬光芒的盾牌。
火箭炮帶著一陣火和煙,就向著李隊長衝來,沒想到這黑色盾牌,半路把他攔截了下來。
剛剛接觸,黑色金屬盾牌已經消失不見,再看那火箭彈已經失了準頭和衝勁,向一旁晃晃悠悠地飛去。
最後一人手持激光劍已經近到李隊長身前,趁著李隊長抬手創造盾牌的功夫,一劍已經向他的頭砍去。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時,李隊長又是向前一張手,一隻摺疊凳已然被他抓在手中。
他也不管手中拿的是什麼武器,向上橫舉,擋住了激光劍的進攻。
這一幕看得張應修是既激動又緊張,看著李隊長以一敵三時瀟洒的身影,不禁也大叫了一身好。
尤其是當摺疊凳登場的時候,他的心中一陣驚訝,原來李隊長,是我輩中人啊。
張應修還在品評李隊長的摺疊凳使用方法,突然發現了讓他害怕的一幕。
被李隊長用黑色金屬盾牌擋開的火箭炮,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歪歪扭扭地向著張應修房間的方向襲來。
那火箭炮歪歪扭扭地飛來,張應修不確定,會不會真的炸到自己房間。
他又從地上建起了熟悉的啤酒瓶,似乎給自己注入了一點勇氣,房間大門依舊沒看,三層樓的高度,他也不敢往下跳。
等那火箭炮離近了,他才發現,這火箭炮歪歪扭扭的,但是一定炸不到他的房間,心中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天上的局勢越來越穩健,以一敵三的李隊長不落下風。
正當張應修覺得今晚的危機似乎就要解決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個人說話的聲音:
「天道天道,多是歪道。修行修行,不取真經!我,王申,來了。」
張應修還沒看到說話的人,正在疑惑,突然聽見樓上一陣嘈雜聲。
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有一個身影,已經飄飄然從房間頂上往下落,天花板在他的腳下,就好像一團棉花似的。
下落那人一身月白色古代長袍,穿著這人身上十分得體,又有著一頭烏黑似墨的長發,在風中隨風飄蕩。
他的眼神清冷又不屑,-嘴角掛著輕蔑的微笑,脖子微微抬起,又不經意地皺了皺鼻子,真像是從古代仙俠小說中走出來的人物。
窗外的火箭彈歪歪扭扭的馬上就要炸到旁邊的房間,古裝男眼神下瞟,俯視坐在地上拿著酒瓶一臉痴像的張應修,微笑說道:
「小子,不用怕那枚炸彈,看我的。」
話音剛落,只見古裝男右手一抬,一柄十分寬厚的銀色長劍突然從他手中竄了出來,漂浮在他手前二十厘米處。
古裝男鼻子輕輕哼了一聲,嘴中大喝道:
「碎心式,疾!」
話音剛落,古裝男身前的白色巨劍爆發齣劇烈光芒,劍尖向下,插在了他前方的地板上。
劍身裹著光,形成一個銀色盾牌,擋在了兩人身前。
而劍尖觸底的片刻,一股強大的氣浪向房間四周席捲而來,古裝男雙手背後,表情清冷,也不管那氣浪將他的衣衫吹得獵獵作響。
好一副世外高人的形象!
但是氣浪卷到張應修身上,他卻支撐不住,連著向後翻了幾個跟頭。
手中的酒瓶還仍然拿在手上,一個不小心,酒瓶砸在了自己的腦袋上,力量不小,瓶子也砸碎了。
張應修又要暈了。
暈倒之前,他看到那枚遲來的火箭彈,炸在了隔壁房間,爆出一陣火光
而自己身處的房間受到的波及並不大,僅僅震碎了幾片牆壁。
張應修看著眼前的高逼格古裝男,心中不甘地想到:
『又是吊威亞,又是搞特效,這個裝B犯是他娘的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