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房子里的2具屍體一十一
江俊豪點點頭回道：「就是那天晚上。」
李老闆隨即就說道：「我記得，那天我就只有一單，還是小秦送的。」說到了這裡，李老闆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那晚也真是背，好不容易開張了，然後也送出去了，系統顯示交易異常，那單的錢到現在還沒結算。」
江俊豪隨即問道：「為什麼交易異常呢？」
李老闆搖搖頭說道：「那個平台就是這樣，時不時就來幾次異常，我都給客服打電話了，人家就說會儘快核實，什麼也沒告訴我。」
江俊豪再次問道：「那天晚上小秦到這邊有什麼跟平時不一樣嗎？具體幾點到這裡，還有沒有別的情況能跟我們說一下嗎？」
李老闆想了想就說道：「那天雨很大，小秦來我這裡說是避一下雨，到的時候可能是一兩點，具體我忘了，我跟他就隨便聊了幾句，說我還沒開張。剛說完電腦就提醒有單，小秦心腸也是好，說幫我接單幫我送，讓我趕緊去廚房準備，其實就炒一個飯跟炒個菜，這送一趟也沒幾個錢，又下那麼大的雨，我心裡也是挺過意不去的。」
江俊豪想抓住時間這個重點，再一次問道：「你仔細想想，他到的時候到底是一點還是兩點？」
李老闆想了想，道：「真想不起來了。」說完就指了一下電腦，你們可以去查外賣商家軟體，那邊應該有記錄。
第二天，江俊豪再次提審秦羽生。在審訊室裡面，秦羽生看著江俊豪說道：「江警官，我要上班的，你這樣一直關著我不合適吧！」
江俊豪笑了笑，說道：「你不會一直在這裡的，待會你應該要換個地方了。」
秦羽生哦的一聲，問道：「能換個地方也許不是什麼壞事。」
江俊豪拍了一下桌子，狠狠的說道：「秦羽生，你以為你殺人可以天衣無縫嗎？你還是自己老實交代，爭取寬大處理。」
秦羽生搖搖頭，說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江俊豪點點頭，道：「既然你是這樣的態度，那我就替你說。你很早的時候就喜歡上了秦玉兒，只是秦玉兒並不喜歡你，喜歡的是周海，你知道了以後特別是傷心，有一天晚上喝醉了，酒瓶砸在牆上弄得滿地都是玻璃，你不小心踩到玻璃上，由於你沒有及時處理，讓你的左腳落下了病根，每到下雨天就疼痛不已，走路一瘸一拐的，也許從那個時候你就開始謀劃了這起兇殺案。」
秦羽生聽了似乎在想些什麼，沒有說話。
江俊豪見狀便繼續說道：「不用想了，幾個月前下雨，李老闆看見你走路不便，借過你一根藥膏，他也有類風濕的毛病。」
見秦羽生的臉上閃過一絲絲的不安，江俊豪繼續說道：「你可能怎麼也想不到，那天晚上你送的最後一單，也就是李老闆那單被投訴了，買家是個投訴高手，你精心計劃的時間差，就被那個買家投訴，明明是兩點多下的單，偏偏那外賣的票單顯示一點多下單，你忘了有超時賠償這個條款了嗎？」
秦羽生聽了還是一言不發，江俊豪坐回自己的位置，繼續說道：「還有，就是你那房東裝監控為了剩一點網線，想直接從你房間的吊頂上面拉一條過去，莫名其妙的發現一把鐵鎚，經過鑒定，與兩名死者的傷口完全吻合。」
聽到了這裡，秦羽生面露猙獰瘋了似的大叫了起來，道：「他們都該死！」
江俊豪看見歇斯底里的秦羽生，知道這個案件已經偵破了，
重重的吐了一口氣才說道：「現在可以跟我們說了吧！」
秦羽生不由的流下了眼淚，此時的他知道，證據確鑿，自己也不用裝的那麼辛苦了，如釋重負般的緩緩說道：「你說的沒錯，我愛玉兒，很早以前就愛她，只是一直沒有表白，直到我們同時收到集大的錄取通知書後，我很高興的去找她，只是遠遠的看著她哭著往山裡跑去，我立即追上去，問了以後才知道，她家裡沒錢供她上大學，她媽讓他在家務農減輕家裡的負擔。當時看她那麼難受，我就決定把自己的報名費給她，瞞著家裡自己出去打工供她上大學，她可能知道我的心思，也答應我畢業以後馬上跟我結婚，我當時覺得我們的關係已經確定下來了。」
說到了這裡，秦羽生抹了一下眼淚，繼續說道：「我在集大附近找了份工作，想著離她近一些，儘管修車廠又臟又苦，但是為了她我一點都不覺得累，反而越干越起勁。我們有約固定的時間在集大後門小樹林見面，她也經常打包飯菜給我吃，那時候的我覺得自己很幸福。」
秦羽生咬了咬牙，繼續說道：「可惜，好景不長，她跟我見面的次數越來越少，到後面就是我發工資的那天才見一面，我感覺不太對勁，她的裝扮越來越美，對我的態度越來越冷淡，於是我就偷偷的跟蹤她，沒想到真的有人開豪車來接她去夜總會，當時我還抱著僥倖心理，會不會是她們學校組織活動什麼的，我就在夜總會對面的巷子等著她出來。我還記得那天也下著雨，她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一點多了，她緊緊的摟著那個男人，那個男人絲毫沒有避諱就當街吻著她，我當時感覺心臟都爆炸了。本來想上去狠狠揍那個男的，可是他們兩人很快就上了車，沒多久車就搖晃了起來。我冒著雨，只能默默的經過那輛車。」
江俊豪聽了秦羽生的話，沒有之前咄咄逼人的態度，緩緩的說道：「就算是這樣，你也沒有必要殺人吧？你這樣最終也是害了自己！」
秦羽生笑了笑，道：「我也想過不計較，也跟她坦白我知道的所有，我不在乎，只想她畢業回去跟我結婚，兩個人好好過日子。可是換來的卻是侮辱，說我就是搬運工，送外賣的，憑什麼跟我結婚？她就沒想過，我用自己一生的遺憾來成就她的背叛！那次見面給我帶的飯還被她扔在地上，她走了以後，我撿起來吃的一乾二淨，就是那時候開始，我就下定決心殺了他們了。」
江俊豪嘆了一口氣，或許帶點憐憫，問道：「具體說說你殺人的經過吧！」
秦羽生或許帶著些許的悔意，或許帶著些許的失落，緩了緩說道：「我知道他們在尚金同居后，我以送外賣的身份主動接觸值班保安，趁保安不注意的時候時不時就在監控那邊動手腳，等到他發現問題的時候又及時幫他修好，幾次過後，他對我就完全沒有戒備心了。又改了李老闆電腦的時間，自己再用假的外賣票單貼上去，只是沒想到聰明反被聰明誤。我來到周海家門口，開門的是周海，我說店家都是用保溫盒裝的菜，需要還回去的這個理由就進去了，套上鞋套，周海還說我挺專業的。那時候玉兒在洗澡，沒有在客廳里，我就趕緊把菜倒了出來，鐵鎚在我的外賣箱裡面，而周海離我比較遠，我就假裝不注意打翻架子上的一瓶酒，果然周海就走了過來，對我破口大罵，說我上班半年都賠不起他一瓶酒，對我一陣羞辱，當時我彷彿看見了玉兒那天對我的羞辱，我隨即拿起鐵鎚往他頭上砸去，一下、兩下、三下，我不知道砸了多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