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與她

當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過時，張巴久早已經在講台的位置上坐直了身子，偏頭看著窗外，冬天格外的漫長，北方的天氣冬天也格外乾冷，時不時的冷風呼嘯，他現在卻滿心的都是回家的心思。他更想和一個「姐姐」聊天。儘管有些曖昧，有些不符合現在身份的曖昧。

正在回想的時候，講台下面已經傳來了簌簌的翻雜聲。將張巴久的心神拽了回去。距離考試結束也就剩下15分鐘了，他也知道該會的都已經打完了，個別人看著解答題是想找點公式胡亂的填上幾筆，平時的測驗有沒有排序，也不會有什麼處罰，他也就任憑他們去翻了。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他平時上課的座位邊上想起

「久哥，久哥，過來一下！」

這聲音張巴久在熟悉不過了，幾步走下講台，穿過密密麻麻的被課本和書包擺滿的過道來到了李天恆桌邊小聲的說道：

「怎麼了，你要逃了？」

其實這麼說，張巴久也見怪不怪，畢竟現在所有的老師都在開會，平時都會有一些同學提前十幾分鐘走去食堂吃兩口剛出鍋的飯菜，就在他說完，隔壁班就從後門偷偷的跑出去兩三個同學，悄悄地沿著樓梯一溜煙的跑下去了。

「久哥，不跑啊，選擇填空瞄一眼，我就做大題了，救救急。」

李天恆略顯著急的說著，其實他和張巴久的數學成績差不了多少，但他這個人更喜歡做大題，張巴久卻習以為常了，大概遛了一眼指了指對李天恆說著：

「你看，我也幫你了，一會知道怎麼做了吧！」

李天恆像是一下子想起來一樣，今天周五，久哥每次都會給他所謂的「姐姐」打電話。兩個眼神一對，似乎都明白了，隨即向張巴久比了個ok的手勢。張巴久看了眼牆上的表眼看要到17:40了，快速的走上講台，差不多的快到38時，抬起頭說到：

「一會還是老樣子，每排最後面的學生從後面收卷子，李天恆，一會兒你收一下卷子送到辦公室。」

剛落下尾音，他便飛快的走下講台，飛速的跑向了學校東南角的小商店！其他的同學也倒是明白這就是考試結束了，也開始熙熙攘攘起來，儘管他們並不知道張巴久去幹了什麼，但是自從上了高三，這樣的情況發生了不止一次。都已經習慣了。於美娜說著：

「你說他每周周五都去幹嘛啊？每次都這樣，是不是去約會小姑娘了？」

劉燕飛笑著：

「就他，跟個電線杆似的，找了小女朋友，刮一場大風兩個人不得上天上放風箏？」

就這樣收了五分鐘卷子后，劉若起身說：

「別說話了，都坐好了，收拾好東西，然後排隊下樓吃飯。」

李天恆有些不耐煩，他剛剛整理好卷子，還有個別的學生沒有交上來，面對班長劉若的話也不太感冒，反而有些厭煩，每次都隨意的指手畫腳，顯得自己與眾不同，他也並不想搭理她，畢竟班長在班級里確實不好做，好多人對她那種沒事就往辦公室跑，打小報告的人都不存在什麼好感。

張巴久飛似的跑進小超市，所謂的小超市不如說是小賣鋪，由於學校管理嚴格，將一個大平房用木板隔出來的隔斷，每個屋子差不多只有30平，靠里的三面牆擺放著貨架和櫃檯，各種辣條零食飲料應有盡有，顯得整個屋子擠得滿滿當當，與這間平房相得益彰的還有另外的三間房，一間是文具店和眼鏡店，一間是水果店和洗衣店，

另一間整間都是列印店，之所以只有這一間比較特殊，是因為學校所有列印的試卷，文案都從這裡出，不過列印店和其他的店鋪相比反而冷清不少，這所高中五大紅線之一就有帶手機，所以U盤什麼的也不可能帶進來，列印店就和學生基本掛不上鉤，偶爾只能看見老師們帶著三三兩兩的學生去搬一些試卷。

張巴久其實對於零食一類的一點都不感冒，相比之下他更覺得實實在在的肉更香一點，進去男生區的小賣鋪，向老闆借用了手機隨後撥打了那個在他心中默念一遍又一遍的手機號碼。...嘟...嘟，

「久哥，今天怎麼早就打電話過來了，我都等著急了」

電話那頭傳來清脆的笑聲，帶有一些少女一般的呢喃聲音。

張巴久卻顯得有些稚嫩夾雜著由於奔跑時呼吸不勻的聲音說到：

「這次我特地跑過來的，下午數學測試，不怎麼難，我一直盯著表，就想趕緊過來給你打電話呢。」

董玲玲其實也知道學校的作息時間，她也望著手機等了好久，知道這個時間段估計也快打電話了

「嗯呢，我當然知道啦，有又不是沒在縣一中上過學，這一周怎麼樣，是不是臨近考試很緊張？有沒有想去的學校？」

張巴久聽著電話那頭親切的詢問，早就急不可耐的說了這一周的近況。

「學校這頭能有啥事兒？就是不停的考試，不過我還算髮揮穩定，模擬考試540多分，就是吃的不好，我倒是很想去你們學校，挨著你！！！......」

說到這有些害羞，在他的心中，這位學姐的身份已經不能單純的以「姐姐」來稱呼，青春的那種躁動下，他更想用「寶貝」這樣的稱呼，可是奈何他本就害羞，這幾年在班級里的鍛煉倒是讓他在同學面前不那麼的膽怯，但是面對這個心有好感的「學姐」即便隔著電話，他也不敢說出來，點明白。

董玲玲倒是顯得更為成熟一點，可能這半年的大學體驗讓她更能清楚的了解其他人的所思所想，而面對這位學弟，略顯隱晦的話語他也能聽出來個所以然，打趣的說到：

「我久哥就是厲害，我們學校是個普普通通的二本，你成績努努力都能上個好一本，再者說，我是學文的，你那個小腦袋瓜子，來了豈不是大材小用？」

董玲玲的話讓張巴久思索了一下，腦海里不斷閃爍著「我久哥，我久哥」，臉上不免多了一絲紅色。

「能去你們大學就好啦，成績呀什麼的都不重要，到時候只要有你就可以了。」

剛說完這句話，電話那頭就傳來了好多小女生的起鬨聲音，張巴久聽見了臉上的紅色越發的濃重了。

張巴久又問了問她那邊的一些近況，然後細聲細語的問：「玲玲，你會不會一直陪著我？」

這話一說出口，那邊的董玲玲也顯得十分鄭重的說著：

「當然，我會一直陪著你的，等你放假回家了，打開手機，登上qq就都知道了。」

「好啦不說了，你看看都18:00了，你快要上晚自習了，還不趕緊回去？」

張巴久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確實已經不早了，意猶未盡的說：

「好好好，等我到家第一眼就去看，你也開開心心的哦，在外面照顧好自己！」

又說了幾句，便掛斷了電話，張巴久掏出了5元錢給了老闆便急匆匆的跑回教學樓，而讓他一直疑惑的是，董玲玲所說的事情，難不成她發誓了還？

冬天的黑夜總是漫長，這個時間段，外面黑漆漆的一片，只有幾個值班老師拿著手電筒再查遲到的學生。而這時張巴久正飛快的跑向教學樓門口。

「那邊那個學生別跑了，過來，你遲到了！快過來」

這聲音略顯蒼老，是高三年級的主任，張巴久側過頭看著張主任，倒是一點也不慌張，幾步小跑到張主任面前

「張主任，是我，我吃完飯去印刷店問了問數學組的卷子怎麼樣了，能不能拿回來。」

張主任看著面前的學生，推了推眼鏡道：

「張巴久啊，這數學考試不都考完了嗎？怎麼還去？是不是找借口誆我呢？」

其實張主任很熟悉他，數學成績一直很優異，高一高二時聯考數學都是狀元，分享學習經驗的時候，比他這個授課30年數學的老師都多，在熟悉不過的學生了。張主任只不過是拿他打個趣。

張巴久看著自己的樣子確實有些著急，估計也瞞不過去了笑了笑附和道：

「張主任，你看我也沒遲到多久，我收完卷子，再去吃飯，這20分鐘根本不夠用啊，你就讓我回去吧！」語氣中有些委屈和無奈。

張主任不再說話，他說的也是事實，可畢竟高三了，-抓緊時間就是抓緊分數。向著教學樓的方向招了招手，便背過身去。

張巴久看這一情形，也不在多說，轉身就跑進了教學樓，好在班級在二樓，幾步就上去了，進了班級，還沒看到老師的，他心中竊喜，快走了幾步就回到了座位！

「久哥，你這打電話時間越來越長啊，給你個手機你豈不是能打個通宵啊！」李天恆帶有調侃的說著。

前桌的劉燕飛回過頭更是內涵著說：

「以後每周周五咱們都不用去吃飯，給久哥一個電話，他能給咱們做一大鍋粥。」

面對同學調侃，張巴久不緊不慢的說：

「我倒是想，咱也沒這個實力啊，我就是想知道咱們是下周放月假嗎？」

於美娜偏過頭說到：

「怎麼熱愛學習的巴久都想放假了？咱們是下周五下午放假，還有一周整，不對，是六天半。」

於美娜可是個機靈鬼，她是一心都不在學習上，家裡父親是全縣的房地產開發商，母親是縣城裡的公務員，對於她來說，從小就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學習的事她更想的是隨波逐流，相反，回到家，躺在大床上才是她所盼望的。

聽到這，張巴久便陷入了沉默，現在滿腦子都是學姐說的那件事，心裡好像被種了種子一樣，總感覺有一些莫名奇妙的東西往內心深處鑽著，也不在多說話，將凳子下的考試答案給了李天恆，讓他發下去。可能這種狀態讓他們看的有些不知所措，也不在打擾，其他的同學看到答案也很自覺的對起了答案，時而傳出一些難以置信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