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廂房
封一凌和小爺緩緩將棺材打開,順著棺材邊緣那一絲縫隙,他看見裡面的屍體穿著的衣服顏色極其熟悉,是藍色的。
封一凌旋即一愣,小雪在失蹤前不也是穿著藍色的衣服?當然了,他並沒有把握裡面躺著的就是小雪,畢竟她的失蹤至今還是個迷,他只是在想,躺在裡面的難道是具女屍?
帶著疑惑,封一凌當下用力將棺材蓋板一推,砰的一聲,那棺材蓋板便是被推到了地上。
兩人拿著手電筒去看棺材內的屍體,一看之下不禁使得兩人大喜過望,這、這裡躺著的竟是他們苦苦尋找的沐小雪。
小爺激動得都快掉下淚來,他搖晃著沐小雪的身體,大聲的呼喊她,但她卻沒有絲毫動靜,似乎是死了一般。
封一凌見小爺這樣搖晃她都沒有動靜,便用手去探她的鼻息,還好,她的氣息還比較平穩,也就是說她現在只是處於昏迷狀態。
「別搖了小爺,她昏迷了,我們把她抬出來再說吧?」封一凌出言安慰心急如焚的小爺道。
小爺聽封一凌說小雪只是昏迷而已並無大礙,當下便將小雪的抬了出來。
兩人將小雪放在大廳里的一張石質睡椅上,等了很久她都沒有醒過來。
封一凌看了一眼沐小雪的臉,對小爺道:「小爺,既然小雪一時半會兒也醒不過來,那麼你留在這裡照顧她,我進廂房裡瞧瞧看有沒有出口。」
小爺拒絕道:「這古墓里機關重重,咱還是等小雪醒了再一起去吧?」
封一凌寬慰:「小爺你放心,她一時半會兒的也醒不來,在這兒閑著也是閑著,不如讓我先進去瞧瞧,說不定還能找到出口。」
小爺見封一凌如此堅決,當下也不好再說什麼,便說了了幾句讓他小心的話。
封一凌俯身看了沐小雪的臉一眼,見她臉色紅潤,當下心也放了下來,便提著刀向廂房走去。
來到廂房門口后,只見廂房裡擺放著一張石床,石床上還有一張被褥,由於手電筒的光線太暗,所以封一凌也看不清那張到底是石質被褥還是真實的被褥。
廂房的床前擺著一張石桌,石桌的四周圍擺放著幾張石凳,桌上還擺著一套青花瓷茶具,奇怪的是,其中一個茶杯里還盛有半杯血紅色的茶,而且那杯茶水中竟然還冒著陣陣熱氣。
「難道剛才真的有人來過?」封一凌在心裡這樣想著,提刀便走了進去。
他拿著手電筒在廂房的牆壁上掃去,只見牆壁上掛著大量的山水畫,那些山水畫大多為清朝女子所喜愛,由此推測這是古代女子的廂房。
廂房裡有一個窗檯,窗檯前有一張梳妝台,台上擺放著各種各樣的用具,有木梳子,有鏡子,還有一塊被綉了兩隻鴛鴦的刺繡。
那刺繡上的兩隻鴛鴦還沒有完全構造好,只是刺了個鴛鴦的輪廓。
封一凌從梳妝台上拿起那塊刺繡來看,但見那刺繡上的鴛鴦的輪廓非常的逼真、清秀,讓人看了心下大為舒暢。
為此他不得不感嘆古代女子的刺繡手段靈活,放下刺繡后又拿起梳妝台上的木梳子來,那把木梳子的材質應該是紫檀香所做。
細細地看去,只見那把木梳子上面已經斷了一齒,但卻並沒有大礙,梳子的正面上刻有幾個字,但因字體太小所以沒能看清是什麼字。
封一凌將木梳子收進背包里,旋即朝那張石床走去,床上擺放著的是一張雙人被褥,那張被褥疊得很整齊,也很乾凈。
被褥上頭擺放著兩個鴛鴦畫面枕頭,在其中一個枕頭上還留有一根很長的白髮,看來這是古代某對老夫妻的床。
封一凌伸手在床上四處輕輕地敲打了一番,看看有沒有機關,但將整張床敲完都沒有發現。
這時他慢慢地朝廂房門口走去,但在經過石桌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一絲異樣來,那股異樣很強烈,迫使他不得不俯下身子去看那張石桌。
封一凌用手電筒在桌面上掃了掃,卻發現在石桌面上竟然刻著一個紅色的死字。
封一凌心下一驚,趕緊向廂房門口跑去,但跑到離門口還有一米左右時,門口突然被一扇從地下冒出來的石門給關閉了。
他慌忙的停下腳步,伸手拍打著石門,大喊小爺的名字,但是無論他怎麼喊,就是聽不見小爺的回應。
封一凌心知不妙,趕緊在石門上尋找機關,可石門上上下下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開門的機關。
當下封一凌心急如焚,心想、不會就這樣被困死在這兒了吧?要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可就虧大了,如今小雪已經找到,雖然還沒有找到拯救表弟的法子,但此時已經顧不上這麼多了,就權當是自己自私吧。
再說了,人生死有命,若表弟真的要死,那麼這也不是自己可以改變的事實。
想開后,封一凌便瘋狂地尋找著打開石門的機關,不知道過了多久,當他找遍廂房的每一個角落後,還是沒能找到打開石門的機關。
無奈之下封一凌突然想起了在臨行前村裡那個大師交給自己的一個用來炸魚的zha葯。
這種zha葯是村民們平時用來去水庫炸魚用的,這種硝完全是由私人所配製的,雖然外形來確實不敢恭維,但它的爆炸力確實極其強悍。
小的時候封一凌也曾經用這種zha葯去水庫炸過魚,雖然炸藥的本體只有一個拳頭般大小,但是它的威力卻大得驚人。
一般來說它的爆炸範圍會在三米以內,當然了,這只是在水裡的爆炸範圍,而如果是在陸地上,那麼它的爆炸範圍則幾乎可以增大一倍多,所以這也是為什麼要帶上它的原因。
封一凌拿出自製zha葯后,便將它卡在石門腳下,然後將引線遷至離石門五米處,掏出火機將引線點著,旋即一個勁的後退,直退到石床前才停下來。
那條引線由於很乾燥,所以剛點著后它就迅速的蔓延起來,不到十秒鐘的時間,那個炸藥便是轟地一聲爆炸開來,而那扇石門也因此而被炸開了。
見石門被炸開,封一凌趕緊跑了出去,但此刻的石椅上,哪裡還有什麼小雪,小爺也消失了。
封一凌叫喚了幾聲小爺,都沒有人答應,便朝另外一間廂房走去,依舊用手電筒在廂房裡掃了一遍,然後再順帶著叫喚了幾聲,卻也是不見有人應。
當下,一股不安便由心而生,心跳霎時也加快起來,「小爺他們會去了哪裡呢?我只是進了廂房一會兒而已,再說了,他們也不會丟下我一個人先走啊,難道...?」
一個不好的預感在封一凌的心裡萌芽起來,而當下只得在大廳里尋找出口。
他先是在沐小雪坐過的那張石椅上尋找,但沒有找到任何線索,就走到堂前去看,只見堂前兩支蠟燭中有一支已經傾倒了下來,正燒在石台上。
封一凌抬頭去看堂上那副壁畫,發現那副壁畫竟然有被人移動過的痕迹,「小爺和他們會不會是從這裡走的?」
封一凌帶著疑惑爬上堂前,用手將那幅壁畫撇開來,果然見到裡面有一條甬道,那條甬道是用白玉色的地板所鋪就的。
甬道的空間不大,只能並排著過三個人,但是很長,一眼看不到盡頭,在甬道的兩邊上每隔一段距離便有一盞蠟燈。
封一凌慢慢地走了進去,卻發現在甬道兩邊各刻有壁畫,左邊的是一條黑色的巨型蟠龍,那條蟠龍給人以一種厚重且神聖的感覺,封一凌當下心一驚,趕緊扭頭去看右邊。
右邊的是一幅幅小壁畫,第一幅上面畫著的是某一間廚房裡擺放著一張桌子,那張桌子不大,但是上面卻躺著一個柔弱的女人。
那個女人似乎是已經死了一般,封一凌看不出她會動的形態,再看第二幅,第二幅畫的是在那個女人的旁邊站著另一個女人,那女人的手裡拿著一把刀正停在那個躺在桌上的女人的胸膛上。
而第三幅畫上仍舊是那兩個女人,此時那個拿著菜刀的女人已經將躺在桌子上的那個女人的胸脯劃開了,露出了讓人噁心的紅色內臟。
封一凌感覺一陣噁心,雖然不是親眼所見,但還是能夠想像得到當時的情景,接下來他又上前一步去看第四幅。
第四幅畫里那個躺在桌子上的女人的內臟已經被掏空了,她的那些內臟此時正擺在那張桌子的一角。
而那個拿著刀的女人正看著那躺在桌子上的女人狂笑,從她的面部表情來看她此時正歡喜異常,就像是大仇得報時的那種興奮。
封一凌看得頭皮一陣發麻,背後的冷汗已經完全浸濕了他的衣服,當下趕緊跳過那幅畫去看另外一幅,這是最後的一幅畫,畫上只剩下了躺在桌子上的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此時正睜著偌大的血紅色的眼睛看著封一凌,就這樣直直的看著他,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仇恨,似乎和他有什麼不共戴天的仇恨一般,封一凌趕緊捂住眼睛不去看她。
腳下也快步的朝甬道的盡頭走去,因為那個女人的眼睛實在是太恐怖了,恐怖得讓人心生畏懼,恐怖的讓人有種不想活的衝動。
封一凌拿著手電筒趕緊向甬道盡頭走去,可能是因為長期呆在太過寂靜的黑暗裡容易產生幻覺和幻聽的原因,這時突然聽見一聲人類的咳嗽聲在甬道的盡頭處響了起來。
封一凌以為是小爺和沐小雪,當下便快步朝甬道的盡頭跑去,但當跑到甬道的盡頭后卻看見了令人作嘔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