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境界
趙龍寄眼光移到他掌中,瞬間瞪大了眼睛,而瞳孔卻縮小了,驚呼道:「月神山!你怎麼惹上了他們的?」
看來大當家的話果然不假,修行界無人不知月神山,而且那裡的確是個恐怖的地方。李嘗春道:「說來話長,其實我來找你,正是為這件事,我對修行界可說是一無所知,我想從你這儘可能多的了解月神山的事,以便指定對策。」
趙龍寄苦笑:「對策?你一個凡人妄圖靠所謂的計策來抵擋月神山?整個修行界最為恐怖致命的兩大勢力之一,別說外人對月神山內部根本不了解,即便讓你知道月神山的一切,憑你我的力量再加上妙緣也不是對手,一千個我們也不行。」
李嘗春失落之餘心中充滿感激,因為即便是面對月神山的勢力,趙龍寄言語中還是下意識地說出了跟他並肩作戰的打算,甚至還算上了妙緣小和尚。
趙龍寄喃喃道:「怪不得妙空師傅得知你的存在之後,說什麼定數如此,什麼因果業報,劫數難逃。竟是扯上了月神山。」
李嘗春忙道:「那妙空師傅能知這一切?他可有解決之法?」
趙龍寄點點頭,又搖搖頭,道:「或許吧,妙空乃是勘破因果真假,掌握佛門真空妙有兩大境界的佛門巨子,普渡眾生,一手悲天轉業決能轉移業障,度化劫厄。莫說是佛門了,放眼整個修行界在這個層面上也是獨一無二的存在。眼下可能真的只有他能助你。」說完咬了咬嘴角,一息輕嘆,道:「走,我帶你去見他。」說完抓著李嘗春一臂,騰空而起。
看著聊下的飄渺雲霧,李嘗春心裡對於以後也是一片迷茫,即將面對的妙空將會是自己見到的第一個修行界的大能,心中難免激動,期待,為了平復心情,問了一句:「妙空如此實力,妙緣這個做師弟的怎麼跟他這麼大差距?」
「你居然還有心思關心這個。」趙龍寄略微無奈,還是說了起來:「這就是命了,妙空天生佛門巨子,五百年潛心修鍊,而妙緣只不過才修鍊三年。
五百年來,不知多少人想要拜入妙空座下,而妙空一個都沒看上,卻偏偏偶然遇上了這黑小子,收他入門后,還不以師徒相稱,而是以師兄弟相稱。妙緣,妙緣,這個緣字啊,當真是妙不可言。這妙字又何其妥帖。」
李嘗春想起那個皮膚黝黑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小和尚,怎麼都覺得跟那種佛門巨子掛不上勾。妙空對他如此放縱,這緣字必定有著不為人知的故事。趙龍寄和妙緣感情頗深,何嘗又不是一種緣,自己能認識他們,又何嘗不是一種緣。
兩人緩緩落在一條溪邊,趙龍寄指著前方一個小鎮道:「妙空就在鎮子里,咱們步行過去,求人辦事嘛,顯得真誠些,再一個也不要擾了眾人。」
李嘗春點點頭,兩人並排走著。本以為此等高人,不在避世之所,就是在佛堂聖地,卻不想只是隱居在一個普通小鎮上,是了,佛門聖僧自然四大皆空,身處何地並無分別。
距離鎮子還有段距
(本章未完,請翻頁)
離,李嘗春問道:「到底何為開竅?在修行界是什麼層次的境界?」
趙龍寄道:「人有七竅用來日常生活,其實還有第八竅,看不到摸不著,這第八竅就是修鍊的口子,類似武林人士修鍊內力,修士修的是天地間的靈力,二者雲泥之別,內力如果是一個小水珠,靈力則是大海。達到開竅聚靈就算是踏入修行界第一步了。」
李嘗春喃喃道:「原來如此,妙緣的境界才只是修行界第一步,開竅聚靈。那你呢?」
趙龍寄道:「我是第二步,魂靈境。」
李嘗春道:「魂靈,又是怎樣的一個境界?」
趙龍寄道:「當修士體內靈海聚滿之後,再吸收進來的靈氣會凝聚成一個小人,類似嬰孩一般漂浮於靈海之上,這小人在體內久了會逐漸與靈魂相呼應,最後融為一體,靈魂覺醒,達到一種空前強大的狀態,開竅修士只能靈力戰鬥,而魂靈修士已經可以利用靈氣調動自然之力了。」
趙龍寄說著突然靈力外放,一個周身烈焰的巨大朱雀虛影閃現,趙龍寄手一揮,河面頓時化為火海,但只一瞬便消失,李嘗春甚至不確定剛剛這一幕是不是幻覺。
趙龍寄道:「魂靈境界雖少,但天下之大,天才輩出,實在也算不得什麼,就比如妙空大師,他的修為起碼是地怒境,或許不止。」
李嘗春聽得心潮澎湃,問道:「何為地怒?」
趙龍寄道:「據說魂靈圓滿之後,實力將會再跨越幾個層次,搬山倒海不在話下,關山萬里也是瞬息而至,隱隱有脫離大地束縛之勢。你想想,人類之於大地,是否相當於小孩之於父母,假設你有個兒子,你辛辛苦苦養育他多年,讓他成長變強,結果有一天他變強了,要離你而去,你是否會生氣?大地也一樣,所以那個境界被稱為地怒。大地震怒,就會發生劫難,從地怒境開始,修士就要經歷渡劫了。成則升,敗則死。」
李嘗春一陣唏噓,問道:「再往後呢?」
趙龍寄道:「再往後就不知道了,咱們也不需要知道,此生只怕是地怒都無望。」嘆了口氣道:「你若是招惹的只是尋常修士,我倒可以幫你打發了,可月神山不一樣,其中地怒修士只怕都數不清。單論修為就算妙空也不夠看,只是他身後是佛門一脈,加上他的悲天轉業決,或許能為你逆天改命。」
李嘗春有種不好的預感,要解這殘月印,竟然需要牽扯修行界兩大勢力,他何德何能能讓佛門保他。想到佛門不禁又問道:「空門和佛門什麼關係?佛家常說遁入空門,又說萬法皆空。他們是一脈的?」
趙龍寄道:「哪裡話,空門都是一群瘋子,他們的空是目空一切的空,空門六道,聽著像佛門,其實都是些喪心病狂之人。」
李嘗春道:「那豈不是有辱佛門聲譽,佛門就坐視不理么?」
趙龍寄嘆了一口氣道:「怎麼會坐視不理,只是無能為力而已,據說空門有一神
(本章未完,請翻頁)
一王三菩薩,分管空門六道中的五道,都有驚天修為,掌管天道的總門主更是不世之材,不僅修為通天,據說還能知世間一切,這和那佛門巨子妙空倒是相像。正是因為他,佛門才奈何不得空門。莫說佛門了,就是新天盟又如之奈何?」
李嘗春道:「新天盟?聽你的意思新天盟比佛門更強了。」
「那是自然,新天盟乃全天下正道修士的聯盟。是......」說著已經到了一家客棧門前,趙龍寄停下了閑聊,走進客棧。
一進門,妙緣笑著迎了上來,道:「師兄已經知道你們來了,他給你們留了話,說李嘗春身上業力太深,但出現便是緣,有難則要救,他這次外出正是為了此事。」
對方竟然答應了,而且已經開始著手,趙龍寄聞言大喜,李嘗春心中卻有些難明的感覺,林家堡上下為自己不惜一切,趙龍寄只是初識也不遺餘力,他們對自己好,還說得過去,妙空大師與自己素未謀面,竟也輕易答應如此大事。不管是江湖中還是修行界,自私自利,處心積慮的人太多,而自己危難之際,卻碰上這麼多好人,自己的命真的就這麼好嗎?說道:「妙空大師若真的解救在下,日後李嘗春定當相報。」
妙緣呵呵一笑道:「師兄救人渡人又怎會是圖有所報?」
李嘗春忙道:「正是,是李嘗春冒犯了。」
此時,一旁桌上的一個男子背負古樸長劍,正品著茶,細細聽著他們的談話,嘴角露出邪魅微笑。
三人在客棧等了一天仍不見妙空回來,七日之期只剩一天了,趙龍寄有些焦急道:「這妙空師父該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妙緣氣定神閑道:「放心,以師兄的本事,即便月神山有修為超過他的,他若不願纏鬥,要走也是輕而易舉。」
趙龍寄道:「那要是你師兄非得跟對方硬拼呢?」
妙緣不語,心中也拿不準了,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周遭人聲嘈雜,吵得心中更是焦躁,三人商議過後,決定去趙龍寄的居所等待,反正如果妙空回來,以他的本事肯定知道他們在哪。那背劍男子也悄悄尾隨他們。
死期將至,要說完全不緊張是不可能的,李嘗春一夜沒睡,他還有很多事要做,他不能死。
三人正襟危坐地等著,也不知道先來的是妙空,還是月神山。
正午時分,終於有人來了,兩條人影背著日光,飄飛而來。三人迎著月光看不清楚,不過既然有兩個人,應該就不是妙空了。
果然,兩人走近,都是身穿黑色月袍,終究是月神山的人先到了。兩人一個正常體型,一個甚是高大,都頭戴一個寬大的黑色斗篷,看不著樣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