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殺人

第二章 殺人

風捲殘雲般吃過晚飯,李嘗春殷勤地給李達奉茶揉肩,李達斜了他一眼接過喝了一口,李嘗春喊了一聲爹,正要說話,李達道:「行了,這幾天沒犯什麼錯,想出去玩就去吧,大晚上的,可不能跑遠了。」

李嘗春點頭哈腰連連稱是,一轉身李達又叫住了他,李嘗春心涼了半截,估計又走不成了。李達卻只是說:「早點回來。」

「好勒!我的親爹。」

轉身就大搖大擺地向門外走去。

李達眼睛一瞪,沒好氣道:「這小混蛋,怎麼除了我這親爹,還有表爹,ye爹么?」

李夫人白了他一眼,道:「一個教書先生滿嘴粗言穢語,口口聲聲小混蛋,那你不就是大混蛋了?而且明明心疼兒子還總對他呵斥甚至打罵。」

李達道:「你懂什麼,棍棒底下出孝子,當初我二十五歲,我爹還大嘴巴子打過我。」說著笑著看著李老太道:「娘,你說是吧。」

李老太年事已高,身子雖然硬朗,但有時候會犯痴獃,此刻並不理會李達,起身走出屋子。對著院子外說道:「春古崽,你儘管玩,達古崽打你我就打他。莫怕!」

李夫人啞然失笑,李達苦笑搖頭,李嘗春邊跑邊笑道:「知道了奶奶,您歇著吧。」

李嘗春家就在繁星院的家屬區,房屋緊湊,此刻還早,家家戶戶不止門口燈籠亮著,屋子裡也都亮著燈火,光線足夠讓他一路跑著走,經過一戶人家屋子裡卻沒有點燈,好像正是音律老師賀良生的屋子,也不知他是早睡了還是外出了。

遠遠看著獨居在河邊的小花家,只有一個黑乎乎的影子,看來是為了省錢,燈油都不買,李嘗春偷偷摸過去,想著哪天有空幫她母女兩弄點松油。

到了屋外,聽到了一個熟悉而又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聲音,更是說出了不應該是這個聲音說出的話。

李嘗春悄悄從門縫中看過去,果然是賀良生,他正摟著小花媽在被窩,對著癱坐在地抽泣的小花道:「小花,哭什麼,你爹沒了,先生現在這樣給你做爹不好嗎?」

小花媽也在哭泣,被窩在涌動,李嘗春雖然年紀小,但他並不是什麼乖孩子,平時和那些浪蕩子弟混得多了,知道這是在幹什麼。

「其實先生早對你這小妮子有想法了,小小年紀便生媚態。」賀良生的臉孔因興奮而扭曲,繼續說道:「再等兩年,等你畢業,不再受繁星院保護了,又正逢含苞待放的年紀,到時候咱父女三人大被同眠,豈不妙絕。說起來,你成績優異,我還得費一番心思讓你不能進階才行呢!」

聽到這裡,小花媽歇斯底里罵道:「你這個畜牲,你對我怎樣都行,你毀了小花前程我跟你拚命。」說著抬手就要打,可繁星院的先生多少都是會些武藝的,這婦人的一擊,被賀良生半空中緊緊抓住。小花絕望到獃滯,只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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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不停地流。

砰!

李嘗春氣得臉上的肉都在顫抖,一腳踹開房門,罵道:「賀良生!你這個道貌岸然的衣冠禽獸!」

屋內三人都驚得呆了,此刻李嘗春已熱血上頭,什麼都不管不顧,操起一張凳子就對著賀良生腦袋砸下,賀良生捂著流血的腦袋,一腳把李嘗春踹到地上,目露凶光道:「死胖子,壞我好事,既然被你知道了,你就別想活了!」

賀良生畢竟不是武課先生,李嘗春也不是真的廢材,兩人竟不相上下,屋子空間狹小,兩人你一板凳,我一棍子,都挨了十幾下,但對一身肥肉的李嘗春似乎並不奏效,賀良生往門外一鑽,想換個空曠的地方利用胖子的遲鈍劣勢,李嘗春也不想在屋子裡傷及小花母女,跟著鑽出。

一出門口,當頭一棒下來,李嘗春就地一個驢打滾避開,賀良生這才知道這個小胖子並不遲鈍,也並不像大家說的那般不堪。

到了屋外放開施展的李嘗春對著賀良生窮追猛打,賀良生賣個破綻,假意摔倒,實則偷偷握住了地上劈柴的斧子。

李嘗春見機會來了,聚全身之力舉起板凳砸下。

賀良生拼著斷掉左手也要護住腦袋,擋下了李嘗春的板凳,右手斧頭橫劈,砍進了李嘗春的腰腹,頓時鮮血噴涌,李嘗春難以置信地看著沒入自己腰腹的斧頭,在躲在門后的小花尖叫聲中直挺挺地倒下。

賀良生雙眼赤紅,拔出斧子,垂著斷手逼近小花:「事到如今我只能逃亡了,你們母女既然伺候不了我了,那就去死吧!」

一斧頭砍下,小花媽飛撲過去抱著小花滾到一邊,自己的腳幾乎被完全砍斷,只剩皮連著筋。賀良生又一斧頭砍下,卻被狠狠打了一棍,回頭一看,李嘗春竟然又站了起來,腰腹間鮮血淋漓,一雙漆黑的眼珠盯著自己,眼神中已經沒有了殺意和憤怒,卻讓賀良生心裡恐懼。

這哪裡是個八歲孩子,哪裡是個一無所長的胖子,這就是個魔鬼,賀良生回頭亂舞兩斧,逼退李嘗春,隨後跳入河中逃命。

李嘗春留下一句:「去找我爹!」不顧自己的傷口,跟著跳進了河水。

李嘗春平日里捉魚摸蝦是一把好手,在水中靈活的很,但賀良生手中有利斧,一時奈何不得。

身受如此重傷,又在水中泡了這麼久卻不見異像,此刻在賀良生眼中,李嘗春就是個追魂索命的魔鬼。

夏日的暴雨總是來的突然,此刻天空下起暴雨,也不知順水飄了多遠,水面越來越寬廣,河水緩了下來,李嘗春環顧四周,發現一顆可能是因為暴雨滑坡而倒的大樹,借著浮力將大樹往賀良生身邊推。

水中本就不好發力,大樹樹枝繁茂,更是限制了賀良生的斧子。

李嘗春找准機會,一拳打在賀良生右手腕上,賀良生吃痛,斧子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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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必死無疑。突然大地一震,水中出現一個巨大的漩渦,河水向中心湧入,這巨大的吸力將大樹連帶兩人瞬間捲入水中。

李嘗春和賀良生下意識地緊緊抱著大樹,在水中天旋地轉,逐漸失去意識。

砰!嘩!

李嘗春感覺身子一頓,被一股大力阻攔,自己也明顯已不在水中。

李嘗春並沒有完全昏迷,緩了一會睜開眼,發現這裡非常黑暗,眼睛適應了一會,稍稍看出大概地形,此處是個巨大的空間,奔騰的水流從上方傾瀉而下,自己仍掛在大樹上,想來是大樹落下時,一端卡在巨石逢里了,下墜的力道和水流的力道與卡住的阻力相作用,讓大樹甩了個頭,從而救了自己。

「咳咳……這裡……就是地獄么?」賀良生也還活著,但已奄奄一息。

李嘗春摸索過去,一把摁住他的脖子,抬起拳頭道:「哼!你倒是想得美,想死沒那麼容易!我要親手送你去地獄!」

賀良生這時也適應了黑暗,已經明白了處境,但他卻陰損地笑了起來。

李嘗春怒道:「笑什麼!你以為我不敢殺你?」

賀良生道:「殺了我,你也得給我培葬!你平日里學習不認真,我來給你補補課,此處是那河底,而這水往下流,顯然下面還有一條地下河,平日里你若學些地理知識,就會知道這種地理奇觀。如今我們的所在估計是沒有出路了,殺了我你只有死,但不殺我,或許我還能帶你找到一條生路。」

李嘗春愣了,他知道賀良生說的不假,賀良生雖是音律老師,但對地理的了解肯定強過弔兒郎當的自己。可又不甘心受制於他,於是說道:「殺了你我也可以慢慢找出路。」

賀良生道:「你並不笨,確實是可以自己找,但要多久呢,這裡沒有食物你能撐幾天?」

李嘗春不語,賀良生又得意笑了起來:「小胖子,還不給老子放手!」

這一笑再次激起李嘗春的怒火,他的眼神陰冷得發光,雙手掐著賀良生脖子的手慢慢縮緊,道:「你不知廉恥,奸人妻女,有悖人倫,枉為人師,天地不容,我殺了你是替天行道,老天若有眼,就讓我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在吃完你之前找到出路。」

賀良生從他手中的力道和決絕冰冷的話語中看出這不是恐嚇他的假話,他再次感覺到了死亡的恐懼,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死在一個平平無奇的八歲小胖子手中,而且還會被他吃肉喝血。他想求饒,卻根本說不出話來,口中別說進的氣了,就連出的氣都沒有,李嘗春手中力道越來越大,直到賀良生已經死了還沒鬆開。

這時卻傳來一個聲音:「聽你聲音,似乎是個小兄弟,小小年紀殺伐果斷,果然英雄出少年,不知是何門何派的高徒?」

突然出現第三個人,讓李嘗春心中一驚,道:「你是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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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魔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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