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新婚之夜
儘管楊玉環經歷過咸宜公主的婚禮,但是在那次婚禮上,她只是個嬪從。而在這次婚禮上,她卻是主角。作為主角的楊玉環,成了千百名賓客矚目的焦點。
可以想象帝王家婚禮的宏大,但是若非親身經歷,那種震撼卻是難以體會的。楊玉環的心中有些惶惑。幸好每一步的禮儀,都由身旁的嬪從提示,她覺得自己成了一隻任人擺布的木偶。
咸宜公主結婚的時候是不戴紅蓋頭的,楊玉環今天卻如同民間的女子下嫁一樣,臉上蒙著紅蓋頭。紅蓋頭是母親在她臨出門的時候給她蒙上的,所以,這個紅蓋頭就一直伴隨著她來到了婚禮現場。
楊玉環現在有些感激母親給蒙上的紅蓋頭,這樣就可以讓她減輕許多壓力。唐皇帝李隆基破格地參加了婚禮。在一片山呼萬歲之後,現場出現了短暫的寂靜。楊玉環給皇帝和武惠妃行了大禮。但是,楊玉環並沒有藉此一睹皇帝和武惠妃的真顏,因為她依然蓋著紅蓋頭。
一直折騰了將近兩個時辰,婚禮才到了尾聲,新娘楊玉環被直接送進壽王府,然後被嬪從們扶進洞房。
這個時候,壽王還不能進洞房。他還要留在婚禮現場,答謝賓客。
楊玉環也不能擅自揭開紅蓋頭。揭紅蓋頭的任務,要等到新郎新娘喝合巹酒吃合歡飯的時候,由新郎親自完成。
楊玉環坐在柔軟的床上,心中七上八下。既然事情到了這一步,既然不能和自己心愛的李十八在一起,既然自己無力改變歷史,那麼,她就退而求其次。她希望壽王起碼要長得順眼一點,起碼要達到自己看了不討厭的地步。
人的期望值往往會隨著環境的惡化而降低,楊玉環也不外如是。
等到新房裡的人們漸漸退了出去,念奴悄悄對著楊玉環的耳邊說:「小姐,我想跟你說點事。」
楊玉環問道:「什麼事?」
念奴問:「你猜今天的新郎是誰?」
楊玉環說:「還能是誰?壽王嘛。他是不是長得很難看?」
念奴說:「其實那個壽王,就是以前的李十八。」
楊玉環大驚,尖聲問道:「你看清楚了嗎?」
念奴嚇了一跳,趕忙跪下,稱呼也跟著變了:「王妃,奴婢看得真真的,絕對不會有錯。」
這一瞬間,楊玉環的心情很複雜。她很高興,高興的是,自己嫁給的郎君,總究是自己喜歡的人。以前的種種恐懼,現在一掃而光。今天夜裡洞房,終於不用面對一個陌生人。但是,她也很悲哀。悲哀的是,無論自己多麼倔傲不遜,歷史這張大網已經牢牢套住了她。她的任何掙扎,看來都是徒勞的。
想到這一層她就很悲哀。她想,現在的事情正沿著歷史的軌跡前行著,如果這樣的話,那麼以後……又會出現種種的變故。難道那個皇帝老兒,自己居然有一天要和他……不,不!她在心裡極力掙扎著,她想,再密集的網也會有縫隙,自己要不懈地努力,爭取突破這張討厭的網。爭取與這個李十八,壽王李瑁,一生相守。只要實現了這一層,那麼,歷史上的馬嵬坡之變,自己就可以置身事外了。自己或許,也會得到一個不算凄慘的結局。
另外,她也很惱壽王。心想,你瞞得我好苦!你瞞來瞞去為的是什麼?難道是為了給我一個驚喜嗎?可是你哪裡知道?你給我的只能是驚嚇!我非常非常不願意的,就是成為壽王妃,可是現實讓我別無選擇。如果我可以zìyou選擇的話,那麼我會離開你遠遠的。
過了又有一個時辰,壽王終於來到了洞房。永清、念奴跪下迎接壽王。只聽壽王說:「你們退下吧。」
「是……」響起了永清和念奴退出去的腳步聲。
有人送上合巹酒和合歡飯。
壽王小心翼翼地給楊玉環揭掉了紅蓋頭。
迎接他的,是一雙閃亮閃亮的憤怒目光。
壽王自知理虧,趕忙躬身行禮,說:「妃子勿惱,小王給你賠罪了。」
楊玉環冷冷地問道:「你是不是覺得這樣特別好玩?」
壽王立刻說:「沒有沒有,小王實在是情非得已。」
「有什麼情非得已?」楊玉環咄咄逼人地問道。
壽王說:「我們第一次邂逅,當時,你正被小無賴皮大糾纏。我為了救你,又被皮大一拳打在臉上。」
楊玉環說:「你不會對著他大喊:我爹是李剛?」
壽王奇怪地說:「我爹不是李剛啊,我爹是李隆基。」
楊玉環知道壽王不會明白「我爸是李剛」這句話的由來,便說:「那你告訴他,我爹是大唐天子李隆基,看不把他們嚇得屁滾尿流!」
壽王說:「我身為王爺,如果在那個時候表明身份,也許會授人話柄。人們會傳說壽王李清為了一個姐兒跟地痞爭風吃醋,所以那一次,我沒有表露身份。」
楊玉環說:「這次就算說得過去,那麼第二次呢?」
壽王說:「自從見了你一面,我心裡就忘不掉你了,又不知道你姓甚名誰,來自什麼地方,但是一天到頭卻很希望再次見到你。於是那段rì子,我經常騎著馬,大街小巷轉悠,就是為了見到你。其實那隻玉鐲,並不是從古玩商那裡購買的,而是我特意帶著的,就是為了遇到你,親自戴在你手腕上。也是天可憐見,終於給我機會,讓我再次英雄救美,贏得芳心。因為怕你不接受這個玉鐲,所以編了我家是商人,我從古玩商那裡買來玉鐲的瞎話……這樣,也不便表明身份了。另外我還有點私心,看看我以一個普通百姓的身份,能不能贏得你這位美人的芳心。」
「你撒謊就撒謊,還編個名字叫李十八,難聽死了!」楊玉環吹毛求疵。
壽王說:「其實我這個名字真不是編的,只不過外人不知道罷了。我們兄弟姐妹有六十一人,在兄弟之中,我排第十八,所以,咸宜公主他們有時候為了省事,就喊我十八殿下。」
楊玉環說:「呀,你這麼多兄弟姐妹啊!一個人生這麼多?」說到這裡,「咯咯」笑了。
壽王說:「其實也不是一個人生的,你知道的,父皇有許許多多嬪妃……」
「那麼將來你做了皇帝,是不是也要娶許許多多嬪妃?」楊玉環口無遮攔地問道。
壽王急忙打斷了楊玉環的話,說:「這可不能信口開河,現在太子是李瑛的,別人……」
楊玉環心想,你固然當不了皇帝,而李瑛更是個短命的傢伙。想到這裡,她話題一轉繼續問道:
「那麼第三次呢?」
壽王說:「前兩次沒表明身份,第三次反而不敢表明了。怕表明了身份以後,再節外生枝。玉環,你知道,我是那麼怕失去你。我早就想到,這一天你肯定會質問我。但是,只要能娶到你,別說你質問我,就是打我罵我我也受之如飴。」
楊玉環終於鬆弛了繃緊的臉,「撲哧」一聲笑了。壽王卻看呆了,讚美道:「玉環,你生氣的時候美,歡喜的時候也美。你無論怎樣都美,從毛美到骨頭了。」
楊玉環嗔道:「你不要這麼酸,弄得我倒胃口了。」忽然悄悄地說:「我有些……餓了。」
壽王說:「馬上,我們就喝合巹酒,吃合歡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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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的婚禮是不興鬧房的,所以入夜之後,新房就安靜下來了。壽王讓永清、念奴退下之後,順手就把門關上了。
回過頭,只見玉環坐在床頭,瞪著一雙烏溜溜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壽王被她看得有些毛,在銅鏡前照了一下,也沒現什麼,便問道:「我有什麼不妥嗎?」
楊玉環含羞含嬌地一笑說:「你什麼地方都不妥。我問你,你這麼早就把永清、念奴支走了,意yù何為?」
壽王也不隱瞞,說:「我等今天晚上這個rì子,等了許久了,現在已經急不可待。」說著,就跳上床緊緊抱住了楊玉環。
楊玉環的身子被他一抱,立刻就軟綿了,一些反抗的力量也沒有。其實她本也不想反抗,她喜歡壽王,有義務也有興趣把自己交給壽王,讓他盡情閱讀。
壽王卻不忙著理會楊玉環,開始脫掉自己的衣服。他在脫衣服的時候,沒了平時的文雅,三把兩把,就把自己脫光了。
楊玉環還是第一次見到一個男人的**,她想看,卻又不敢看。一雙美眸游弋著,不知道該放到何處。
壽王卻赤著身體仰躺在床上,將楊玉環拉了過來,並且讓她騎坐在自己的身體上。
楊玉環臉sè頓時火紅,嗔怪道:「你……其實很壞!」
壽王得意地笑了一下,起身將蠟燭熄滅。黑暗中的他突然變得粗野起來,雙手揉搓著玉環的身體。楊玉環被他弄得全身燥熱,她想脫掉自己的衣服,又怕壽王說她輕浮。她說:「你別……這樣……弄皺了衣服……明天還要去給母親請安……」
壽王會意,便開始給楊玉環脫衣服。但他在脫衣服的時候,笨手笨腳,根本摸不到路徑。楊玉環輔助著他,最終將衣服全部脫掉了。
她那**的身體,被壽王緊緊地抱在懷裡,心裡頭有一種顫慄的感覺。她非常喜歡這樣的感覺,於是,雙腿緊緊纏住壽王的腰,想與他接觸得更緊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