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一個任務

經過和霸哥對話了解，肖風算是大概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這個霸哥還是得叫霸哥，為啥呢，因為神獸對於他們世界觀來說，換算到凡界年齡它也就40多歲，一隻神龜40多歲，再一想就覺得很普通了，哪怕凡界長壽烏龜活個1，2百歲也是長有的。不過肖風感覺這霸哥說話慢吞吞，除了長壽沒多大特點，話語間時不時還會來點網路上的新詞，看來是跟上幾任契約者那學來的，真的是年齡大了，什麼鳥都見過。

肖風還了解到，按照正常發展，據自己的壽終正寢還剩24天12小時49分，如果想續命，就需要按照筆記中的任務內容進行完成，根據完成情況獎勵最低1天至最多10年的命值，就跟完成遊戲成就差不多一個道理，其中不乏很多隱藏任務和探索獎勵，自身累計超過150年的壽命將有機會進行飛升，到達天命人的位置。

在此期間，契約者生命體征將達到正常人水平，如果累計5次未完成任務或使自身壽命剩餘不足24小時，將自動解除契約，並使其恢復至應有的生命體征。也就是說，如果肖風有5次任務失敗或者放棄任務，那自己就再不能續命，哪怕自己命足夠多，都將被收回，回到簽約前的壽命狀況。

「有意思，我做了5、6年的遊戲設計，這次輪到別人給我設計遊戲了」肖風頓時來了興緻，這久違的感覺讓他燃起了鬥志。回想起來，這種感覺只是在剛入職的時候才有，不過後來徹底被萬惡的996狀態打敗。

「如果準備好接受任務的話，就翻開此薄第三頁看看吧」霸哥指了指筆記本向肖風示意。

肖風打開筆記，上面寫著兩行字：「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日行一善焉無命至。契約者，向吾展示你的善心。」

完成時限：3天

「善心？就是做好事？」肖風想了像，要說做好事，自己做過不少，但是都是力所能及的小事，什麼給老人讓座啊，救助流浪貓狗啊什麼的，都不值得一提。最大一次，還是之前公司組織的一次下鄉關愛留守老人送溫暖活動，那時候大家湊錢買了一車生活用品帶到鄉里，分發給留守老人。可是帶去的物品少而老人多，公司為了對外宣傳營造氣氛，把一箱箱物品擺到老人面前，一群人拍完照，然後收走，最終一戶老人也只收到一壺油和一袋米。當時肖風去探望的有戶老人，弓腰駝背孤獨地拄著拐杖自坐在老牆外望著遠方。聽老人說自己老伴走的早，大兒子早年當兵也獻身了，二兒子在城裡打工，已經5，6年沒有消息了，看著破洞的房屋和長滿雜草的小院，肖風心裡很不是滋味，走的時候默默塞了500塊錢給老人。

肖風又往大方面想了想，去勇救落水兒童？還是見義勇為保護人民財產？這可能反到讓自己小命不保。

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結果，轉念一想，善心這東西本就是隨緣，自己還是先出門走走，觀察一下再說，反正有3天時間。

出門兜兜轉轉，也沒見一個需要幫助的對象，不得不說這當今社會真的很幸福安康，大家都脫貧了，小區大爺大媽晚年生活豐富多彩，公園廣場歌舞昇平，一看那些老頭精神勁兒，坐公交都不需要給他們讓座，說不定比自己身體都好。學校德育教育也到位，就算遇到不能過馬路的老奶奶，小學生們見到了沖的比誰都快，4，5個人扶一位老人過街，自己更不好意思去搶。

結果一天下來，肖風沒見到什麼需要幫助的對象，只好打道回府，沒想到想做好好事那麼難。不過自己倒不沮喪，反而渾身充滿了勁。剛通過契約暫時讓自己身體恢復了健康體魄和所有機能，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他已經很久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了，就算讓自己徒步繞地球都可以。

第二天上午，肖風也繼續出門逛逛，無意識間，就走到了昨天下午車禍的十字路口，之前發生的一切還歷歷在目，不過這裡已經被清理乾淨了，只剩焦黑的剎車痕迹還在，順眼看去，遠處的破損的隔離帶還未修繕，地上隱約放著一束花。

肖風有點好奇，一般大家會在有人去世的地方放花悼念，難不成昨天的車禍有人掛了？想到這裡，肖風心裡不免有點難受，便穿過車流，來到隔離帶中一探究竟。

「願你靈魂有處安放，願你在天堂能自由奔跑，你最好的朋友——白果果。」鮮花中的卡片上寫著這樣一句話。

「不會吧，真有人掛了？但當時我下車查看過，那個車上只有一個司機，而且並無大礙。」

「不行，我得去醫院看看。」稍加回憶后肖風還是不放心，總覺得這起事故因他而起，而現在估計他才是最健康的一個，還是應該去醫院瞧瞧。

最近的秋山醫院就在離這裡1公里多不遠的地方，自己之前做的檢查也是在那家醫院，後來拒絕治療便沒有再去了，這次又將踏入醫院，肖風心裡還是少許不安。

車禍傷者一般會先送往急診科，處理好后再送至外科或骨傷科，肖風順著思路，很容易便打聽到了上午車禍人員住的病房，一共有5位傷者正在住院治療，救護車上4人，前車司機一人。

「奇怪啊，沒有醫生說有人掛了啊？」在看望了受傷的醫護人員后，肖風順便打聽了一下傷者情況，又很疑惑地來到了一間vip病房前，這裡是前車司機的病房。

還沒進去，便聽到裡面傳來一陣陣窸窣的吵鬧聲，好像是一個女孩在和家人爭論什麼。

「嗚嗚嗚，都怪他，早叫晚不叫，偏偏那個時候叫救護車，又不是要死了，跑那麼快乾嘛，把我大黃害死了，嗚嗚嗚嗚。」

「果果啊，救人要緊，那救護車闖紅燈也是沒辦法的呀！」

「我不管，我都聽醫生說了，救護車裡就他跑了，見死不救，其他人都躺在醫院呢！」

「果果呀，人家也是急救病人，現在大家都沒事兒，你就別鬧了啊~」

「嗚嗚嗚，不嘛！！就怪他！！」

肖風聽了聽，在門外尷尬地撓頭，這小姑娘不會說的就是我吧？

「額……打擾一下，不好意思，這位姑娘說的，不會就是我吧？」

「是你？你來做什麼？」這小姑娘先楞了一下，然後摸了一把眼淚鼻涕，惡狠狠地盯著肖風，不是有家屬在場，恐怕隨時都會衝過來吃了他。聽剛剛女人的對話，想必這位就是放那束鮮花叫白果果的小姑娘。

「奧你別誤會，我是來看望一下司機大哥的」肖風趕忙解釋

「誰要你看，你還我大黃！」

「果果，別鬧！」在旁的一位胖阿姨呵斥了一下，小姑娘心有不甘地把話憋回肚裡。

「實在抱歉啊，因為上午突發疾病，被人叫救護車送醫院，沒想到會出這種事，司機大哥你沒事吧？」

「謝謝你啊小夥子，我沒事，都是點皮外傷，無大礙的。」病床上的司機大哥也禮貌地回應了肖風，並沒有怪他的意思。

肖風感覺這家人還挺不錯的，雖然小姑娘有點無理取鬧，但畢竟事出有因，肖風為了解除心中的疑惑，冒昧問道：「剛剛我在事故的隔離帶中發現了一束花，應該是小姑娘放的吧？請問是誰死……額歸主了呢？」想到卡片上寫的上天堂，所以肖風委婉地稱死為歸主。

「歸什麼主？它主人在這呢！」白果果又是沖肖風劈頭蓋臉一句話吼過來。

「果果！禮貌一些！」胖女人又呵斥了一句。

「哼！」

「家屬親友請迴避一下哈，患者該上藥了！」這時，門外傳來了護士催促的聲音。

肖風、胖女人和白果果只能一起走到門外迴避等待。旁邊的果果沒有多言，只是插著手惡狠狠地盯著肖風，肖風只好尷尬地挪了挪地兒，向旁邊的胖女人搭話。

「見笑了啊小夥子，果果她平時不這樣的，只是今天她失去了他最好的朋友。」胖女人嘆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解釋道。

「最好的朋友？」

「奧？對了忘了告訴你，就是上午的那場車禍，她最愛的名叫大黃的狗狗死了。」

「啊？她最好的朋友是狗啊？」肖風吃驚地差點叫出來，趕忙捂住嘴朝果果那瞄了一下，後者依然眼露凶光。回想起來，好像是在車禍現場看到了一隻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大黃狗，當時沒在意，以為是撞到了流浪狗。

「哎，大黃是果果剛上小學的時候撿的一隻流浪狗，後來一直陪著她長大，可以說是影形不離，現在果果上了高中，需要住校，不能經常和阿黃玩，於是我們會每月帶大黃去接果果回家團聚一次。」

「哦~怪不得她反應那麼激烈，這也難怪。」

「哎！沒想到在路上會出這種事，可憐的果果，現在她又是一個人了。」胖女人又搖了搖頭，心疼地看了一眼白果果。

「一個人？她父母和朋友呢？」肖風不解地問道。

「母親在她小學的時候就因病去世，父親現在管理著一個企業，很少回來看她。要說朋友的話，沒有怎麼聽她說過，果果從小是個懂事獨立的孩子。」

胖女人介紹說，自己是她的二姨叫李雪梅，病床上的是她老公孫大強，平時也就他們負責照顧果果。

肖風想了想自己，從小也是缺少關愛，父親忙著掙錢還債，母親嗜賭也沒怎麼管他，父親死後母親也跑了。不由得，肖風望向果果的眼神里充滿了憐憫。

「看什麼？死大叔！」

肖風摸摸了幾天沒刮的鬍子，不好意思地說道：「那個……這事兒呢，天命難違，也不能全怪我對吧，這樣，你看我怎麼補償下你好不好？」

「你補償？你補償能把大黃起死回生還我嗎？不能的話就趕緊滾吧，不想見到你！」果果一點也不領情，兇狠地回了肖風一句。

「這個好像真不行……誒？起死回生？」肖風突然想起了什麼，突然問道：「快告訴我，大黃的遺體現在處理了嗎？在哪裡？」

「你幹什麼啊！發什麼神經？」

「快告訴我！我一定想辦法補償你！」

白果果看到肖風這一反常舉動嚇了一跳，腦子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嘴巴不由地說了出來「沒，沒，李二姨她剛，剛把它送到寵物安樂所來著。」

「好，果果你等著哈，我一定補償你一個大驚喜！」肖風二話沒說，衝出了醫院，留下了目瞪口呆的白果果和李雪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