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突破

「關於先天法寶，你師尊貌似有所了解。」

「師傅？」

月乞點了點頭，召喚回眠崋蓮，吐了一口濁氣。

經過一番調息，南楠神清氣爽，總之她是明白，月乞也是這個位面隱藏的天之驕子之一，在原書主線以外，萬千修士，不知隱藏多少大佬。當然，她的出現已經將主線扭曲的不知道哪裡去了。

「你師尊是一位很厲害的修士。」

南楠十分贊同，點頭道：「有師尊在，我們早晚會找到出路的。」

「在我們玹清宗，有九根境界排名的通天柱，師尊他老人家據說是化神境界第一人。」

這還是第一次有一個牛批的師傅可以吹，自然流露出幾分自豪感。

「黎曦仙島的通天柱早有耳聞。」

「你在南海也有聽說？」

「黎曦仙島的通天柱，鑒測的是天下間所有修士，無論是南海還是東海北域，都會有所聽聞。」

月乞的目光略帶質疑，彷彿這是一個常識性問題，她身為西海修士竟然不了解的樣子顯得有點蠢。

「不會...你師尊沒有跟你說過，每百年西海大陸會舉行一次問天證道？」

「問天證道...好像聽師尊說起過。」

原文中是提起過，類似於武林大會，會集結四海修士進行生死較量，一般都是挑戰通天柱上排名前九的人物，以此來證道問榜。不過女主因為機緣奇遇，沒有去參加這個修士之間的武林大會，人雖沒到，但是也上了榜，成了一匹意外的黑馬。

「通天柱坐落於西海之域，西域修士也人才輩出，佔據了五位榜首，其中化神境界第一人更是相傳佔據榜首千年之久。」

南楠知道師尊很厲害，化神境界第一人，但是沒有想到一千年前師尊就是化神界扛把子了？她這個玹清弟子，兩耳不聞窗外事，還不如身在南海的修士知道的多，多少有些慚愧。

「咳...師尊真的謙遜...從未聽他說起過。」

月乞有些懷疑席陌湮本人是否真的如相傳之中的張揚狂傲，南師妹口中她師尊是一個隱世高人，不諳世事，而且看樣子她的確對自己的師尊不甚了解。

「相傳當時一位劍修奇才，挑戰已是半步返虛的化神境第一人，那位前輩可能自己也沒有想到，會折在一位後輩的劍下。席陌湮問天證道取代榜首，自此名聲大噪，響徹四海，更是高居榜首一千年，已無人敢問道挑戰。」

通天柱的排名是根據每一境界的修為高低評測，並不是作戰的絕對實力，最簡單的例子，比如鍊氣期榜首a可以越階斬殺築基期榜首b，雖然a具有築基期的實力，但是排名仍然是鍊氣期。

同樣在同一境界，初期中期和後期修士也有明確的劃分，一般能位居通天榜上的修士都是此境界後期修士。比如鍊氣期前九位翹楚，必定是鍊氣十二層的修士，化神境界排名必定都是化神後期的修士。

「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月大哥也想去問天證道？」

月乞搖了搖頭：「問天證道，乃是天下修士所向，我雖也關注，但是更注重潛心修道，不求通天問榜。之所以對你師尊知曉的如此清楚，是因為你師尊問道之時斬殺的化神境第一人乃是南海修士，所以此事也在南海廣為流傳。」

「原來如此。」

「沒想到你師尊聲名赫赫，為人卻如此低調，與相傳的有幾分出入。」

「哈哈...的確是這樣。」

其實她對師傅也不是很了解，拜師之前唯一知曉的師尊是厲昭峰首座，化神境界第一人。在峰門的時候，這種話就像聽聞大佬的八卦新聞一樣，很有距離感。

直到意外拜師之後，也不過短短几天的時間共住一個山頭，仍然是有幾分陌生。

「等我們出去之後，有機會也去見識見識。」

「嗯。」

進入高級魔域台第二十天，月乞已完成晉級，達到九十勝場。第二十六天，南楠也成功晉級，二人即將面對的是最後煉獄狂沙修羅場的十場生死決戰。

「不知師尊出關沒有。」

走出高級魔域台，南楠抬頭看了看上空，魔氣翻湧，橫石交錯，與外界清修之地猶如兩個極端。不過類似的場景也不是沒有見過，另類的厲昭峰上空便是懸挂蜃首，與清幽仙境搭不上半毛關係。

「空間之術極其耗費精力，先前你師尊還承受了我與那名魔族對抗的反噬，後來又一口氣通關了魔域台，想必損耗極大。」

「我明白，可是我總感覺這枚問心扣就如師傅在我身邊，關注著我。」

「應該是問心扣內留有你師尊的一道神識。」

先輩賜予法寶通常會留有一道神識，在後輩遭遇危險之時可以感應的到，一般對待至親子孫，比較親厚的關門弟子才會如此，畢竟分割一道神識也是有傷害的。

南楠也算是首座第一個關門弟子，算是大徒弟，得此待遇也無可厚非。不過這枚問心扣除了能感應到她危險凶吉，會不會有其他監視功能啊？比如發現她的一些隱藏的秘密。

南楠收起問心扣，轉向看去最小的流沙漩渦。

「月大哥，我已經準備好了，走吧！」

月乞也順著目光看去，二人並肩向著最終的試煉場地走去。

邪儷沙看著沙鏡之中二人的背影，沒有想到這兩個人族成長的這麼快，她也看過幾場人族的對戰，進步真的是十分驚人。

「真的是越來越有意思。」

四眼蜥蜴滴溜溜的轉著獸瞳，開口詢問道：「魔王大人，可有吩咐？」

邪儷沙玉手輕撫下頜，設想著一條從未走過的道路：「不作吩咐，讓這二人正常比試，如若真的通過試煉，便作為我們沙妖城的魔使登記上去。」

而且這二人身後那個白衣男人，不是一個好惹的主，如果不破壞魔域試煉，又能增添幾個名額，又何嘗不可。這一切都是為了魔神大人，等到了魔都之城，這幾個人族便生死由命吧。

對戰是實力提升的最好路徑，特別是與魔族對戰之時，更能激發體內嗜血殺戮的戾氣。南楠握緊手中的劍，強迫自己的道心鎮靜下來，從進入魔域台開始，猶如受到魔氣的侵擾，一股彭拜的殺戮戰意使得她握劍的手輕輕戰慄。

「南師妹，穩住心神。」

察覺到異常的月乞，傳音於她：「此處設有強大的魔族禁制，不要被魔念干擾。」

南楠點了點頭，環顧四周猩紅的獸眼，進入這裡的魔族無不是身經百戰，更加兇殘暴戾。而且他們的狀態顯然與外界不同，受到場地禁制的影響，處於一種亢奮的狀態。

在此狀態下的魔族，更加嗜血好戰，賽場中間共有三個擂台，都在進行激烈的搏殺，對方落敗，仍有不罷休者，將其的屍體撕成碎片。

血腥之氣撲面而來，令人作嘔，修仙習道本是一件殘酷而又浪漫的事情，她習慣於苟在空間里貪圖安逸，她嚮往那種自由散漫的仙俠生活。她突然發覺自己內心的軟弱，除了依靠空間，對於沒有把握和兇險的現實，她往往膽怯的選擇規避。

在絕對實力面前，她一次又一次的被牽扯其中，無力反抗。她只是想好好的苟著修仙，但是社會的毒打一次又一次精準打擊到她妄圖白嫖機遇的狼子野心。

南楠突然有些頓悟了，她越害怕擔憂，越會成為她內心的一道障礙，有空間依靠的時候，她很少或者說將失去空間的設想深藏心底，她不想面對這樣的事情發生。

但是往往她害怕發生的事，就如墨菲定律一般必會發生，她害怕被女主發現是她奪走了機緣，再次相遇時凌落歌已經能辨別她的偽裝；她害怕空間失靈，意想之外的她落入魔界，身陷囫圇；她害怕被女主發現奪走空間！會不會她越害怕，最終還是會發生？

「咚~」

心臟的強烈跳動，使得神魂一震，南楠突然由心而起一股憤怒，她為什麼要怕！為什麼要害怕！為什麼越是害怕越會發生！

「咚~」

即使她沒有得到空間，仍舊會是踏上修仙之路，即使空間失靈，她仍然廝殺至今，她學到的功法傳承，她受益的靈石丹藥，已經成就了如今的自己，為什麼要害怕，她一定戰勝不了凌落歌嗎？她沒了空間就一定不會爭取到更好的嗎？

「咚~」

修仙問道，逆天而行，她都逆天了，為什麼還要害怕，只要她心中一日存有軟弱，她便不可能真正自由自在的追求大道。此時她面臨的無不是生死挑戰，如若命都沒了，身死道消，那些害怕和膽怯有什麼意義？

「咚~」

放手一搏，決一死戰，她，要活下來。

「月大哥，可能要麻煩你片刻。」

月乞注意到南楠周遭的靈氣波動，在剛剛她停頓腳步的時候，他也駐足，不過短短片刻，他明白南楠進入了頓悟狀態。修道之人，頓悟是難得的機緣巧合，有些人可能百年千年困於原地，有的人可能只是一瞬間便參透悟道。

「我要突破了。」

南楠席地而坐，調息靈氣運轉，經過這些時日的對戰損耗，和三個月的昏迷，她體內其實虧損的厲害，但是就是剛剛一瞬間，彷彿弦斷之音在腦海里響起，靈氣奔涌，觸碰到築基中階的那層瓶頸。

頓悟時機，沒有規律可言，月乞也是由衷感嘆，南楠乃是機緣深厚之人。

－－－－－－題外話－－－－－－

南楠的性格和心性是一個不斷成長和改變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