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冷家村全村被屠
兩年時間匆匆而過。
勃羽已經適應了如今的生活。
對這顆名叫天恆的星球也有了初步的了解。
這裡鮮有國家,一個個勢力以門派、家族的形式分佈,他們掌管一切,制定律法。
可以說每一個勢力,都算一個國家。
他所在的焰金城,隸屬於雨音門,那是一個修仙大派,匯聚了勢力範圍內的頂尖人物。
這裡的小孩如果能感應到靈氣,可以選擇進入修仙學院。
修仙學院每個城市都有,是雨音門創辦,培養人才的基地。
也可以選擇當個散修,自我修仙,不過沒有老師的指點,進速自然緩慢。
且,高深的功法、武技,只有在學院中才容易獲得,所以很少有人願意當個散修。
都是砸鍋賣鐵也要進學院。
勃羽雖然能修仙,但是卻無法進入學院。
原因是他年齡太大。
試問,誰三十多歲才來上小學?
不過,他可以到城內書閣買各種修仙書籍自學。
能在書閣賣的,大都是一些普通的基礎,恰巧正是他所需。
他如今的修為已經到達靈皮三變。
再進一步就能達到四變。
靈皮境共有九變,若能九變走完,就會進入修仙第二境界,靈腑境。
所謂九變,是能存儲靈力的量的一個變化。
每個人的情況又不盡相同。
……
清晨,第一縷陽光從窗戶投射進來,空氣中塵糜飄揚著。
勃羽睜開眼,小心翼翼的將手從冷秋月的脖子下抽出,生怕吵醒了她。
她……昨晚很累。
一年前,冷高軒壽終正寢,只留下父母早逝的冷秋月一人。
那段時間,冷秋月情緒低落,悲傷。
勃羽安慰她,給她身心上的慰藉。
之後兩人結為夫妻,相濡以沫。
勃羽很喜歡這樣的生活,白天治病救人,晚上打針吸肉。
既然在修仙一途上,起步太晚,怕是難有大成就。
那過著現在這樣的小日子,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做好了早餐,才去叫嬌妻起床。
「秋月,我等會去汒湯山那邊採藥,如果太晚,今天就不回來了,你記得按時吃飯。」
「是你修鍊所需的葯嗎?嗯,你去吧,最近沒什麼病人,我能搞定,你自己也要小心。」
給了嬌妻一個香吻后,勃羽背著背簍出門。
冷家村百來戶人家。
大家對勃羽也比較熟了,畢竟冷秋月家是開醫館的,誰還沒個頭疼腦熱,這一來二去,勃羽認識了村中人。
見勃羽背著背簍出門,大家都熱情的與他打招呼。
汒湯山離冷家村有四五個小時的步程。
就是勃羽剛到天恆星時,降落之地。
「大老虎,俺胡漢三又回來了,這次我可不怕你。」
進入汒湯山後,勃羽自言自語道。
他現在可是個修仙者,經過靈皮三變,就算打不過那隻大老虎,跑應該沒問題。
食肉的貓科動物,耐力都不咋的。
這次主要的目標是一株五節草。
如果能找到五節草,那他馬上就可以突破到靈皮四變,靈力可以通過接觸外放,成為一個靈醫。
汒湯山確有五節草,不多,想找到,全憑運氣。
在山中找了三四個小時,一無所獲。
看看天色,如果要回去就趁現在,否則就得走夜路。
「唉,還是搭個簡易的庇護所過一夜,明早再接找,找不到就回去。」
第二天早上。
運氣終於來了。
在一處峭壁上,勃羽看到五節草。
像竹節的草葉,紅藍相間,很好認。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上峭壁。
伸手輕扯,卻還是將五節草根系弄斷。
回到簡易庇護所,勃羽皺眉,草藥根系已斷,藥力正在逐漸流失。
恐怕用不了一天,就會完全失去功效。
他沒有物品來保存草藥。
「沒辦法,只能再耽擱一天,就地吞服草藥了。」
草藥入腹后,逐漸化開,形成一股很像靈力的力量,在皮下跳動。
勃羽趕緊盤腳坐好,感應靈氣,吸納入體修鍊。
從第一次感應到靈氣后,之後再感應,就變得簡單無比,只要心念一轉,便能看到遊離在天地間的靈氣。
靈氣順著周身每一個毛孔、每一次呼吸進入體內。
遊走全身,匯於皮下。
進入他體內的靈氣有四種,土、木、水屬性,還有一種黑得發亮的屬性,勃羽自己也不知道那是什麼。
在焰金城書閣也沒有找到答案。
四屬性,雜靈根,下下靈根。
單屬性才屬優質靈根,兩種次之,優質靈根的修鍊速度,絕不是雜靈根能比肩的。
雖然是雜靈根,勃羽卻沒有太多失望,能修仙就已經很好。
能娶到媳婦,你還要求是個雛?
修鍊速度慢?那就用雙倍、三倍的努力來彌補。
當靈力在皮下充盈飽滿,再容不下更多時。
五節草的藥力跳動,刺激皮下細胞。
於是,靈力與細胞開始融合,卻又能單獨分離。
靈力開始收縮,凝實……
……
勃羽結束修鍊時,已經半夜時分。
皮膚散發著淡淡的銀白色,數秒后恢復如常。
「靈皮四變,比起那些從小就修鍊的人,兩年四變,我的速度也不慢。」
「好好睡一覺,明早回去,秋月應該想我了吧」
……
第二天中午,勃羽回到冷家村入村道口。
一陣風從村中刮出,吹起他鬢角一縷長發。
本是平平常常的一陣風,其間卻帶著濃重的血腥味。
勃羽微愣:「是誰家殺豬嗎?」
腳步不由得加快了幾分,正好肚子餓了,去蹭飯吃。
村口是冷六方家,冷六方四十來歲,精壯能幹,所以生了八個小孩。
家中無時無刻都是小孩的吵鬧聲。
而今天,勃羽來到他家院門口,他家卻異常安靜。
刺鼻的血腥味從院內傳來。
勃羽大喊:「六方哥,六方哥!你在家嗎?」
沒人回答,勃羽步入院子,發現房門大開。
屋內的情景讓他渾身冰涼。
冷六方和他妻子,以及兩個最小的子女倒在血泊之中。
屍體沒有一個完整的。
冷六方被削去腦袋,他妻子的屍體,從脖頸到左胸,與下身分離。
兩個小孩同樣死狀慘烈。
都像是被人一刀砍死的。
勃羽連忙檢查其它房間,發現冷六方一家,無一活口。
出了冷六方家,又到冷六方隔壁家。
同樣的場景,無一活口。
「秋月!」
狂奔回家,路上看到更多的村民死在道旁,一灘灘血跡染紅了泥土。
很多村民光著膀子,穿著睡衣。
顯然這慘絕人寰的事是發生在半夜。
到了家門口,他看到了他妻子。
冷秋月仰面朝天,雙眼緊閉,胸前血跡將白裙染成紅裙。
勃羽一個猛撲,跪坐到妻子身邊,伸出顫抖的手,輕輕貼上她的臉頰。
冷秋月的臉頰是溫熱的,還沒死。
勃羽連忙替她把脈,兩年時間,他的醫術也算不錯。
脈搏十分微弱,微弱到幾乎沒有。
透過指尖,度過一縷靈力到冷秋月體內,閉上眼感受,冷秋月體內的傷勢如同具象化呈現在勃羽腦中。
這就是靈醫的手段,比地球上任何檢測儀器都牛。
冷秋月的心臟被刺穿,但很巧的是,傷口在心室隔膜上,沒有在短時間內死去。
勃羽加大靈力灌輸,全力滋養冷秋月心臟的傷口。
雖然知道冷秋月已經救不回來了,死是早晚的事,但勃羽卻不管不顧,靈力跟不要命似的灌輸著。
其實對無法修鍊之人如此灌輸靈力,是相當危險的事,然而此時,他卻管不了那麼多了。
直到靈力耗盡,冷秋月還是沒有一點好轉,勃羽絕望的仰天咆哮。
一滴眼淚滴落,落到冷秋月的唇角。
冷秋月雙眼緩緩睜開。
「勃羽,你、你回來啦。」一聲微弱的呼喊。
「秋月,你醒了,對不起,我回來晚了,沒能保護你。」
冷秋月想抬手摸摸勃羽,卻無力抬手。
勃羽抓起她手,緊貼自己臉頰。
「不用對不起,我……快死了,還沒來得及跟你生個小孩呢。」
「秋月,是誰傷的你,是誰殺了村裡這麼多人?」
「我不認識那個人,他長得很瘦,額骨很寬,左臉頰有顆痣,是個修仙者,會飛。他拿劍刺向我的時候,我本來想避開心臟的位置,但是他的速度太快了,我避不開,咳咳……」
冷秋月的聲音越來越低。
「勃羽,不要想著報仇,以後,你去焰金城,開個靈醫館,再娶一個媳婦,好好的……
死之前能見你最後一面,我已經很開心了,記得我是在河邊撿到的……」
冷秋月一句沒說完,永遠閉上了雙眼。
勃羽將她擁入懷中,雙臉緊貼。
張著嘴,無聲哭泣。
良久后,他將冷秋月抱起,慢慢朝村後山走去。
將冷秋月葬於冷高軒墳旁。
在墳前枯坐半天,想起與妻子相處的點點滴滴。
本以為自己以後會跟冷秋月白頭偕老,生兒育女。
可是,自己就出去了兩天,回來便是天人永隔。
屠村啊,這可是屠村,是誰如此心狠手辣,這麼做又是為了什麼。
周邊的村子是不是也像冷家村一樣被屠了?
焰金城內沒人管嗎?
「或許,城內管事的還不知道此事。」
「我應該儘快趕到焰金城,告知此事,城內肯定會派人調查,抓捕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