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回踩

「箐兒不能說。」慕容箐道，一幅鬧彆扭卻硬要乖巧懂事的模樣。

「放心大膽地說，有奶奶在，都給你做主。」

慕容絮眼皮一跳，直覺告訴她慕容箐要搞事。

果然，慕容箐看著慕容絮的方向，聲音越來越小，「從前，都是我坐那個位置的。」

說罷，又拉著老夫人的手搖了搖，「奶奶～」

李姨娘看在眼裡，沒有制止的意思。從進門開始她就有意無意地觀察慕容絮，雖然之後也找大夫核實過，懷疑消了大半，但再藉機試探一番也並無不妥。

老夫人倒是很果斷，直接命令到，「既然如此，你便和箐兒換一換吧。做姐姐的，本就該多讓著妹妹。」

慕容箐勾唇，在老夫人看不到的地方，眼裡對慕容絮的挑釁更甚。

「不是孫女不想換，只是……」慕容絮做出一幅為難的樣子。

「只是什麼？老身的話你也不放在眼裡了？」

「只是孫女覺得，此舉不妥。」慕容絮深吸一口氣，似乎要說出這番話需要格外努力。

「孫女是嫡女，二妹是庶女。庶女的位次……」慕容絮猶豫了一下，「不能比嫡女高。」

幾人臉色一變，看向慕容絮的眼神均有些詫異，老夫人的臉色最是難看，「放肆！」

好似被嚇到，慕容絮猛縮了下身子，眼淚大顆大顆地從臉上滾下來，「孫女知道這麼說老太君會不高興，可是，可是數百年來我朝禮法如此，若傳揚出去，說二妹不失禮數……」

慕容絮用帕子擦著眼淚，哭得更大聲了，「孫女已經嫁不出去了，要是二妹妹也嫁不出去，拖累母族可怎麼辦啊？」

對面三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十分變化有趣，馬姨娘忍了又忍才沒笑出聲。

「砰！」李姨娘拍桌而起，眾人的視線都彙集到她身上。

察覺不妥，她又坐了回去，乾笑兩聲，「大小姐好口才，不想換不換就是了，何苦這樣污衊箐兒，她到底是你的親妹妹。」

「可是，可是奶奶方才也是這樣說我的呀。」慕容絮仍哭著，只是擦眼淚的頻率慢了很多。

老夫人瞪了一眼李姨娘，後者知道這是把事兒怪在了她頭上。

沒等她再說什麼，老夫人推開了慕容箐的手，看著一屋子妖魔鬼怪頭疼得很，「罷了，今天就到這吧，沒一個省心讓人的。」

說著起身，走進了內室。

馬姨娘是第一個走的，腳步歡快得幾乎快跳著出去，這鬼地方她是一刻都不想多待。

吊蘭急匆匆進來，慌慌張張地跟李姨娘說了什麼，後者瞳孔微縮，「當真？」

吊蘭連連點頭，李姨娘連招呼都沒來得及打，直接快步走了出去。

喲，看來消息傳得挺快。慕容絮心情愉悅起來，今早的不快一掃而空。

「口不擇言，是需要付出代價的。」慕容箐撂下狠話，又看向故意拖著不走的慕容蘭，「還不走，用不用找個下人背你？」

慕容蘭咬牙，最終先走一步。

慕容絮最後一個走，走到門口眼淚還止不住地往外冒。她長呼一口氣，哭的好累！又頗為嫌棄地把手帕別回腰間，用手背撫去眼角溢出來的淚水。

這洋蔥汁，後勁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