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酒量
姜狄的話還沒有說完，苗娜的劍已經頂在了姜狄的喉嚨上。
姜狄咽了口唾沫，輕輕把劍推到一旁，「別動氣，別動氣，開玩笑的。」
苗娜狠狠地瞪了一眼姜狄，然後轉身出了房間，姜狄擦了擦額頭的汗，他很明顯的感覺到剛才苗娜對自己的殺氣。
「當媳婦的還敢跟男人這麼橫，肯定也是個沒人要的賠錢貨……」姜狄嘟囔道。
話音剛落，一把長劍就刺透了門板，發出嗡嗡的響聲。「我聽得見。」
被這接二連三的驚嚇，姜狄也算是徹底沒有了困意，和跑堂要了壺酒，一盤茴香豆，一個坐在床邊喝了起來，手輕輕捻著茴香豆，扔進嘴裡。
馬上離開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突然很傷感，但是又轉念一想，這裡竟然真的沒有任何自己留戀的人，也沒有捨不得自己的人，父母雙雙離世，沒有任何兄弟姐妹。之前的狐朋狗友現在估計不知道在那個婆娘的肚皮上呢，哪裡還會想到自己。
很悲哀，活了這麼多年最後什麼也沒有留下。
姜狄的眼神突然落在了院子里，苗娜正坐在一塊怪石上。姜狄覺得有趣，沒想到這小丫頭片子還懂得賞風景，不過這地方風景屬實是不怎麼樣啊。
突然，聽到又隱隱約約啜泣的聲音，竟然是苗娜在哭，這一個重大發現讓姜狄之前所有的傷感拋之腦後，豎起耳朵仔細聽著。
「娘，孩兒不孝，您一定好好地……」隱隱約約聽到苗娜這麼說著。
姜狄手指輕輕揉搓著茴香豆，然後順著苗娜的方向扔了過去，沒有反應。
第二顆！
仍偏了！
第三顆！
還是沒有反應。
一連扔了十多個豆子，可是不是力道不夠，就是準頭不對，總是完全任何作用。
「我還就不信了！」姜狄嘟囔道，然後加大了力量，結果勁頭沒有收住，整個人從窗邊上摔了下去。
「啊！」
聽到一聲巨響，苗娜趕緊回頭，正看到姜狄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好在館驛不算太高，倒是沒有出什麼問題。
姜狄揉了揉屁股站了起來，看到眼神滿是迷惑的苗娜，不要意思的笑了笑。
此時，苗娜的眼角還帶著淚痕，眼睛通紅。
兩人就這樣對視了許久，終於姜狄打破了這種尷尬，「要不進屋一塊喝點？」
……
「你不是吧，一杯倒，就這酒量還敢上桌！」姜狄驚訝地說道，而坐在他對面的苗娜已經不省人事，僅僅一杯，一杯之後，姜狄還沒有說話，苗娜已趴在桌子上徹底失去了意識。
姜狄鬱悶的又喝了一杯，然後嘆了一口氣，突然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你可是我的妻子啊……」然後看向苗娜的眼神愈發的邪惡，但是剛才那瞬間出劍是真的讓姜狄害怕了，然後慢慢上前，輕輕推了推苗娜，然後又說了幾個在青樓里聽來的葷段子，但是苗娜完全沒有任何反應。
姜狄搓了搓手，一把就把苗娜抱了起來，「反正你是我妻子，我這也不算犯錯誤，你不說話就是同意了啊。」
把苗娜輕輕放到床上，輕微的呼吸，帶著臉上的面紗起起伏伏，白皙的脖頸自然延伸至看不見，眉頭微微皺著，但是那種韻味卻是格外明顯。
雖然隔著面紗，但是姜狄也知道這是一個美女，而且是一個不可多得美女。
「反正明天之後，是生是死都不一定了，誰還管的了這麼多」姜狄心想著。
突然，苗娜輕輕叫了一句：「娘，對不起。」
姜狄停下了動作，看到有一行淚水滑落，姜狄嘆了口氣，終究是苦命的人啊。自己去金國是沒有選擇的，那苗娜何嘗不是呢。如果可以誰會願意跑到異國他鄉，寄人籬下。
雖然說苗娜是要監視自己，但是真的到了金國豈不是也等於成為了人質。雖然不明白為什麼苗娜不和趙青等人在明天邊境位置交接之後一道離開，總是一個沒有辦法選擇絕境吧。
想到這裡，突然覺得眼前的女人並不可怕，甚至有些可憐，因為國家戰敗，背負了這麼大的懲罰。
「算了，誰讓我是個好人呢，今天就放了你。」姜狄說道：「不過，看看你長什麼樣子總不過分吧。」
輕輕摘掉了面紗，一張絕世美顏出現在姜狄面前，這長臉算不上最美，但是那種獨特的氣質，讓整個氛圍提升了一大截，那是一種像白蓮花一下聖潔的美麗。眉目之間尚有疑似稚嫩，看年紀也就不過十五六歲，但是發育很好，加上面紗和穿著，卻是成熟了不少。
「確實是個大美女啊」姜狄滿意的點點頭，「早晚把你收了，你等著吧你。」姜狄惡狠狠私生說了幾句，然後抱著被子去了別的房間。
第二天一早，苗娜睜開眼，揉了揉額頭，猛的坐了起來，掀開被子看到自己衣服還在，這才鬆了一口氣，昨天也是因為心情不好，沒有拒絕那傢伙的邀請，這是苗娜第一次喝酒，就記得端起杯子，然後就完全沒有了意識。
難道，酒里動了手腳？
「醒啦？」這時候姜狄推門走了進來，手裡還端著一碗白粥。
苗娜看到姜狄那笑眯眯的樣子，覺得自己的猜測一定沒有錯，抓起床邊的寶劍，拔出寶劍對著姜狄。
「這……這是怎麼了？」一大早自己過來關懷一下，誰知道是這種待遇，這一下把姜狄嚇到了。
「昨天你是不是在酒里動了手腳，為什麼我一點意識都沒有？」
苗娜惡狠狠說道。
「呃……你覺得有沒有可能是因為你酒量太差了。」姜狄有些無語，這姑娘是第一次喝酒吧，竟然完全不知道自己的酒量。
「不可能！我酒量好著呢。」苗娜大概也反應過來了，但是還是嘴硬著反駁。
「苗小姐，你可能對自己完全沒有一個清醒的認識。」姜狄看到小姑娘窘迫的樣子，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把白粥放在桌子上，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後示意苗娜下來喝粥。
苗娜現在手裡舉著劍，十分尷尬，放下就好像自己認慫了，但是不放下也好想沒有什麼理由舉著了。
姜狄看出了苗娜的窘迫，「先喝粥，算是我給你賠罪了。」
有台階就下，確實是一個人應該具備的良好品德。苗娜趕緊把劍收了起來，下床開始喝粥。
簡單吃過早飯之後，幾個人就收拾好了出發，這次甚至是之前的執筆文書都沒有出現，一行人孤零零的來，又孤零零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