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周二爺
晚飯後,院子外一個腦袋探出來:「阿蝶,阿蝶。」
我透過窗戶往外看過去嘀咕著:「二牛?你咋來了。」
二牛一咕嚕就翻過院牆:「我爹吃飯時,就跟我媽聊天,知道你來了,實在受不了我爹拿我跟你比,我就跑出來了,走?出去玩了。」
我放下火鉗對屋裡喊:「奶,爺,我出去玩了,門給我留著就行了。」
額,也對,村裡的大人閑的沒事就愛八卦。我也能理解二牛他爹為什麼老是吵他。
「早點回來,要不然我跟你爺也不放心你。」
「知道了。」
我回應一下,就跟二牛出去了。
我跟二牛走在小巷裡:「二牛,你這貨從小就淘,說吧,去哪辦壞事了?」
二牛給了我一拳,沒好氣地說:「那是年少無知,現在都大了,不過,咱還是找到一個好玩的地方。」
我給了他一白眼:「得了吧你,村裡賣瓜的老頭見你就跑,大冬天的,咱村可沒西瓜。」
二牛手抱著腦後:「瞎說,那是他們靦腆,見小孩就慌。」
我徹底無語了,這貨臉皮這麼厚。
我跟著二牛就往村后麥田裡走去,二牛帶著我趟過麥田:「噓,你知道你家前面的周二爺嗎?」
我看他說話聲小,也小聲問:「昂,知道,咋了?」
二牛趕緊拉著我趴下了:「我告訴你,他家現在發達了,現在可有錢了,他兒子都在城裡買小洋房了。」
我有些不明所以:「知道啊,我回來時候還聽老趙頭說。」
二牛探出頭悄**看了一眼:「我跟你說了,我看著他半拉月了,白天老是拿鐵鍬往地里跑,有時候還在這呆一晚呢。」
我有點聽不懂:「等等,你是不是傻了啊,咱不是農民嗎?在地里待一天不是很正常嗎?」
二牛伸出手指叨念著我:「你呀你,你好歹是咱這一夥唯一一個上縣一中的,咋這麼蠢?他老周在這種地就能種出洋房?」
「那要是真的能成,那村書記家9,10畝地,不比他家大多了?也沒見村書記也種出洋房。」
我已經被他勾起的好奇:「咋沒準他兒子出息了呢?」
二牛氣的不行:「我去他了吧,兒子30多了,我們還上初中時候,天天欺負我們一群13,4小孩的貨色?」
我無力反駁,好像還真是這樣的,初中時候,當學校門崗,沒少欺負我們。
二牛壓住我的肩膀:「噓,看見沒。」
我抬頭看,的確,他家地中間直徑20米的圓光禿禿的,沒有種莊稼,就搭了個茅草房。
我和二牛躡手躡腳地慢慢往茅草房靠近,二牛手指往雪裡一攪把手指弄濕,把報紙糊的窗戶戳了個窟窿。
二牛伸頭探了過去,在我手掌寫:周二爺睡啦,屋裡啥都沒有。
我在他手心寫:咱倆不是白來了?你誤會人家了。
二牛在我手上寫:沒白來,我看見他草房後面有個地窖。
二牛帶著我走到房后的確有一個地窖,二牛小心翼翼地把壓在木板上的磚頭拿走,輕輕地把木板掀起。
二牛順著梯子就下來了,我也跟著下來了。
剛進地窖我就冷的直打寒磣,二牛這個壯漢也跟我一樣。
我從口袋拿出手電筒照亮了這裡:「嘶,這可真冷了,這地窖咋比外面還冷?」
二牛撥開前面掛著的臘肉:「好啊,我就知道老周前兩天還找俺家借臘肉,他這偷摸藏了這麼多?」
我已經有點冷得受不了了:「二牛,我有點嗆不住了,這也沒啥,走吧。」
二牛拉住我:「瞧,前面這還有供台。」
我走了過去看著這打量起來:「還真是,這供的是啥?周二爺手藝不行啊,鼻子不是鼻子的,眼不是眼的。」
我搖了搖頭,真認不出,我爺柜子里放的老書我也沒少看,字不是現代字,倒像篆書,我看不懂,但什麼的畫我還是記不少,還真沒見過什麼神像是這樣的。
也有一部分周二爺手笨,長短句,左右手還弄反了。
二牛喊住我:「阿蝶,看這。」
我看見二牛蹲在那不知道在幹嘛,走過去發現這貨圍著一個大木箱興奮得很。
我靠近后看清箱子里都是陶器,玉,青銅器械。
「嚯!都是老傢伙啊,看這玉成色不錯啊。也不知道他擱哪弄的。」我很是驚訝,想著老周是不是倒賣著古玩發達著。
二牛拿著一個青銅盔戴在頭上:「咋樣?是不是很帥?像不像將軍?」
我嘲笑他:「你臉跟石磨盤的,人家將軍都是肚大,臉方的。」
我看著二牛臉上的肥肉從頭盔里擠出來,就莫名覺得好笑。
我拿過箱子里的玉牌,上面刻著大道無形,生育天地;大道無情,運行日月;大道無名,長養萬物等等字樣。
我不知道這句話出處是哪?但看對眼,就把玩在手裡。
二牛對我說:「咱走吧。」
我回過神來,一看這人腰系玉腰帶,手裡拎著幾個玉質雕塑和手鐲。
「你還真是貪心啊,也不怕累死你。」
「這東西又不是他的,也是他拿別人的。」
二牛撓了撓頭:「嘿嘿,死了當個有錢鬼也心滿意足。」
我和二牛重新鑽出地里,偷摸溜出一段距離,撒丫子就往家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