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關外散兵

端木嵐帶著蘭沁離開殿相府，說是到街上轉轉，蘭沁好久沒呼吸到外面的空氣，一出門便蹦蹦跳跳興奮不已，端木嵐又一度懷疑眼前這個長公主，根本就是個小孩子嘛。

端木嵐走到一家成衣店前停下，蘭沁問道：「端木大人你想購置些衣裳嗎？」

端木嵐笑而不語，領蘭沁走了進去。一進門，掌柜的便笑著迎上前來，熱情地招呼道：「端木大人裡邊請。」

蘭沁心想：「咦，難道端木大人經常光顧這家成衣店嗎？」

走進內堂，掌柜的忽然收起笑容，恭敬地對端木嵐說道：「端木大人，四部一隊的管事都到齊了，聽候大人差遣。」

端木嵐點了點頭，輕輕一抬手，掌柜的便轉動牆角的一盞燭台，邊上的布料櫃突然往一側移動，柜子後面現出一個暗門。

蘭沁正詫異此中竟然還有這樣的玄機，端木嵐回頭嚴肅地說道：「跟我來。」

蘭沁不安地跟著端木嵐走進暗門中，穿過幾道暗道，暗道深處赫然出現一個小廳房。只見五個身著勁裝的男子站在廳房之中，一見端木嵐，便全部跪拜道：「卑職參見端木大人，長公主殿下！」

「都起來吧。」端木嵐對他們說道。

五人紛紛起身，蘭沁認出其中一個便是薛鳳戚，高興地說道：「薛大哥，原來你也在這裡啊。」

端木嵐輕咳兩聲，示意蘭沁不要喧嘩，接著對蘭沁一一介紹道：「這些都是我君衣侍中的精銳，薛校尉你見過了，他是朱雀部的管事，我們君衣侍下屬有四部一隊，四部是青龍部，白虎部，朱雀部，玄武部，一隊是指刑隊。四部的職責是搜集和刺探國土內外的所有情報和機密，刑隊則是執行由陛下直接下旨的暗殺行動。」

「暗殺！」蘭沁只聽說過這個詞，沒想到，現在在她面前站著的竟然就是傳說中的殺手。

端木嵐又說道：「放心，刑隊的成員個個都是身懷絕技，且無任何牽挂的高手，可以隨時為朝廷捐軀的忠心之士。」

端木嵐接著說：「雖然都各司其職，但都歸屬御圍內直院管轄，，御圍內直院又是直接效命於皇上，本官是除了皇上之外唯一的管事，所以君衣侍在執行任何任務的時候，其他衙門的官員都不得干預，即便他是朝廷的大員，若敢阻撓，便告知本官治他的罪，他們不需要有後顧之憂。」

「好了，其他的事情就讓薛校尉以後慢慢告訴你吧，現在說正事。」端木嵐朝那五人微微點了點頭，示意他們可以說話了。

薛鳳戚說道：「稟大人，綺月關一帶的探子回報道，兩天之前，驕雲卓洛邊關重鎮虎口鎮被魚將軍的部隊突襲。」

端木嵐皺著眉頭問道：「魚將軍領軍作戰自有他的策略，這有何不妥？」

薛鳳戚補充道：「只是.......」

「有話就說，何須吞吞吐吐！」

「驕雲卓洛主將格顏親王當天夜裡暴斃，死因不明。」

端木嵐一聽，這其中確有蹊蹺。

「格顏親王是被暗殺的嗎？」端木嵐問。

薛鳳戚回道：「據探子說，魚將軍突襲虎口鎮之前格顏就死了。」

「你是說被他們自己人殺的？」

「可以這麼說。」

端木嵐在密室中來回踱起了步子，若有所思，片刻后說道：「薛校尉聽令，本官命你即刻前往綺月關，查明真相。」

「是！侍郎大人！」薛鳳戚跪下領命。

薛鳳戚一到綺月關，片刻都沒有休息就直奔兵馬司，魚將軍的參軍和綺月關太守曹越早已經等候多時，見薛鳳戚來到，便上前拱手行禮道：「薛大人遠道而來，本官有失遠迎。」

薛鳳戚回禮道：「曹大人客氣了，卑職只是奉端木大人之命，前來調查格顏親王暴斃一事，還望兩位大人盡量配合，好讓卑職交差。」

「可是薛大人，格顏親王的屍首已被驕雲卓洛人接回去了。」

薛鳳戚眉頭一皺道：「誰同意的？」

「是魚將軍，畢竟格顏親王不是戰死的，而且這是他們驕雲卓洛自己的事，所以就把屍首還給他們了。」

「那......曹大人，你再說說那天被騎兵襲擊的情況？」

「那支騎兵人馬不多，總共百十來人，平涼城現下有三千駐軍，其中騎兵五百，弓兵五百，步兵兩千，那百十騎兵根本不可能佔到便宜。」

「後來還來過嗎？」

「倒是沒再攻過城，只是佔領了官道兩邊的林地。」

「是想襲擊過往的商旅和百姓嗎？」

「這一點很奇怪，按常理來說，佔據道路，無非就是為了劫掠財物，可他們只奪取有官兵押送的補給隊，但是又不殺人，本官著實不解。」

薛鳳戚想了一下，道：「曹大人，勞煩您先給我們準備點飯菜，帶我們用完之後，找個人帶我們到他們的據點附近。」

「薛大人，要不要多帶些人馬前去。」

「用不著，我想我大概能猜到他們是誰，只是還不清楚他們想幹什麼？」

「薛大人，你果真知道他們是誰了嗎？」

薛鳳戚回答道：「我也是大膽猜測，所以，你等會跟我一起去會會他們，一切見機行事。」

「他們人多勢眾，你不怕他們殺了我們？」

薛鳳戚笑了笑道：「他們跟你一樣，想殺人早就動手了？」

曹越此時雖然滿腹疑問，既然薛鳳戚也沒確切的答案，他也只好跟著去看一看了。

兩人用過飯，休息了片刻，便跨馬前往官道附近的林地，薛鳳戚將帶路的打發回去，和曹越兩人下馬慢慢地步入林地深處。

曹越邊走邊問：「薛大人，為什麼不騎馬進來呢？」

薛鳳戚道：「都說他們是支騎兵了，萬一真有什麼事發生，我們在馬上占不到便宜，倒不如輕裝上陣，靈活行事。」

「那薛大人，你說你已經猜到他們大概是誰了，能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嗎？」

薛鳳戚若有所思地說道：「其實我來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假如沒猜錯的話，他們應該是驕雲卓洛大將獨洛的軍隊，但是他們為什麼來這裡，我就不知道了。」

「獨洛的軍隊，難道他是叛逃......」

「噓.......」薛鳳戚手指放在唇邊，示意曹越不要說話，好像是聽到了什麼動靜。

曹越也睜大眼睛豎起耳朵細細觀察，卻什麼也沒聽見什麼也沒看見。

突然，一支翎箭破空而出，深深地插在他們面前的地上，曹越仔細一看，此箭的箭桿銹跡斑斑，箭簇殘缺不全，再四下觀察，卻不見半個人影。

曹越壓低聲音說道：「薛大人，他們射的也不準啊.......」

薛鳳戚道：「他們不是沒射中，是本來就沒想射中，這是一支預警箭，意思就是不要跨過那支箭一步，否則下一箭，就奔你腦袋來了。」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是過去還是回去啊？」仟韆仦哾

「你說呢？」薛鳳戚清了清嗓子，朝著林地深處喊道：「前面的兄弟，在下御圍內直院校尉薛鳳戚，求見貴部統帥！」

話音剛落，又一支翎箭射來，擊倒了前一支箭的箭身。

曹越又問：「這又是什麼意思？」

薛鳳戚道：「那是下逐客令，他們不想見我們，要我們速速離去，否則，指哪打哪。」

「那怎麼行？我們不是白來一趟了？」

「我們當然不是來看他們表演箭術的，你緊跟著我，見機行事。」

曹越剛想再問見機行事是想幹嘛，只見薛鳳戚彎腰拔出地上的箭，向前衝去。曹越只好也硬著頭皮，緊跟在他身後，留意著附近還會不會射出冷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