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倒計時

第四十二章倒計時

時間還在一分一秒地流逝,三天的期限如今只剩一天，根據小金上的顯示，大部分玩家的分數已經變得穩定。

午餐時間眾人都坐在桌前，虎杖悠仁當的主廚,廚藝意外的好,伏黑惠打的下手。

熊貓的身體已經完全恢復,一雙熊貓手卻分外靈活,筷子使得麻溜,將最大的那塊肉夾到碗里。

秤金次和虎杖悠仁一齊譴責熊貓的這種行為,然後加入了爭奪肉的大戰。

本該是穩穩的勝者的五條悟這次反常的沒有參與,他只是安靜得看著這些學生活力滿滿的模樣。

「老師，我們都已經試過了，按照你說的,將身體內的咒力進行反向流轉。」

伏黑惠也不想參與進無聊的搶肉大戰,他夾了個西蘭花放進面前的盤子里,十分健康。

三天之內點數不變化就會被剝奪咒力,雖然可以離開死滅洄遊，但若是成為了普通人,也失去了和高層以及羂索爭鬥的實力——卡卡西放進五條悟房間的那隻大白貓玩偶，是倒著放置的。

於是五條悟想起在木葉時，由於忍者身上都流淌著充沛的查克拉而無法感受到咒力一事——咒力和查克拉是互斥的關係。

伏黑惠有些不想提及這個人，但既然老師先開口了——畢竟自家老師不是弱小到不能提及走上錯路的摯友名字的人。

乙骨憂太也補充道，他的咒力總量比五條悟還要多，所以同樣不能將全部咒力全部掩蓋，但殘餘量並不多。

於是五條悟將這件事告訴學生們,在眾人一臉驚訝的表情中讓大家都試一試,這樣在被死滅洄遊剝奪咒力離開時,仍舊可以保留自身大部分咒力。

伏黑惠再次問道，然後出乎他的意料，他看見五條悟搖了搖頭。

「沒什麼可是的，」五條悟打斷了他的疑問，「惠，你知道的，光是試圖壓制死滅洄遊內的玩家停止點數變化，就已經花費掉我們很大的精力了，而且效果你也看到了，現在逐漸開始出現異動，不可控的傢伙們，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多。」

「很神奇，老師，是一種全新的能量，我從未體會過這種感覺，但是我能確定的是，它和咒力截然不同。」

「老師你是說，夏油傑採取的方法嗎？」

大逃殺的戰場不僅在死滅洄遊之中，還會擴展到整個現實生活中。

「我們要推廣這個方法嗎，給死滅洄遊內的其他人？」

這無疑是個好消息。

五條悟雖然思維跳脫，但是和他接觸更多的伏黑惠，從來沒有懷疑過老師的強大，包括心靈上的強大。

更重要的是，死滅洄遊中是存在著追逐殺戮的惡徒玩家的，現在依靠幾人的實力壓制其點數不變，變成普通人離開死滅洄遊還好，若是讓他們帶著咒力離開，那後果不堪設想。

「而且，惠，你有沒有想過消除詛咒？世界上所有的詛咒。」五條悟嘴裡再次說出一個伏黑惠從未想過的話題，他又是一愣，然後聽五條悟繼續道：「你知道的，只要有人類存在，詛咒就會源源不斷得產生，所以消除詛咒的方法有兩種，第一種是把全部的人類都殺掉，因為世界上總是存在著無法教化成咒術師的，唔，怎麼說呢，不夠敏[gǎn]的傢伙們——夏油傑口中的「猴子」。」

「沒必要哦~」

光靠他們幾個強者進行壓制，並不是長久之計。

他第一反應是在自己身上實驗,雖然成功了，但由於自己咒力總量較為強大,所以總有些咒力殘餘——但無傷大雅，更多的咒力已經被完美隱蔽了起來。

在最開始的點數停滯之後，第二天便再次出現小範圍的變化。

五條悟不喜歡這個詞，但為了解釋，他還是說了出來。

「可是……」

伏黑惠將西蘭花放進嘴裡，對五條悟道。

「對，很神奇。」

「不錯，但是這是很艱難、而且很殘酷的做法，所以我們把它扔掉；」卡卡西做出個彈飛的小動作，繼續道：「那麼就還有第二種方法，讓全部的咒術師都失去咒力。」

伏黑惠再次一愣。

讓全部咒術師都失去咒力，這聽起來很像一個無稽之談，但是此刻，無稽之談似乎是可以成真的。

明天早上，就到了三天的時間，那麼死滅洄遊內所有點數沒有發生變化的玩家，都會被剝奪咒力——當他們離開結界后，一個讓全部咒術師失去咒力的世界，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似乎誕生了。

鹿紫雲一仍舊在外面涉獵，他對力量有超乎常人的追求，以及在某些方面，他是個變態——別人只是打敗對手，但他一定會選擇殺死；雖然現在表面上是一夥的，但這人不是能夠同行的夥伴，於是在和眾人達成日後一戰的約定后，他選擇留在死滅洄遊。

日車寬見是個靠譜的傢伙，他提前一天出發去了東京結界的出口接應眾人，以及之前保護夜蛾校長離開的搞笑藝人已經和日下部、「咒骸小武」匯合。

卡卡西也出了結界，去追尋他們還尚不知曉的線索。

於是此刻只剩下五條悟和他的五個學生：桌子上搶食的三人停下了筷子，都明白過來五條悟的話；乙骨憂太也神色凝重。

「會這麼順利嗎？」

不知是誰先發問了一句，打破了沉默，但並未令沉重的氣氛有絲毫變好。

「不知道哦~」

格格不入的只有五條悟，他笑著回答，然後突然來了對肉的渴望，彷彿剛才那個安靜吃飯的五條悟只是假象。

他快准狠得將桌上其他肉夾進自己碗里，接著又毫不客氣得悉數塞進自己嘴巴；兩頰都塞得鼓鼓囊囊的，活像一個攢食的小松鼠。

不對，五條悟好大一隻，是大松鼠。

「老師！你能不能看看情況啊，這種時候最起碼也應該說點應景的話安慰我們一下什麼的吧，哪有你這樣自己拋出個問題結果答案根本毫無頭緒的啊！而且這種時候你怎麼能吃得這麼香啊！」

秤金次再次抓狂，質疑五條悟道。

「欸，可是金次一開始不是也吃得很香嗎？」五條悟繼續用他那撐得圓鼓鼓的小腦袋說話，一副要氣死秤金次的架勢。

「老師。」

伏黑惠終於看不下去，於是開口提醒他。

「好了，」五條悟於是不再逗秤金次，說道：「反正我們現在很慘欸，就先顧好自己吧，至於其他術師的咒力，暫且不要管了；我們不是聖人，做不到十全十美。」

伏黑惠心念一動，他未曾想過會在五條悟嘴裡聽到這種話。

這句話是卡卡西曾經對五條悟說過的，五條悟曾以為自己豁達洒脫，就像他在澀谷時毫不猶豫得選擇了犧牲少部分民眾的生命一樣，但卻被卡卡西一語道破——他只是過分冷靜和清醒地做出了選擇，但他內心深處，就和他教養出的這些學生一樣，他是想要救所有人的。

不然他就會在初遇虎杖悠仁時殺掉這位兩面宿儺的容器，一了百了。

但他想救這個少年——或者說，他想救他能救下的每一個人，無論是伏黑惠還是乙骨憂太，又或者是狗卷棘這個咒言師家想要遺棄的少年。

高專的那麼多人，都是被他撿回來的；

他撿回的每一個人，都是他想要拯救的。

風靡青少年裡的英雄主義電影中有一句話：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他曾經也是這樣認為的。

但是卡卡西在初遇他時就告訴他：

「我比你弱，所以你

要保護我；我比你更看重生命，所以你就卑劣——可是五條悟，這是誰規定的？」

「就算是最強，也沒必要非要做一個「聖人」。五條悟，你要明白一點，最強是上天對你的饋贈，而不是將你桎梏住的枷鎖。」

現在，他將這件事教給自己的學生們，沒必要在大好年華，就活得如此沉重。

他總是說，剝奪年輕人青春的傢伙，是不可饒恕的；但是同時，他的這些明明青春洋溢的年輕人，卻在像他少年時一樣，自我剝削、自我桎梏。

明明上天在饋贈它的禮物時，也從未問過他們一句：「你是否想要這麼強大？」

五條悟不會否認，在和伏黑甚爾的那一戰時、在剛剛完全領略「強大」的全部定義時，他達到了這輩子爽快的巔峰，但是很遺憾，之後，強大便將他桎梏住了，而且是一條粗得過分的鎖鏈。

而卡卡西，試圖幫他卸下這條枷鎖。

那麼現在，他也試圖幫學生們卸下這條鎖鏈。

「我們只要盡自己最大的力量就好，能做到哪個程度都很棒。」

五條悟終於咽下嘴裡全部的食物，大松鼠恢復成不靠譜的五條悟老師，對自己的學生們說出最後這句靠譜的話。

至於這個讓所有咒術師都失去咒力的第二種方法，五條悟在心中，其實是有點期待的。

【傑，如果你能看到，會不會像從前一樣羨慕我，你費勁心思都無法實現的事，又被我陰差陽錯做到了。

但是如果能完成唯一的摯友的遺願，就抵消掉我殺死你這件事吧。

畢竟不需要原諒，因為我知道，你不曾怪過我——你比我先看到自己的結局。】

東京結界外。

卡卡西已經跟了面前的人一天一夜，感謝當年在暗部時的磨練，他可以將自己的氣息隱蔽到很小的程度；再加上沒有咒力，很難被人察覺。

在遊樂園那晚，他和那幾個不知為何而來的人進行戰鬥之時，在他們身上看到個印記，似曾相識。

在帶著獄門疆的「里」前來封印五條悟的那群殺手們身上見到過。

卡卡西藉助他的忍犬帕卡的幫助，在回了一趟旅館放下那隻大白貓玩偶，以及，順便幫某個粗心大意的笨蛋披了個毯子后，仍舊找到了其中一人的蹤跡。

令他驚訝的是，這人同自己一樣，也能離開結界。

他沒有咒力？

如果只是普通人的話，為何會出現在攻擊五條悟的現場。

疑惑很多，但能確定的是，他和五條悟口中那幫高層的臭橘子是有關聯的。

所以卡卡西決定跟著他，一直跟到了面前這座建築之前。

他不熟悉這個五條悟的世界，不認識這個城市的任何建築，但他在日車寬見式神提供的文件中見過這裡——這是高層的所在地。

他更加屏氣凝神，習慣性得將手放進口袋，然後摸到了一片羽毛。

卡卡西一愣，

昨夜他準備離開時，天使出現在旅店門口，似乎是在等他。

他同五條悟一樣對天使懷著戒備，但天使友好地同他打了個招呼。

卡卡西看出她似乎準備離開，於是提醒道：「你也要離開嗎，雖然叫「天使」，但畢竟只是個術師吧，在這裡還有其他人的庇護，離開的話，在這個死滅洄遊之中，就算是你，也會有危險。」

卡卡西總是這麼溫柔得考慮所有人。

「如果我死掉，那我對卡卡西的詛咒，就會解除了，這不是壞事。」

她笑著回應了這麼一句，似乎對自己的生死確實毫不在意，然後一根羽毛不知何時降落在卡卡西的口袋裡。

「還記得我們的賭注吧，當結果揭曉的時候，我會前去找尋你。

」

天使也知曉了他要離開。

「嗯，雖然不知道你想在我身上看到什麼，也分不清你究竟想要什麼，但是天使，是你解除了五條悟的獄門疆封印，還是要謝謝你。」

天使還是笑著沒有說話，她比卡卡西先一步，消失在黑夜之中。

回憶結束，這跟羽毛，大概也是天使在那時放進自己口袋的吧。

卡卡西將羽毛拿到手裡看了幾眼，除了比一般的羽毛更純白柔軟些，他看不出什麼端倪。

他將羽毛重新放進口袋，然後盯著面前那人，在入口處不知做了什麼，大門打開。

是因為死滅洄遊的影響導致警戒不足嗎？比卡卡西預想的要輕鬆許多，他趁著大門還沒完全關閉，側著身子，從縫隙中穿了進去。

面前是密密麻麻的門，不見那人蹤影。

一把尖刀頂在卡卡西的脖子，那人帶著大大的帽子遮住了面龐：

「你是誰，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