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阿羅什
許延川還穿著屬於秘銀號召療養院的病號服，不過在環形官邸他這服裝扮也不算是出格就是了，他一路走來，甚至沒有任何一個人類或者異種願意多看他一眼……
「按照玄色法老的說法，這裡其實算是一個大型的只在舊日行走之間存在的『商品交換場所』，某種意義上確實可以極大的縮小我和老牌舊日行走之間的差距，如果按照我在新手副本中獲得的夢境熔渣的數量來計量，我現在也可以算是經歷了三場夢境，這6050單位的夢境爐渣，還有七天時間，我可要好好利用……」
許延川沉默的靠在牆邊，在心中默默的盤算著，但是想法是美好的，只不過在這個完全陌生的環境，他甚至連街道周圍的店鋪外懸挂的招牌表示什麼都不清楚……
「哎，匆忙的被迫融入一個陌生的世界就是這樣，對於他人而言的常識，到我身上卻是那樣難以理解，最要命的還是關乎性命……」
許延川雙手插兜，低著頭開始再各個攤位之間閑逛了起來，他打算先了解一番所謂的『物價水平』，不過他其實也並不擔心，玄色法老雖然看似不靠譜，但是既然他定下了5000單位夢境爐渣的投資，說明這個數目一定是足夠許延川武裝自己的，就看自己如何利用了……
環形官邸內絕大部分的『攤販』都屬於異種或者有大面積非人化變異的人類，不知道是不是他們用以掩飾身份的偽裝，他們看似凶神惡煞，但是實際上也是遵守著某種約定俗成的規則的，至少許延川沒有看到有人仗著實力強買強賣，這多多少少讓他有些放心，應為根據秘銀號召的邀請資格來比對，也許自己會是環形官邸最為弱勢的一類人……
環形官邸顯然也是有白天黑夜之分的，就在許延川看似漫無目的的閑逛下，很快天色便黯淡了下來，就如同俗世的市場一般，環形官邸的街道兩側的店家很快就整齊的亮起了各種顏色的燈光，不知何處噴出的蒸汽瀰漫，許延川莫名的有一種身處賽博朋克世界的體驗……
「兩小時左右，結合我進入環形官邸的時間，如果沒有缺失某段時間的感知，那麼這裡的時間流速與外界基本相同……」
許延川暗道，最終他立在了某個攤位之前，一臉平靜的看向攤主，那是一個基本保留了絕大部分人類體征的傢伙，他有著偏綠色的長滿瘤狀增生物的皮膚，比正常人要矮上不少，除此之外幾乎就是人類的模樣，此刻他正饒有興趣的看著許延川，一言不發，似乎在等許延川先開口……
「晚上好啊，怎麼稱呼？」
許延川率先開口，對於他而言，故作高深沒有任何意義，他之所以來這，其實是決定在這位攤主這套一些話……
這不是什麼臨時決定，而是許延川深思熟慮的結果，他看似浪費時間的閑逛了兩小時，其實並不是沒有意義的……
許延川有計劃的在環形官邸的幾個特定的區域閑逛，其實最主要的目的還是觀察這裡所有的攤販，呢喃.欺騙在某種程度上強化了他的觀察能力，讓他能夠比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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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更多的感知到周圍人的注視以及情緒變化……
人來人往，只有這位攤主對頻繁出現的許延川投入極大的關注，而感興趣往往就是交流的開端，單方面的接觸和情感流露也會讓像許延川這樣在特殊方面進行了強化的人更容易的描繪出人物的性格畫像……
比起其他人，這位攤販更多的表現出了人類該有的習慣和行為，而且在許延川注意到他之後的幾次交易，也體現出了他的一些青澀和慌張，在身形的交互間，他更是多次更丟了許延川的身影，所以在實力上，他也並不會強出許延川自己太多，這很重要！因為只有相差不大的地位，才會讓人有對話的慾望，當然也更容易被呢喃.欺騙影響……
許延川很快便在心中建立了關於他的人物模型：青澀，好奇，實力不足，城府不深，難以壓抑自己的好奇心，急躁的交易欲和迫不及待的展示欲，以及對於自己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優越感……
比起其他可能根本不會理睬許延川的攤販，這簡直是最佳的套話人選，畢竟初來環形官邸，買什麼並不是許延川的第一要務，所謂的『開開眼，領領市面』才是最要緊的事……
「好說，鄙人阿羅什……你想要買點啥，我這絕對有你這樣的菜鳥想要的一切……」
「哦？大哥你是怎麼斷定我是所謂的菜鳥啊？」
許延川心中暗喜，馬上放低了姿態，有些卑微的問道……
給初見面的人貼標籤並且展現優越感，這樣的人雖然討厭，但是好為人師的性格卻是非常容易被低姿態的人誘導出來的……
「呵，我阿羅什在這環形官邸第五外環也呆了這麼些年了，你這樣的菜鳥都一個德行，一眼就看得出來……」
「哎呀高人啊！」許延川故作誇張的捧到，他從一開始就沒有隱藏自己菜鳥身份的打算，不然怎麼篩選那些有可能對新人感興趣的攤主……
「大哥，我聽說咱們舊日行走隔幾天就不得不前往夢境世界打生打死的，你這種高手怎麼浪費時間在擺攤賣貨上啊？」
阿羅什沒有聽出許延川揶揄的語氣，頗為受用的搖晃著手指道：「我更你們這些外來人可不一樣，我是天選的原住民，沒必要為了生死出入夢境，在這第五外環安安穩穩的，順便幫幫你們這些刀口舔血的舊日行走……」
許延川愣在當場，他想起了玄色法老對視界的描述，這幾乎就是一個獨立的新的世界，而且它也並不是完全隔絕於現實世界的，多年來的互通有無，誕生像阿羅什這樣明顯帶有更多人類血統的類人也不奇怪……
「第五外環？」
許延川裝模作樣的審視著商品，一邊不經意的開口問道……
「對啊，想你也不會知道，真是沒辦法，熱心的阿羅什先生就好好的教教……」
阿羅什的話音還未落，一柄造型古樸的老式左輪手槍突兀的被塞到了許延川的面前，然後一個有些猥瑣尖利的聲音蓋過了阿羅什的絮叨……
「客人，其實我們更加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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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專註於商品本身不是嘛？比如這把左輪，構築了要素.裝填和要素.緩射的權柄，六發彈容，無限填充，一點臨淵值轉化54發普通子彈和六發血晶子彈，刻印傳承物的屬性更是讓它優於絕大部分凡俗造物的槍械，微扣扳機可以進行長達兩秒的蓄力射擊……當然也有一些代價，這把槍的彈藥轉化和射擊都會隨機抽取使用者20毫升以內的血液，對於舊日行走而言，這完全不算什麼……」
許延川暗嘆了一口氣，抬頭看去，最先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根碩大的長滿疙瘩的綠色鷹鉤鼻，鼻子後面是一張老態的怪臉，和一雙呈現出青蛙特徵的橙黃色眼球，一個綠色的類人生物正諂笑的向許延川推銷著，然後隨手將阿羅什推到了自己的身後……
「誠惠800單位夢境爐渣……」
「有些貴啊……」許延川嘆了口氣，淡淡的說道，不論是無限裝填還是蓄力射擊對於刻印傳承物而言都不算什麼亮眼的屬性，只能說這柄左輪對於舊日行走而言是一個常規武器，完全不值得800夢境爐渣的價位……
「阿羅什這孩子愛說廢話，愛顯擺，白白浪費了貴客這麼長的時間，所以我也只能拿出最具性價比的武器，權當彌補貴客的損失了嘛……」綠皮生物皮笑肉不笑，奸詐的看著許延川頗具暗示的補充道：「貴自然有貴的好處……」
「這傢伙……怎麼和玄色法老一個德行……」許延川狠的牙痒痒的，但是又沒有什麼辦法，綠皮生物顯然是在暗示許延川用明顯的溢價來消費接下去的情報……
「買了…」許延川一揮手，800夢境爐渣實質化為大大小小的能量晶塊，綠皮生物笑呵呵的接過，卻被許延川一把抓住手臂…
「老人家，錢貨兩清，我的貨呢？不會真的只有這把玩意吧？」
「嘖……」綠皮生物顯然有些不滿，旋即對著阿羅什擺了擺手：「第五外環是環形官邸的最外層，魚龍混雜，在這裡做生意要想長久就只有兩個極端，夠誠信或者夠狠……」
綠皮生物怪笑著補充道：「你是幸運的人，我阿羅什在此立足靠的就是誠信……」
「阿羅什？你也叫這個？」許延川疑惑的問道……
「我們這一支的視界住民共用一個名字，在幼崽成年的時候賦予他，在我衰老的時候則被奪去名字，他是阿羅什，我也是，或者說我們就是阿羅什家族……」
許延川驚訝的看向老阿羅什的身後，在那個年輕綠皮的操作下，那個有些破爛的攤位在迅速的變形，不必要的組件快速摺疊，攤位下的帆布被隱藏在暗處的卷揚機捲起，露出了一個直通地下的通道……
「我們算是第五外環，也可以說是『破爛堆』最聞名的科技側武器工匠……」老阿羅什自豪的說道，然後又極不情願的小聲補充到：「之一……來吧，年輕的舊日行走，總該有人好好的引導你們一些刻印傳承物和特質構成的事，如果所有人都只是把你們這些人當成『肉豬』，遲早環形官邸的招牌都要被砸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