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的話說完了,誰贊成,誰…反對!
444寢室外的人馬,被分成兩撥陣營。
一撥是以曹子矜為首的理智派,認為應該犧牲一部分普通人當誘餌,去刺探敵情,以儘可能的減小人員損傷。
另一撥則是以靈琳漆為首的聖母派,認為保護普通人的安危是異能者的職責,不應該拿普通人的性命開玩笑。
雙方吵得口水飛濺。
「曹子矜,你是不是喪屍派來的卧底啊?讓普通人去當魚餌,虧你想得出來?這是一個大學生說出來的話?」
「靈琳漆,你怎麼就不懂呢?拿幾個普通人的命,換一份有可能扭轉戰局的情報,這是多劃算的一筆買賣?」
「你把人命當成什麼了?一場交易?」
「有什麼問題嗎?往前推千年,有囚徒軍,往前推百年,有敢死隊,自古以來,有哪場戰爭,是不死人的?」
「那你怎麼不去死?你也不是異能者啊,你也手無縛雞之力啊,既然大家都是普通人,憑什麼要她們犧牲?」
「就憑我比她們聰明,憑我比她們更能創造價值!」
「你他媽還是不是人?你這個冷血的怪物!夠了,我不想再跟你吵了,我們等嬋紅衣出來,讓她來評評理!」
最後。
靈琳漆搬出嬋紅衣,將理智派的聲音,徹底壓制…包括曹子矜:所有理智派成員,俱是臉色難看,怒其不爭。
可見嬋紅衣的聖母形象,有多麼的深入人心:要不是嬋紅衣的實力著實強悍,恐怕這些異能者,早就把她給…
踢出局了!
…
而就在這時,444寢室的大門,被人拉開。
曹子矜微微蹙眉。
靈琳漆卻是面露喜色。
只是。
還不等她上前,請求嬋紅衣主持正義,就被嬋紅衣手上拖著的東西,給嚇得啞口無言:一具…斷了氣的死屍!
肥胖死屍的後腦勺上,滿是鮮血,放眼望去,沿途被拖出了一條血路,刺鼻的血腥味,在寢室門打開的瞬間…
撲面而來!
「是那個風屬性的異能者!」
有被胖子禍害過的女生,認出屍體身份,發出驚呼。
其餘女生紛紛隨著驚呼,望向死屍的臉,一口涼氣倒吸而入:嘶~麻煩誰能告訴她們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一位異能者,就這樣死了?
「諸位姐妹,大家靜一靜。」
寧凡十分滿意眾人的表現,虛抬起空著的手,往下輕壓:「在處理喪屍的問題之前,我想請大家看出好戲。」
言罷。
他以蠻力,提起胖子的左手,將屍體舉至半空:
「這個畜生,剛才闖入我們寢室,想要對我和我的室友實施不軌,我聽說,被他禍害過的女生,不在少數…」
「所以,我殺了他,為名除害。」
聽到這。
除了極少數跟嬋紅衣一樣的聖母,女生們俱是拍手叫好,稱讚嬋紅衣做的對,尤其那些個被禍害過的可憐人。
「但…」
一個「但」字,預示著這事兒還沒完。
接著。
只聽嬋紅衣繼續道:「我覺得,就這樣殺了他,太便宜他了,因此,我決定,對其屍首當眾處以分屍之刑…」
「以儆效尤!」
唰!
此言一出。
眾女表情一下就變了:有不可思議、有反感厭惡、還有唾棄排斥,就連一向都以嬋紅衣,馬首是瞻的曹子矜…
看向寧凡的眼神,都多出了幾分讚許和不解:為何短短几分鐘,自己這個善良到過分的室友…變化會這麼大?
不過。
考慮到現狀,曹子矜非常識趣的沒有多嘴問什麼,而是遞過去一把西瓜刀:她猜出嬋紅衣是在玩…殺雞儆猴。
那麼她配合就好。
反正她不覺得嬋紅衣會害自己。
寧凡搖了搖頭,拒絕了西瓜刀,在眾女生不明所以的目光中,她將屍體放下,徒手抓起屍體的左胳膊,然後…
猛地一拽!
「撕拉!」
某樣東西被撕裂的聲響,回蕩在鴉雀無聲的走廊。
寧凡的右手上,多了一條胳膊:筋骨,連著皮肉,血涌如泉,噴濺如柱,濺了寧凡一臉,也染紅了她的校服。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
現場靜的連心跳聲,都清晰可聞。
片刻后。
有一個女生率先反應過來,旋即半跪在地上,撫著胸口,乾嘔不止:緊接著,像是連環彈被點燃的連鎖反應。
一個、兩個、三個…乾嘔聲此起彼伏。
饒是以曹子矜鐵石心腸,此刻臉色亦有些蒼白。
「恐懼的味道…啊,香甜的就像草原上剛被擠出的羊奶,還有叢林間剛被農婦採摘下來的蜂蜜…人間美味!」
寧凡滿臉享受,又扯下了死屍的右臂,再是雙腿、腸子、到心肺…正如他來前所言,胖子被她…削成了人彘!
像丟垃圾一樣,將殘軀丟到一個角落。
此時的寧凡,一襲白衣,已盡數被鮮血染紅,發梢末端,亦不斷有黏稠的紅白物滑落,一道邪意盎然的紋路…
攀上其吹彈可破的俏臉,在其眉心處若影若現。
宛如一朵盛開的…黑蓮!
在黃昏與晚霞的映襯下。
這位在幾分鐘前,還被眾人奉為聖母仙子的清平大學第一校花,化作了一頭剛從深淵爬出的邪神…恐怖至極!
…
「哦,對了。」
沉靜半晌。
寧凡隨手扯過一塊手帕,抹了抹臉上的鮮血,露出一個邪性詭異的微笑,將眸光投向被嚇得魂不守舍的眾女:
「你們剛剛,在討論什麼來著?」
靈琳漆下意識地就要開口。
可當她瞥見一地的斷壁殘肢后,她又愣住了:這樣的嬋紅衣,真的是那個聖母嗎?她真的會為自己…做主嗎?
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
她比曹子矜,更冷血、更殘暴、更視人命如草芥?
念及於此,她生生將到了嘴邊的話,給憋了回去,像一隻鴕鳥似的,將腦袋埋進胸脯,不敢再發出半點聲響。
她是善人,不是聖母,犯不著為了不相干的人送死。
當然了。
有識時務的,就有不要命的。
一名被選中成為敢死隊的女生,怯怯地開口道:
「嬋…嬋同學,你的室友曹子矜想拿我們當誘餌,去引誘喪屍群,你…你看這事,你是不是得…得管一管?」
「我們都知道,嬋同學你是一個…心地善良的人,不會見死不救,更不會拿同學的生命,當籌碼的,對吧?」
不得不說,這個女生很有頭腦。
上來就給嬋紅衣戴高帽,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對曹子矜指指點點:這樣一來,就算嬋紅衣,不答應她的請求…
也不會殺她的吧?
應該、也許、大概、可能不會的,對吧?
很遺憾呢。
以上假設均不成立。
「你們不想當誘餌啊?當然可以啦。」
聞言,寧凡忽然笑得燦爛,美艷的不可方物,外加聲音輕柔舒適,一度讓那女生以為,嬋紅衣真的慈悲為懷。
然而…
下一秒。
寧凡卻突然暴起,一個閃身,衝到那名女生面前,玉手抓著她的天靈感,五指猛地發力,在她傻傻的腦袋上…
摁出了五個血洞!
隨後像擰西瓜一樣,把她的腦袋…給擰了下來!
「咕嚕。」頭落在地上,翻滾了幾圈,清晰可見:那人臨死前,臉上還掛著鬆了一口氣的神情…就這樣死了!
根本不給眾人反應的時間,也不給本人求情的機會…
一氣呵成!
寧凡風輕雲淡地甩了甩手上的血漬,轉向其他聖母派系的女孩子,依舊笑顏如畫:「還有誰,想要人權么?」
眾女不約而同地後退了一步,雙臂環胸,瘋狂搖頭。
人權?
開什麼玩笑?
這位可比喪屍可怕!
上一個想要人權的,屍體還沒涼透呢!
當敢死隊,尚有一線生機,惹上這尊煞神凶魔,那是血濺當場啊!傻子都知道該怎麼選好嗎?她們是傻子嗎?
以前是,現在,是也得逼著自己不是!
「很好,看來大家都是聰明人。」
寧凡恢復淡然,一邊吞噬著眾人的負面情緒,一邊向一臉古怪的曹子矜,報以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朗聲道:
「你們,都給我聽好了。」
「公平、人權、尊嚴,在我這,是不存在的。」
「你們沒有跟我平等對話的資格,要麼,臣服我,對我唯命是從,要麼,我送你上西天,那裡,人人平等!」
「都聽明白了么?」
眾女點頭如搗蒜。
寧凡嘴角微揚。
旋即腳步輕靈,衣袂翩翩,走到曹子矜身旁。
在她近乎迷離、沉淪的眼神注視下,輕輕握住她纖細精巧的手腕,高高舉過頭頂:「那麼,我再問一遍。」
「以後,這兒。」
「你們腳下此刻踩的土地,清平大學,我說了算,曹子矜說了算,在這兒,以後只允許出現我們的聲音。」
「我的話說完了,誰贊成,誰…反對!」
…
簽約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