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心裂肺的哭聲
「嗯嗯,奶奶。」小荷咕嚕著一雙如黑瑪瑙似的大眼睛滴溜滴溜的不停的瞅著冒著白煙,被奶奶熬了一個多小時已經發黃濃稠的南瓜旮瘩湯,櫻桃小嘴不自覺的吞咽著口水……
《幸福》女娃午後溜,結伴河邊耍。筋疲力盡回,衚衕煙裊裊。鍋中飯香漫,飢腸轆轆探。此刻詩里的描述,充分展現了小荷,此刻的著急心情。
「奶奶,現在可以吃飯了嗎?我好餓啊。」小荷可憐巴巴的看著正在往泥巴火爐里放柴火的奶奶問道。
「餓了?那為啥這麼晚回家,你一姑娘家家的,不知道天黑了危險嗎?」奶奶嚴厲的看著小荷問道。
「奶奶,小荷知道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您不要生氣嗎?求求您了。」小荷小手輕輕拽起奶奶的衣角,可憐巴巴的說道。
奶奶看著小荷可憐巴巴委屈的樣子,心裡頓時軟了下來,「就你這麼頑皮,一個姑娘家家的,比男孩子都要頑劣,整天不是爬樹,就是爬牆,不知道奶奶心裡有多著急,唉。」奶奶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奶奶,奶奶,小荷以後聽話還不行嗎?」小荷生怕奶奶又生氣,趕緊雙手合十,一副求饒的姿態。
看著雖然調皮,但是十分懂事的孫女,奶奶頓時心裡軟的一塌糊塗。「走,我們去吃飯,小饞貓。」一老一少,一起走進黑漆漆的茅草屋裡,吃著香噴噴的飯。
奶奶的牙齒都掉沒了,只能用上下牙齦茛著吃。
「奶奶,我吃的好飽啊,您做的實在是太好吃了,小荷最喜歡吃了。」說完還站起來故意挺著小肚子,用小手拍了拍。
「嗯,喜歡吃就好,下次奶奶再給你做,真是個好孩子。」奶奶用專門擦嘴的布子擦了擦嘴角說道。
時間過得真的好快,轉眼間小荷長成了大姑娘,彎彎的眉毛,大大的眼睛,小巧的鼻子,櫻桃小嘴,粉粉嫩嫩的,一張小巧的娃娃臉,濃黑的長發直達腰間,瘦瘦的身體,標準的美人個頭1.67米,美人胚子一個……
小荷出落的亭亭玉立,可是如今的奶奶身體一日不如一日,看著日漸消瘦的奶奶,小荷急匆匆的跑出了茅草屋,躲在牆角里,偷偷掉眼淚,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顆一顆無聲的滑落下來……
傷心過後,哭痛快的小荷扶著牆邊,半蹲著身體,拍打著已經發麻的雙腿,調整好情緒后,小荷回到了屋裡。
「奶奶今天小荷給你炒土豆吃好嗎?」看著躺在床上,病怏怏的奶奶,小荷心如刀絞。
「荷兒,奶奶可能陪不了你多久了,你要好好上學,咳咳,咳咳,知道嗎?」看著床上不停咳嗽,還在關心自己的奶奶,小荷的眼淚,再一次如剛瀉了的洪水一般,傾瀉而出……
小荷一把抱住虛弱的奶奶,此刻的奶奶,臉色蠟黃,了無生機,就像斷了線的風箏,小荷想努力抓住,可是風箏卻越飛越遠,有心無力……
「奶奶,奶奶,您不要這樣說,您會好起來的,我還要好好孝順您呢,我,我,我,還要給您買好看的衣服穿呢,我還要給您買好多好吃的呢,奶奶,您不要丟下小荷好嗎,小荷不能沒有您」。小荷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用力抱著自己的奶奶,生怕下一秒就看不到她了……
因為生病而面黃肌瘦的奶奶,眼角無聲的滑落著淚珠,奶奶虛弱的抬起已經血管凸出瘦骨磷磷的手,輕輕拍打著小荷,「孩子,不哭,不哭,哈,奶奶不走,咳咳,咳咳。」看著劇烈咳嗽的奶奶,小荷趕緊起身拍打著奶奶的後背……
「奶奶,奶奶,您好些了嗎?」小荷焦急得問道。
「我現在就去叫大夫,您趕緊躺下。」小荷小心翼翼的扶著奶奶躺了下來,趕緊跑到了小藥鋪,
藥鋪里年邁的大爺,看到半彎著腰,努力吸氣的小丫頭,心想,「這丫頭,是遇到急事了……」
「大爺,大爺,您快去看看我奶奶,她咳的好厲害……」說完就拉著大夫急匆匆的向家的方向跑……
大爺趕緊跟上腳步,本來半個小時的路程,硬是用了十分鐘……
年邁的大爺將手搭在奶奶瘦弱的手腕上,摸著鬍鬚心裡思量著什麼……
「荷兒,你出去下,我跟你大爺有話說,咳咳咳。」奶奶用手捂著嘴巴一邊咳嗽著,一邊說道。
「嗯。」小荷乖乖的應道……
「咳咳,我還有多久……」奶奶虛弱的問道……
大夫思考了會說道「不久了……」
「嗯,別告訴荷兒……」
大夫無奈的點了點頭
大夫收拾好東西走了出來,小荷焦急的問道「大爺,我奶奶她怎麼樣?」
「還行。」大夫模稜兩可得回答道。
小荷也沒細問,自己在心裡琢磨,「大爺的意思是好的意思肯定是。」
可是惡耗沒過幾天就來了,小荷的奶奶永遠的離開了人世……
那時的小荷感覺,天都要崩塌了,承受不了這個結果,小荷哭的昏天黑地,看著沒有氣息的奶奶,小荷的心比針扎還要痛。
「奶奶,奶奶,您不是說好了要永遠陪著小荷的嗎,您為什麼要拋下小荷,為什麼,奶奶,您能不能回來啊,小荷想吃您做的南瓜旮瘩湯,小荷想陪著您去河邊洗衣服,小荷長大掙了錢還想要給您買好多漂亮的衣服呢,小荷還沒有給您買好多好吃的呢,奶奶,奶奶,您回來好嗎,荷兒離不開您,離不開您……」小荷哭的撕心裂肺,嘴裡一直不停的說著對奶奶許的以後,可是沒有以後了,再也沒有以後了……
奶奶離開了,小荷深愛的奶奶離開了,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界,沒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小荷一個人躺在被子里哭的撕心裂肺,哭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每當第二天,枕頭都好像被雨水浸泡過了一樣……
日復一日的過去了,雖然不像以前那樣哭了,但是心裡的傷痛俞加明顯……
「建國,有孩子的消息了嗎?我們找了19年了,整整19年了,那些人到底將我們的孩子藏到了哪裡啊!」說完唐心兒,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流,心心念念了19年的女兒,還是沒有一點消息,哪個當母親的心不痛,每一份牽挂,每一分思念,比凌遲處死還要痛上百倍……
「唉,我在努力托各種關係的人打聽,還是沒有消息,國家那麼大,縱使我有再大的本事,也有心無力……」掐滅手中燃了半根的煙,米建國,無力的聳拉著雙手……
「那怎麼辦,我可憐的孩子……」
唐米兒一把眼淚,一把眼淚的往下掉,這麼多年,他們一直沒有要第二個孩子,因為他們堅信,自己的寶貝女兒一定會回到他們的身邊的……
如今小荷還有2年就要大學畢業了,枯燥的大學生活,沒有打亂小荷前進的步伐,小荷的生活依舊過的多姿多彩……
「小荷,今天又要去打零工嗎?就不能休息一天嗎,我們出去玩一天不好嗎。」甜甜祈求的看著小荷說道……
「不行啊,大小姐,我爸爸很辛苦的,我要靠打零工多掙點錢,好減輕我爸爸的負擔,他年紀大了,我不能老是伸手跟他要錢,懂嗎?」小荷敲了敲甜甜的頭說道。
「好吧,就你孝順,那我約別人了,你可別吃醋奧。」說完朝著小荷吐了吐舌頭調皮的說道。
「放心,姐姐我現在連醋的錢都得節省……」聽完小荷說的話,甜甜直接翻了個白眼……
「哼,小氣鬼……」說完便抱著書本跑了出去……
小荷收拾好床鋪,米色的雙肩包搭在右邊的肩膀上,急匆匆的跑下宿舍樓,一步一步焦急的走在青色的台階上……及腰筆直的黑色長發柔順的披在後背上,臉頰兩邊留著兩縷頭髮,柔順的捶在臉頰兩旁,小巧的娃娃臉,整齊的碎劉海,就像童話里出來的美人一樣……走在路上就是一道靚麗的風景……
「壞事了,快要遲到了……」小荷低頭看著手腕上的表焦急的說道……在經過一條長長的衚衕時,突然出現了幾個小混混,而且是長相撇帥的那種!
他們伸出手攔住小荷的去路,「嗨,美女,著急上哪呢,陪哥哥們玩玩。」站在中間的那個男生不懷好意的說道……另外兩個摸著下巴,調戲的看著小荷……
小荷緊緊的抓緊手裡的包,「真是人倒霉了喝口水都塞牙啊!一大早竟然也能碰到這種事!不是都是晚上不安全嗎,暈死算了!」小荷在心裡默默想到……
「那個,各位大哥,我沒錢,著急上班,能通融下嗎?」小荷努力保持鎮定!
「奧,沒錢啊,沒事,哥這錢多著呢,陪陪哥哥,哥哥多的是錢給你!」說完手就要伸到小荷的臉上……
小荷一步一步往後倒退,抓起手裡的包,狠狠砸在了男人的臉上,掉頭就跑,清晨的早上幾乎沒有一個人,主要太偏了啊!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靈……
「臭娘們,敢打我,哥們幾個給我追!我讓她吃不了兜著走!」說完幾個男人,就去狂追小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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