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捲入風波
白蘇沒有坐以待斃,哪怕還沒恢復全部靈力,他還是掙扎著使用出了捻土成兵,化作一根短棒砸向了長劍。
面對這位御空境一階的對手,白蘇唯一能與他一較高下的,就是這趨近於御空境實力的肉身了。
當然,合擊法訣更能讓白蘇輕易解決對手,只是那合擊法訣消耗巨大不說,白蘇這近乎於零的成功率,也讓他不敢輕易嘗試。
畢竟失敗的話,靈力枯竭,到時候白蘇真的就沒有一點點還手之力了。
眼見白蘇一棒子砸了下來,那方師兄眼中泛起輕蔑。
只見他手腕一轉,劍柄帶動劍尖,直接將與之交擊的短棒撥到了一旁。
就在白蘇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長劍已經落到了白蘇的肩膀上。
由於對方沒有殺意,黃獅護心鏡並沒有自主防禦。
不過看到方師兄那一副天人交戰的糾結模樣,白蘇心中苦笑,覺得這黃獅少不得要出來挨削了。
就在這時,那位袁師兄走了過來,拍了拍方師兄握劍的臂膀,說道:「方師弟,我東海劍派雖是崇尚萬事遵從內心,但是並非邪門歪道。你想殺人,總要有個原因吧?」
那位方師兄對袁師兄的話充耳不聞,就那麼直勾勾盯著白蘇。
一旁的胡映月很快吃驚中緩過神來,隨即連忙跑到白蘇身前護住白蘇道:「方師兄,你這是做什麼?」
豈料她這樣的行為,就好像是火上澆油一般,更加激起了方師兄心中的不甘。
為什麼,為什麼?
我方景玉名門之後,甲級天賦,劍道高手,哪一點比這個草莽差了!
眼見方景玉氣息紊亂,靈力亂竄,似乎有走火入魔的徵兆,袁師兄連忙喝道:
「景玉,二長老的話,你都忘了嗎?」
方景玉瞬間回過神來,看著白蘇說道:「你等著。」
說完,方景玉轉頭看向袁師兄說道:「袁琨,我的事,不用你管。」
說完,方景玉縱身一躍,跳到長劍之後,向著東海劍派的方向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袁琨面上笑意不減,只是苦笑著搖了搖頭。
可是前世縱橫商場、閱人無數的白蘇,分明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了熊熊怒火。
袁琨笑著對白蘇說道:「既然胡師妹心悅於你,就由你將她護送回宗門好了。」
這種笑面虎,白蘇巴不得敬而遠之。
讓自己送胡映月回山門,無非就是借自己給方景玉上眼藥罷了。
到時東海劍派全宗門都會知曉,他方景玉一個御空境,所愛的女人竟然喜歡上了一個徹骨境。
可是白蘇勢微,即便他看出了裡面的道道,也由不得他不答應。
「前輩放心,晚輩一定將胡妹妹安全送回去。」
「好,那我就在東海劍派等你了。」
說完,袁琨一揮手,所有女修士都跟他離開了。
秦君茹走之前,還狠狠瞪了一眼胡映月。
眾人走後,胡映月有些焦急的說道:「你快走吧。」
白蘇苦笑著搖了搖頭,真拿袁琨當傻子了?
人家最後一句話,就是在提醒自己,自己必須親自登上東海劍派的門。
否則的話,還用說嗎?
「這二人都是什麼人?」
胡映月看向白蘇,突然雙頰泛紅的問道:「可以你問我一個問題,我回答你一個問題嗎?」
「可以。」
「你叫什麼名字?」
「這是第二個問題,你先回答我第一個問題。」
「……」
胡映月咬了咬牙,暗罵白蘇小氣,殊不知白蘇是故意這樣做的。
他巴不得胡映月討厭自己,然後不再纏著自己。
「那個方師兄,是我們東海劍派這一代中的首席弟子,擁有水元素甲級親和度不說,劍法資質也是一流。」
「那位袁師兄,同樣也是東海劍派這一代中的翹楚,與方師兄並稱為東海劍派『五劍客』。」
「二人家世背景相仿,都是長老之孫,天資上方師兄超過袁師兄一籌,所以方師兄經常說一句話。」
「什麼話?」
「嘻嘻,這是第二個問題了哦。」
胡映月驕傲的抬起了頭,在心裡為自己的機智點了一個大大的贊。
白蘇搖了搖頭,似乎在無奈小女生的小把戲,說了一句:「你還和我講條件,你把我拉下水,讓我被一個御空境級別的天才記恨,回答幾個問題你還不樂意。」
胡映月聞言,剛剛挺起的腰桿,彷彿泄了氣一般彎了下去。
「方師兄說,五劍客之中,只有丁師姐配與他齊名,其餘三人,不過是賴於祖上蔭德罷了。」
白蘇點了點頭,隨即說道:「我叫白蘇,你的問題我回答完了,該我繼續問了。」
胡映月一副「就知道是這樣」的表情,無奈說道:「問吧問吧。」
「你在東海劍派的地位如何?」
這個問題至關重要。
若是胡映月地位不重要,白蘇與她,以及方景玉之間的事,說白了就是小輩之間的感情問題,東海劍派不會過多參與。
如果胡映月很重要,那白蘇的存在,在東海劍派的人看來,八成就是眼中釘肉中刺了。
說不定為了讓胡映月死心,東海劍派還會安排人出來,為白蘇設計一場美麗的意外到時候白蘇想跑都跑不掉。
胡映月聞言嘆了口氣道:「我在門內,應該就是個賭注吧。」
白蘇聽出了她言語中的落寞,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只能靜靜的等著下文。
胡映月將自己在宗門情況介紹完后,嘆了口氣道:「其實我知道,宗門對我的特殊照顧,說白了就是想看看未來會不會有轉機,將這天厭元素的根底研究明白,只是……」
「我理解。」
白蘇點了點頭,說道:「任誰被當成賭資,心裡都不會好受。」
尤其是胡映月這種,從小父母雙亡,被宗門養大的孤兒。
聽到白蘇說理解自己,並沒有因為自己對於宗門有了怨念而瞧不起自己,胡映月更加堅定了自己內心的感覺。
在禁神界,勢力所屬弟子對於勢力有負面情緒,那是忤逆的罪名,等同於違逆父母。
不過白蘇即便同情胡映月,他還是沒打算告知胡映月關於她的一切。
說白了,白蘇還是怕麻煩。
若是等他找到了白敬儒,他倒是不介意回來指點一下這個迷糊的傻妞。
「行了,我們邊走邊說吧。」
白蘇無奈的指了指坊市的方向,他們還要通過傳送陣去往東海劍派呢,他可不敢讓那個袁琨久等。
一炷香后,白蘇與胡映月來到了一處東海劍派山門下。
仰頭看去,一座高約三千多米的山峰就聳立在他們面前。
這座名為東海劍島的島嶼,是白蘇目前見到過的最大的島嶼,上面的村鎮、坊市有幾十個,更有東劍山這樣的高峰。
遠處看去,這東劍山上鬱鬱蔥蔥,似乎都是樹木。
實際上,東劍山是一座荒山,雖然擁有絕佳的靈脈,但是靈氣不知為何,過於犀利,導致山上沒有太多植物。
此刻白蘇站在山腳下抬頭上望,終於看清了山上的情況。
原來這東劍山上,儘是飛劍插入山體之中。
短劍、細劍作為攀登階梯,而闊劍、長劍,則被用來作為地基,上面建立了一些建築物。
待到白蘇到時,袁琨帶了數人已經在此等候了。
「見過……」
「不必多言,小友隨我上山。」
袁琨朗聲一笑,拉著白蘇的手腕,直接攀劍而上。
在他身後,那些師弟們將胡映月團團圍住,如眾星拱月一般,將她同樣帶往山上。
到了一處寬敞的別院中,袁琨將白蘇鬆開,笑著對他說道:「進來吧,這是我的別院。」
說完,袁琨率先走了進去。
白蘇無奈,只能緊隨其後。
到了這,白蘇對於袁琨在東海劍派的地位有了一個清晰的認知。
環山而上時,白蘇看到東海劍派之中,大部分弟子居住的地方,都受限於地基的大小,住所僅能容身罷了。
而這袁琨居所的下方,則是以一柄十丈長、丈許寬的巨劍作為地基。
上面的建築更是不得了,二進的院落,前院的院中還養了一池魚。
看著白蘇驚訝的模樣,袁琨笑道:「我們東海劍派,向來倡導弟子自給自足。就拿這住所來說,每個弟子達到徹骨境后,都需要離開之前宗門提供的住所,自己用劍在這山中劃出一片地基。」
怪不得袁琨說話的時候,雙眼帶著幾分自傲,原來這巨劍,是袁琨自己插入山體的。
這也從側面反應出了袁琨的實力強悍,至少現在的白蘇,不是他的對手。
來到後院,白蘇看到院中已經準備好了幾十把座椅,以五個方位、不分主次的方法擺好。
就從這個擺放方式,白蘇已經猜到了袁琨要請誰來吃飯。
果然,就在袁琨將白蘇安排在自己身後時,大門外一名弟子高聲唱名道:
「邵商邵師兄到!」
袁琨大笑著起身,對著走進來的那名面容普通、氣勢全無的中年人說道:「邵師兄來了,師弟住處蓬蓽生輝啊。」
邵商淡淡一笑道:「袁師弟客氣了,在下可愧不敢當。」
就在這時,胡映月走了進來,來到白蘇身旁傳音道:
「邵商師兄,是我們東海劍派新一代的大師兄,雖然天賦在五劍客中墊底,但是實力目前最強,達到了御空境四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