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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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意是誰??
周昀驍腦袋裡寫滿了困惑。
他注意到自己呆的這張床頭右邊擺了面一米多高的落地鏡,映出他頭上包著紗布的身影。對方一身玄黑古裝,同樣一臉茫然。
這個他認識,叫鏡子。
那……楚意是什麼?
周昀驍緩緩思考了幾秒,百思不得其解。
他認識自己身下的這個東西,是床。他呆的這個地方也記得,叫醫院。
可腦子卻偏偏空蕩蕩如同被點了刪除,把所有東西都忘得一乾二淨。
除了他的名字,還有這個叫楚意的不知道是誰的人。
明白了,楚意是人。
周昀驍一瞬間彷彿被打通了奇經八脈,有什麼東西一個字一個字地從他腦海深處蹦了出來,大書特書了一番。
並緩緩浮現出了一個巨大的金色感嘆號——
主!線!任!務!
周昀驍頓時精神一振,覺得自己這下算找對路了。
他立刻掀被子下床,拉開圍著病床的帘子。
這個時間段急診室似乎沒什麼病人,空蕩蕩的,也沒人注意到他已經醒了。周昀驍藏在帘子后一陣左顧右盼,這才放心地從簾后出來,順了個口罩戴在臉上。
這時一陣腳步聲響起,之前那個呱呱直叫的男聲又回來了。
他邊走邊哭:「不不不放哥你聽我解釋,真不是我串通昀哥故意搞事。昀哥剛剛還說要推約呢,我沒必要啊。哎、放哥,放哥——」
聽到他的話,周昀驍眉頭微皺。
這個男聲顯然是認識他的,可惜他卻對這個人沒有一點印象,還覺得很煩。
直覺告訴他此刻應該扭頭就走。
於是他也沒有猶豫,拿起床頭的手機轉身便跑。
一陣風瞬間從哭哭啼啼回來的曾澤身邊閃過。
他愣了一下,只覺得好像有點眼熟。
又過了幾秒,曾澤回過味兒來,趕緊兩三步沖回病房,看到空空如也的病床翻了白眼:「啊啊啊啊放哥啊啊——!!!」
任放差點沒被他一嗓子嚎聾,怒急攻心:「又TM怎麼了啊?!」
「我草草草草昀哥不見了啊啊!!!!」
而此刻蒸發不見的周昀驍,正濕淋淋地坐在一輛計程車上。
他運氣不太好,出來就遇到了一場瓢潑大雨,把他里裡外外澆了個濕透。
還好這個時間段打車的人不多,他站大雨里淋了一會兒,倒也順利攔了幾輛車。可惜幾個車主一看他這身奇裝異服還被雨澆的水淋淋的樣子,就搖頭猛拒,直接踩油門跑了。
只有最後攔下的一輛車把他載了上來,不過要加點錢。
因為他看起來實在是太狼狽了,洗車麻煩。
開車的司機是個大叔,五十六七上下,操著一口離奇的方言,十分山寨。
看見周昀驍戴著口罩坐在後座上一臉冰冷,他便頻頻透過後視鏡望來,熱心中透著警惕:「小夥子這身衣服害挺俊,是幹啥子去了嘛?」
周昀驍思考了一下腦中剛蹦出來的詞,滿臉謹慎:「打仗。」
「噢噢,是退伍了嘛?」
「尚未。」他矜持地答,「賊寇不除,何以家為。」
大叔頓時肅然起敬,也不知道是理解到了哪裡去。
他沖周昀驍遙遙比了個拇指:「好小伙,有志氣,以後我們國家崛起就指望你了!」
周昀驍含蓄地點了點頭。
大叔接著又問:「那你現在是要幹啥去嘛?」
周昀驍:「找老婆。」
大叔看了眼他被淋得宛如孤魂野鬼似的打扮,忍不住委婉地說:「小夥子,你的這身衣服……恐怕不太適合回家見媳婦兒吧,你媳婦兒不會生氣嘛?」
不合適?這身打扮哪裡不合適了!?
這可是自己登基時穿的打扮!!
周昀驍有點不太高興,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楚意上輩子臨終前躺在自己懷裡,讓他一定要問鼎天下的畫面,心裡痛楚又難過。
楚意怎麼會覺得他這身打扮不合適?
能看見自己登基,他肯定別提有多高興了!
周昀驍本來想發火,但旋即又想到自己已經登基,自然需要愛護臣民。便克制了一下情緒,耐心解釋道:「他不會生氣的。」
「這是我和他之間的約定,他看到會很高興的。」
大叔:「……」
您家品味可真夠奇特的。
這番奇特的品味自然引起了司機師傅的注意,不由便憑藉著自己多年跑江湖的經歷敏銳地頻頻觀察起後座的男人來。
古裝,不打傘,瘋瘋癲癲,前言不搭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