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智龍、飛熊(中)

第七章 智龍、飛熊(中)

趙龍與書童分道揚鑣,趙龍只一路向西奔走,不在話下。

只說書童與趙龍分開后,急急忙忙往木棉村趕去,也不走大路,只是抄小路,近路走。一日便趕到趙龍家中,見到了趙龍父親趙大。

趙大見書童回來了,卻不見自己的兒子趙龍,於是奇怪問道:「趙龍呢,他去哪了?」於是書童就將事情的原委告知了趙大,趙大異常震驚,但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急的趙大來回走動。

趙大拉著書童感謝他將此告知,並說道:「今天天色已晚,趙龍又是一個做事謹慎的人,應該不會立馬查到這裡,你奔走一天也累了,你先下去吃飯歇息,萬事等天明再做決斷。」

書童答應了也就下去吃飯休息了。

天明,思考一夜的趙大決定變賣家產,投靠遠方的親戚,因為早晚會查到這裡。所以一大早就把家產賤賣了,然後分了書童一些財物,也讓其躲躲,然後奔遠方而走。

書童分得財務,也知道自己定會被公子連累,也就去他鄉躲著去了。

閑話少敘,翌日清晨張府,跟往常一樣,僕人丫環們天未大亮就起床忙碌著。由於昨天宴席很晚才散,張員外也就吩咐下去,讓少爺多睡會兒,不用早起了。眾人應了,也就沒人來打擾。

日上三竿張員外喚張大少過來。

內府管家急忙跑去發現大少爺還沒起來,就打算著人去叫。可僕人們沒人願意。打擾了少爺的美夢,少爺發起火來可是很殘酷的,前幾年有一個剛來府上做事的,不了解情況,早上打擾到了少爺美夢,結果被打斷了腿扔了出去。

奈何管家態度很是強硬,沒辦法一個僕人只好硬著頭皮,來到少爺門前,叩、叩輕輕敲響了門,並低著頭輕聲說道:「少爺該起床了。」過了一會兒仍不見出來。再次說道:「少爺該起床了。」又過了片刻,屋裡也不見有絲毫動靜。

管家越發焦急,心中想到:「老爺還在等著,這遲遲叫不過來,老爺發起火來我也承受不起啊。」於是推開僕人,抬高聲音說道:「少爺老爺叫您過去呢。」

管家等了片刻屋內還是沒有動靜,越發著急,只能對僕人說:「你去推開門看看怎麼回事。」僕人一副吃了死老鼠的表情,哭喪著臉,顯然很不情願,官大一級壓死人,少爺惹不起,管家同樣惹不起啊,沒辦法只能用力撞開了門。

門開瞬間管事跟僕人都低著頭靜靜等著少爺的怒火,可遲遲不見有人出來,侍寢的通房丫環竟然也不出現,屋內更是沒啥動靜。

管事感覺事有蹊蹺,就走了進去,看到床幔遮著,地上一地的衣服,有男的有女的,管事走過去清了清嗓子喊道:「少爺,少爺?」仍不見有人應答。

管事只好走近了,突然聞到有一股血腥味兒。管事心裡咯噔一下,顫抖的掀開床幔,看向裡邊,接著跌倒在地驚恐的大叫一聲:「出人命了,少爺死了,來人啊,快來人啊。」

外邊頓時亂作一團,有人急忙通知了張員外。不一會兒聽到外邊急促的腳步聲響了起來,張員外急忙來到床前,掀開床幔,看到張大少臉色青黃,耷拉著腦袋歪坐在一旁,那個女子兩眼圓睜,嘴巴大張,口腔內全是黑血,被血染紅的被子蓋在身上。

張員外晃了晃,管家急忙上前攙住,這才沒有倒下。畢竟張員外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緩了一會兒,悲涼滄桑的說道:「都出去,哪都別動,通知官府,報官。」說完早有人跑了出去,張大公子生母跑了過來看到這情景,早已哭的暈死過去,抬走救治去了。

張員外這些年雖納了幾房小妾,奈何都沒有孩子誕生,即使出生了也是夭折,所以就這一個跟髮妻所生的兒子。

只見張員外,瞬間蒼老了許多,張員外咬著牙到:「兒啊,你放心我一定會為你報仇,定將殺你的人碎屍萬段。」

片刻,都頭帶著仵作趕到張府,驗了屍體,確定是他殺,並斷定是今天凌晨三點鐘左右死的,並說道:「這個人做事很老辣,殺人拿被子蓋著,這樣血液就不會濺到身上,逃跑也就不會引起過多的注意。」

之後都頭找全府上下問了話,做了筆錄,吩咐張員外保護現場,然後就帶著人回去交差了。

待官差走後,張員外淡淡說道:「昨晚少爺院中是誰在值守?」

這時那昨晚才發泄一番的管家,早已沒了昨夜的意氣風發,慌忙跪倒在地砰砰磕著頭,撕心裂肺喊著:「我該死,我該死,求老爺放過我,放過我。」不一會地板上就是一片血了。

張員外平靜說道:「拖出去杖斃,喂狗。」彷彿只是捏死了一隻臭蟲。那管家早已昏死在地,立馬出來兩人架起爛泥一般的管家拖了出去。

張府上下一片愁雲慘淡,且不去說。

只說百姓聽說,張大少死了,眾皆歡喜。也不知是哪位英雄好漢做的事情,都殺豬宰雞慶祝,猶如過年一般熱鬧。

都頭帶著衙役上街詢問鄰里,昨天夜裡有沒有見到可疑的人,問了一圈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只能無奈回去交差。

過了幾日,張員外找到監考官要了頂替名額的信息,然後給知縣送了一些錢財,讓他派人去查查這個人。知縣拿了好處,於是派了人去木棉村調查。第二日調查的人回道:「這個叫趙龍的人自從去考試就沒有回來,他的家人也都走了,並且是在張家大少死後第二日,低價變賣了家產,連夜搬走的。」

縣官了解了來龍去脈,確定此人嫌疑最大,應該就是兇手,於是著人畫了趙龍畫像,發下海捕文書,緝拿兇手。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在白帝郡東南有一個石陽縣,縣中一個大戶富商,姓李,人稱李員外,專做藥材生意,縣內藥店十家有八家姓李,其族弟一直在幫忙照看著生意。

李員外有一兒子,叫李雄。喜好舞槍弄棒,攀爬跳躍,為此沒少花錢請人教授李雄武藝。

李雄自打出生就沒見過母親,因為其母在生他時難產見了大紅,歿了。李雄是跟著奶媽長大的,李員外對妻子愛得深切,也就沒再續娶。

雖然李員外寵溺李雄但是也明白,讀書的重要性,於是就要求李雄必須去讀書。李雄拗不過,只好答應。

沒想到李雄生性頑劣好動,上課,先生轉過身,李雄不是交頭接耳就是上竄下跳。鬧得課堂不得安寧,也是好漢,吃的住疼,八歲的李雄被教授懲罰,拿著戒尺敲打手心,愣是一聲不吭,面不改色。教授也就拿他沒了辦法,隨他去了。

李雄越發猖狂,又喜好打架鬥狠,仗著自己習過幾年武,天不怕地不怕,整個學堂學生都被李雄揍過,即使比他大個一兩歲的,也都挨過李雄的打。人們都害怕李雄,於是也就沒人告發他。

直到一次教授回家,看到李雄在攔截一個學生,教授制止了,並詢問了情況,才知道李雄每天都會在放學路上,攔截其他人。教授氣憤的將李雄帶到家去見李員外,並勸退他。

李員外了解了情況,也就無奈的答應了。

李員外跟李雄說:「既然不想讀書,乾脆跟我學做生意吧,咱家的生意早晚交到你的手裡。」

就這樣李雄每天跟著父親在店鋪里幫忙,可每次李員外外出,李雄就偷跑出去玩耍,李員外知道后也只是嘆息,也就不再強迫他,畢竟年齡還小。

李雄隨了意就各處拜師學藝,幾年過去也確實練就了一身不俗的本領,尤其善使刀,輕功也了得,三米高屋頂一個助跑就跳了上去,攀爬跳躍,碾轉騰挪很是迅捷靈巧,誰也弄不明白一個五大三粗的大漢怎麼可以這麼靈活。

李員外看了兒子這幾年的過往,取得的成績,既欣慰,又無奈。

李雄十八那年,李員外在進貨回來途中,突得重疾,一病不起。回到家中找了最好的郎中,用了最好的葯,仍不見有效果。

病情日益加重,這日天明李員外喚李雄到床前,說道:「兒子我看到你媽了,我想她了,記住我走後你要戒急戒躁,沉下心跟你叔父學習經營之道,咱家的產業就交你手裡了。」

不幾日李員外就過世了,李雄將其父親風風光光的大葬了。

之後跟著其叔父學習經營之道,由於脾氣火爆,雖然其父生前有過叮囑,但有時仍然控制不住的發火。見下人做的不對,時有打罵發生,其叔父也教導李雄遇事要心平氣和,不要動不動就打人。李雄只好說道:「我記住了,我會盡量控制的。」

一天一位資深專管負責進藥材,鑒別藥材好壞的夥計李勝,被李雄得知其在進藥材時,落了銀子進自己腰包。李雄知道后很生氣,忍不住教訓了一頓這個夥計。打的李勝連連求饒,最後在其他人的勸阻下才住了手。

其實這種事情在李員外生前就時有發生,李員外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其叔父得知后訓斥了李雄,並為他講了其中的利害得失,要求李雄以後不許動不動打人,並被要求帶著東西前去探望李勝。

李勝裝作感激涕零的樣子,其實在心裡已經暗暗記恨上了李雄,琢磨著怎麼弄一筆錢走人。

就這樣過了一年。

這天李雄叔父找到李雄,對他說:「這麼久了你也該獨自去郡城進一批貨了,給你三萬兩銀票,帶上李勝為你辨別藥材好壞。」李雄應了,帶著錢帶著李勝就出發了。

李勝得知后很是開心,知道機會來了。李勝知道在這石陽縣有著李雄叔父在,不可能弄在錢財。可李雄就不同了,可以說他除了練武是一把好手,在做生意這塊,完全就是個門外漢,到了郡城還不是自己說一就是一。

石陽縣距離郡城兩百里,兩日後李雄帶著李勝和十幾個僕人到了這白帝郡郡城。

李雄第一次來這郡城,被這郡城那巍峨的城牆高大的城門所震撼,門前排著長長的隊伍,都是等著進城的,有探親的,有去做生意的,有遊玩回家的,各式各樣的行人都有。

很快就到了李雄等人,守衛官兵並不檢查什麼,甚至都懶得多看一眼,他們知道在這裡沒人敢滋生事端。

走過城門,還沒進到城裡就聽到裡邊傳出了陣陣吆喝聲,叫賣聲,討價還價聲。進到城裡一片熱鬧的場景,車水馬龍,人來人往,摩肩擦踵,好不熱鬧:有挑擔趕路的,有駕牛車送貨的,有趕著毛驢拉貨車的,有駐足討價還價的,有見面互拜打招呼的。

看向兩邊,街道兩旁店肆林立,街道兩邊是茶樓,酒館,當鋪,作坊。街道兩旁的空地上還有不少張著大傘的小商販。街道向東西兩邊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較寧靜的郊區,可是街上還是行人不斷。以高大的城主府為中心,兩邊的屋宇鱗次櫛比,有茶坊、酒肆、腳店、肉鋪、廟宇、公廨等等。

看的李雄是眼花繚亂,完全不知道該去哪裡。只能無奈的看向李勝,李雄由於那次看望了李勝,李勝平時也多去找李雄喝酒,取得了李雄的完全信任。又因為李勝常來進貨,於是李雄便把李勝當作了主心骨。

李勝見李雄望來,便諂媚的說道:「少爺,我們去東區,藥材生意基本都在東區。」

李雄在李勝的帶領下走向了東區,進了東區,李雄先差人找了一家旅店住了進去,畢竟採購藥材不是一天就能完成的。

李雄看了這繁華的景象早已按捺不住躁動的心,於是跟李勝說:「舟車勞頓的,趕了兩天路,你們先好好休息,我打算先去城區轉轉。」李勝應了並派了兩位僕人跟著。

待李雄走遠了,又過了半炷香時間確定李雄不會折返,才向外走,跟僕人說:「我也去轉轉,你們先休息。」然後李勝向著相反的方向走去。

走過幾條街然後轉入一條暗巷,來到一個門前,只見門口站著兩位彪形大漢。

兩大漢攔住李勝去路見並不認識,於是說道:「幹什麼的,這裡不是你能來的地方,趕緊走,不然打斷你的腿。」

李勝說道:「我有生意找你們葉老。」原來被李勝稱為葉老的人,是這郡城內有名的葯痞,全名葉全。因為城主管家是其兄長,就無惡不作,常常收購質量差的廉價藥材,再高價賣給藥店。人們礙於其兄長的威勢,大多都忍氣吞聲,認栽了。相熟之人都稱其為葉老。

李勝之前就聽過這個葉全,之前都是繞道走,採購藥材避開他。這次打算跟葉全合作,坑了少爺李雄的錢。門口大漢聽到是要來談生意的,也拿不準,只好說道:「等著。」其中一個大漢轉身進了院子。

過了片刻,那進去的大漢走了出來,指了指李勝道:「進去吧,我家老爺有請。」

進到裡邊首先引映入眼帘的是一個寬闊的青石板鋪就的空曠院子,上邊有十幾個孔武有力的大漢在練武,旁邊立著武器架。李勝心都在打顫,直打退堂鼓,可是機會難得來都來了,況且如果現在要走估計得被打個半死,只能咬牙進去了。

穿廊過棟終於來到正屋,見到了葉全,是一個臉上有一道疤的彪形大漢,旁邊立著一位儒生摸樣的管家。

管家說道:「你叫李勝?你要來談生意?我可告訴你,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進來的,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跟我家老爺談生意的,如果你說的生意入不了老爺的眼,哼哼,你應該知道後果。」

李勝聽到這裡腿肚子直打轉,穩了穩心神諂媚說道:「放心,葉老一定會滿意的。」然後就將自家少爺帶著三萬兩銀票來採購藥材,而自己就是鑒別藥材的事情說了一遍。

葉老聽后滿意的點了點頭並說道:「你這樣出賣主家,不可能別無所求,你說說你的條件吧。」

李勝終於等到了這句話想了想說道:「我要求也不高,事成后四六分賬。」

葉老看著李勝笑笑不說話。

李勝看得心裡發毛說道:「那就三七。」

仍不見葉老有任何動作。

李勝咬咬牙說道:「二八,這是我的底線了,不然我不冒險背叛主家了,並且在交易前必須先支付給我、我的那一部分錢。」

葉老沉思片刻才呵呵笑道:「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李勝被送出葉府,風一吹才感覺到後背已經濕透了。不過想想事成后豐厚的回報李勝開心笑了,邁著輕鬆的步伐回到了客棧,發現其他人已經睡了,李雄還沒回來,這才放鬆下來,回自己房間休息去了。

翌日李勝帶著李雄在批發藥材的地方轉著,兜兜轉轉,轉到了葉老的店鋪里。經過介紹,以及李勝對其藥材的肯定,經過李勝不停地說著這批藥材的好,李雄終於心動,欣然答應馬上交易。

李雄被葉老留下來坐著喝茶,李勝出去盯著僕人搬藥材,走出門跟著管家先去拿了自己的那部分錢,然後派人去倉庫搬藥材到馬車上,並捆紮好。

過了幾炷香,李雄清點清楚藥材數目與種類,給了葉老銀票,至此錢貨兩訖,兩人都相互吹捧著其樂融融。

拉著藥材回到客棧,著人看管著,並吩咐:「天將晚,今夜輪流看管,明日寅時出發,辛苦各位兄弟了。」眾人應著:「應該的,放心吧之類的話語。」

李勝跟少爺告個罪說:「自己來一次不容易,這裡有幾個朋友想去探望一下。」李雄沒多想便應了,並囑咐:「明天出發前回來就行。」

李勝出了客棧立馬買了一匹馬,望北門而去。

第二天寅時已到,眾人收拾妥當準備出發,李雄見李勝還未回來便打算再等等。這時一個僕人走過來小心翼翼的說道:「少爺有件事我也不知道該不該說,我也不知道我的感覺對不對。」

李雄說道:「男子漢大丈夫,有啥說啥,不要像個娘們一樣扭扭捏捏,成什麼樣子。」

那個僕人裝起膽子說道:「我聞那藥材有一股霉味,況且我跟老爺進過幾次貨,其中一味葯,看那樣子跟之前老爺進的成色差得有點多,所以我懷疑我們被騙了。」

李雄聽后笑道:「不可能,況且這還是李勝專門挑的好藥材,他怎麼可能騙我?」李雄越說聲音越小,再結合李勝至今未歸。李雄徹底坐不住了,急忙跑出去讓人打開藥箱查看,果然除了上邊薄薄一層其他的都腐爛了,即使沒腐爛的也是那種殘葉爛枝。

李雄看到后,知道自己被李勝合夥外人給騙了,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氣的李雄一拳就將裝滿藥材的木箱打得粉碎。

眾人噤若寒蟬不敢吱聲,生怕觸了霉頭。

等到天亮李雄拉著藥材同僕人一起去郡守府,打算狀告葉全夥同自己僕人李勝騙取他人財物。

奈何葉全昨夜早已給郡守送了銀子,又因為其哥哥關係,葉老跟郡守平時就經常來往。所以郡守叛李雄證據不足,誣告好人,杖脊二十,帶下去勞動改造。

打的後背皮開肉綻,鮮血直流,多虧李雄從小習武,不然換作旁人早被打死了。

李雄的僕人見到少爺被如此冤枉,紛紛跑回石陽縣打算將事情告訴其叔父,然後再想辦法前來解救李雄。

受完杖刑,官差給李雄帶上手銬腳鐐,帶去白帝城南去五十裡外修河堤。

剛受完刑罰李雄哪還走得動,官差推推搡搡罵罵咧咧,最後無奈趕來一輛囚車,運著李雄過去。

經過一天的顛簸終於到了目的地,官差與當地衙役做了交割就將李雄扔下車,趕著囚車回郡城去了。

一個軍官膜樣的人來到李雄面前詢問其犯了什麼罪。

李雄艱難的將經過完完整整的說了一遍,那個軍官知道他說的不假,可也沒辦法,嘆了口氣,並說道:「念你身上有傷,無法勞作,先休息幾天,等傷好些再勞作。」

李雄艱難起來叩拜了這名軍官,軍官擺擺手,早有衙役上前將李雄攙走。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魂開天門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修真仙俠 魂開天門
上一章下一章

第七章 智龍、飛熊(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