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譜鑄成
這種滋味，他不是很明白是什麼。
兩個人爭鋒相對的時候竟然會產生如此奇特的反應，這是他第一次見到，也是第一次與人爭鋒相對。
白衣男子的氣勢的確雄渾，就連揮出來的劍勢也能產生如此大的威力。
好在白衣男子對他沒有任何傷害之心，不然他可能頃刻斃命。
一個人的氣勢僅憑氣勢便能震懾對方是真的，眼神能殺人也是真的。
好在他都領略到了。
聽到白衣男子的讚揚，莫空羽沒有喜悅，沉默了一會，拱手表示謝意，沒有作聲。
白衣男子輕輕一笑，轉眼間，白衣男子又恢復了那個神態自如的翩翩君子，似乎剛剛只是一場夢一般。
「說吧，你的目的是什麼？」
白衣男子不知從哪拿了一個酒杯，側躺在地上，仰頭將酒倒入口中。
「我的目的，只是擊敗你而已。」
言外之意，是莫空羽並不需要擊殺他，僅是擊敗。
聰明人自然懂得，白衣男子能夠通過他的行為分析出他話中的探測，自然也能理解他這句話的意思。
只要白衣男子假裝被他擊敗，能騙過系統，他的任務就達成了，非常簡單。
但是白衣男子為什麼要干這種無用之功？
這是莫空羽的任務，又不是他的任務。
所以現在，莫空羽現在得勸說白衣男子。
兵不血刃是最好，因為他肯定打不過。
白衣男子搖了搖頭，輕輕笑著：「我這一生，可沒怎麼輸過。」
這句話簡單來說就是白衣男子不會配合他，莫空羽自然理解這種傲氣，沒有再多說，拱手一禮，就要離開。
強人所難的事他不會幹，也幹不了，不走陪這傢伙聊天嗎？
僅在瞬間，莫空羽甚至連影子都沒有看到，就看到這麼大個人出現在自己的臉上，伸手攔住了他。
莫空羽早在之前就能理解系統為什麼要開啟死亡免懲罰，而現在才明白過來，他們的實力完全不在於一個量級上。
但是被攔住的莫空羽不驚反喜，露出淡淡的笑容。
這意味著事情應該還留有餘地，或許他真的能完成這次可能的任務。
他注視著白衣男子，無聲地詢問緣由。
「只要你幫我完成這本劍譜，我可以答應你的要求。」
白衣男子淡淡笑著，似乎預定莫空羽一定會答應一般。
「你就不問我的要求是什麼？而且你不是說你這一生沒怎麼輸過嗎？敗在我手上，是不是有點不太好？」
莫空羽問了這麼兩個問題。
第一個問題是沒任何毛病的，第二個問題則有些過了，對方都已經拉下面子了，這還要讓對方再放下臉皮，肯定是多餘的，除非對面有賴賬的嫌疑。
但莫空羽很篤定對方不會賴賬，問這個問題只是架不住他的好奇，而且莫空羽也能篤定對方不會生氣。
如果不想回答的話，聰明人會找個理由搪塞過去，想回答的話……那還不好？
白衣男子聽到這個問題，換了個笑容，語氣變得有些玩味：「你真的想知道？」
這句話話語中總感覺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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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個意思：我是老江湖，你玩不過我。
莫空羽想了想，隨後點點頭，肯定道：「當然，我就是想知道如果你輸在我手上會不會覺得丟人。」
這不是嘲諷，卻勝似嘲諷，或許也只有莫空羽敢這麼直言坦率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白衣男子也很直白的點點頭，道：「會，當然會。只不過……」
話鋒突然又一轉，「你現在看到的我，只是我的分身，並非本我，所以意義上來說，你只是贏了我這具分身，如果你碰到我的本體還敢說這種話，我可不能保證本體會有我這個分身好說話，畢竟分身的存在是為了完成本體給的任務，所以我才能理解你想完成任務的心情。」
白衣男子露出了一個非常和善的笑容，笑容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我懂了，開始吧。」
莫空羽沒有去問白衣男子他該如何完成劍譜，這是他完成的事，不是他該關心的事。
白衣男子再次略帶欣賞地看了莫空羽一眼，眼神驟然嚴肅起來：「屏氣，凝神。」
與莫空羽所想的一樣，他的確是魔，準確的說，在他那個世界，他被稱作魔修。
黑白有道，善惡卻不分明。
他所處的世界，一方執掌白道，一方被迫淪為黑道。
白道誆言詐語，說黑是黑，說白是白，他成為魔修也並非被逼無奈，有幾分自己的意願在裡面。
世界既然已經渾濁不堪，身處於渾水內，怎有自己的清明。
倘若人間不堪，又何至於為人，封魔笑傲天下，萬軍又能奈我幾何？
這便是魔，他的魔。
以情以心為力，與勢與劍同體，揮燼，斬絕。
「握劍需有力，對敵必有勢。一句話，打可以，氣勢不能輸。」
以魔御情，以情御劍，這便是白衣男子走的路，結合魔修的功法，獨創一條劍道分支，甚至走在了最頂前。
莫空羽握著那把樸素的白色長劍，心如止水。
白衣男子的話他都聽進去了，大概的意思，也明白。
只是他搞不明白，這勢，從何而來？
勢是一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一種無形的感官，它沒有明確的說法，也沒有明確的形體，摸不透，也難以說清，
是但要說的話，它具體表現的更像是意志的體現。
再細細觀察白衣男子，溫和的一面與之前揮劍的一面完全不同，氣勢也有著極大的差別。
白衣男子那劍時候的氣勢是有壓迫力的，能夠深刻地感受到。
但現在，他雖然同樣能從白衣男子身上感受到那股勢，只是很不明顯，像是……蘊藏在身體里一般。
莫空羽恍然地睜大了眼睛。
他一直搞錯了一件事。
勢並非需要外放，也可內斂。
他太執著於如何將自己的勢放出去了。
莫空羽淡然一笑，往前踏出一步，體內的能量不自覺地涌動著，全部灌入到手中的劍中，但是這一劍，久久不能揮出。
他總覺得，還是缺少了什麼。
突然，周圍的氣勢開始變動，逐漸地向他聚融，這道氣勢變得有壓迫感，深重且沉悶，使得莫空羽的臉色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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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開始扭曲。
呼吸漸漸緊促，他的身體如同被兩塊巨石給碾壓著，那種骨頭碎裂實質性的疼痛告訴他這並不是玩笑，如果他不做出些什麼，他會死，死得很慘。
他不怕死，不是因為系統開啟死亡免懲罰，而是他不想輸，不甘輸，真的這麼窩囊死去，那也太難看了點。
白衣男子已為他做足了鋪墊，他必須得做出點什麼來。
他能感覺到氣勢的龐大，這種壓迫感是他無法抗衡的，即便是他負隅頑抗，也是死。
但，那又如何？
難道打不過就不能打?
難道實力懸殊就不能反饋？
難道他就一定得坐以待斃？
於是，信念從中蛻變而出。
莫空羽面色不變，雙眼專註，體內的能量驟然涌動。
劍勢如虹突然涌動，隨著能量，如金山可劈的巨斧從手中的白色長劍揮砍而出，奔騰的巨獸攜洪荒的攻勢而襲，那道透明的劍氣虛影竟化作實質，就像有了靈魂一般，猛然撲向白衣男子。
愈是絕境，愈是奮然一搏。
莫空羽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劈出這一劍，而這種威力就連莫空羽也忍不住驚訝起來，他作為使用者明顯能感覺到這一招的威力，足足能夠穿透一塊巨石，甚至他的能量已經近乎被抽空了，只剩下6%。
然而劍氣在撲向白衣男子后便消失了，白衣男子紋絲不動地站在原地，面帶著從容的微笑。
實力差距果然夠明顯。
能劈開一塊巨石算得上威力強嗎？
當然！
要知道莫空羽現在還只是一個普通人的身體素質，要讓一個普通人一劍劈開甚至穿透巨石？
想想，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很明顯，不是他這一招出現了問題，而是自身實力的原因，同樣是對方實力過於強大的問題。
莫空羽近乎全身脫力，癱在地上，撇著嘴，微微抬頭看著白衣男子，沒有太多心思。
這應該算是完成了劍譜吧？
他面帶疑惑地看著白衣男子，表情似在詢問。
白衣男子也給出了肯定的回復，扔出了一本青色的書籍。
上面沒有名字，翻開一頁，卻是自己揮劍時的影像。
甚至他有感覺，如果將能量注入裡面，他能身臨其境，感悟到當時用劍人的心境。
「取個名吧。」白衣男子笑著，身體漸漸開始虛化。
取名是給劍招取名，這是莫空羽獨創的劍招，已經算很強了。
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莫空羽的任務也應該能完成。
就算沒完成也沒事，反正跟他沒關係。
莫空羽沉思一會，隨後答道：「破曉。」
「破曉？好，不錯。嗯，對了，還有，下次見到我，記得叫師傅。」
白衣男子笑了起來，身體一點一點的虛化，直到消失不見。
莫空羽臉瞬間就黑了。
搞了半天，這是來占自己便宜的啊！
自己可沒答應做他徒弟。
不過要是有個這麼強的師傅應該也不錯？
嗯……不太對，他可沒覺得這個白衣男子很靠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