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回 艱難的勝利

馬莫當在感到自己的靈魂在一瞬間凝固了，然後當感到勁風撲面之時才覺得自己必須做些什麼，於是猛然向左側翻。

轟地一聲，巨大的拳頭在自己上一個瞬間所在的位置爆炸，讓馬莫當心有餘悸。

腦子一片空白，所有的行動全部被直覺支配。

在石像的拳頭緩緩抬起之時搶上前去，同時從背後抽出箭矢，朝著地上那藍sè的光圈猛然插了下去。在箭頭與光圈接觸的那一秒，光圈並沒有按照預感到的那樣如同破碎的鏡子般崩壞消逝，而只是慢慢變淡，然後消失。

眼看石像直腰收拳的動作已經進行了一半，馬莫當立刻以距離自己兩個身位的樹榦為跳板，倏然間來到石像的眼前，用身體的衝力將多蘭之刃從石像的眼中拔了出來。

嗷~石像好像是能夠感覺到疼痛一般地倒退了兩步，出悲鳴，然後再次盯住了馬莫當。現在在它的那破碎眼中，也許捕捉到的景象，正是被粉碎的馬莫當吧。接下來只要用它自己龐大的四肢來將那個景象變為現實而已。

巨大的拳頭抬了起來，儘管仍然虎虎生風，但是已經比之前慢了一半。

「可以！」

頂著狂風向前沖了過去，在那巨大的拳頭幾乎是緊貼著自己砸倒地面之後，馬莫當一個趔趄終於保持住了身體的平衡。

現在，那巨大的拳頭只能無比緩慢地慢慢回收，而且現在所處的位置與角度不偏不倚，簡直就是給馬莫當搭造了一座同往勝利地天橋。

如此大好的機會沒有理由不去抓住，馬莫當果斷攀上了石像的手臂，沿著上方那略微傾斜的平面往上面跑了過去。

手中緊握多蘭之刃的馬莫當迅如疾風，不足兩秒便來到的巨人的頭部，然後將多蘭之刃狠狠刺入眼中，再次對石像造成致命打擊。

哀號之音再次響起，讓馬莫當逐漸感覺這個石像或許擁有自己的生命。但是在這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重要關頭，怎麼能夠管那麼多。馬莫當為了在石像的身上保持平衡，索xìng騎在了石像的脖子上面，然後用力拔出了多蘭之刃。

還沒有站穩的遠古石像又一次感受到劇烈的疼痛。生命值也只剩下了不到三分之一的程度。在真英雄聯盟當中有規則，那就是在受到傷害的數量相等的情況下，自己所剩餘的生命值越少，感受到的疼痛就會越劇烈。這次，遠古石像在受到如此徹骨之痛之後終於失去平衡，仰面倒在地上。

呼嗵一聲，馬莫當在大地出轟鳴之前高高躍起，然後落在石像的胸前。

拈弓搭箭，再次瞄準石像按唯一的弱點，這次的馬莫當所使用的箭矢並不是水晶箭，而是那原本是當做短劍使用的多蘭之刃。那多蘭之刃的長度原本連弓身都搭不上，又怎麼能夠瞄準，但水晶之弓卻以強大的魔法規則束縛著短劍，使其成為虛偽的箭矢。

「不要動，這是最後的通牒了。」

不知為何，也許是心中還沒有足夠的覺悟吧，馬莫當竟然在敵人臨死之前說出這樣的話來。

但是遠古石像好像全然沒有聽見的樣子，依舊如同機械一般打算緩緩起身，繼續戰鬥。

於是，馬莫當在心中默默地哀嘆了一聲，釋放出了手中的「箭」。

嗤——多蘭之刃再次刺入了石像的眼中，也是最後一次刺入石像了。

只見遠古石像的巨大軀體先解體成巨大的石塊，然後再碎裂成小碎石，隨後化為沙塵，隨著谷風消逝在空中。

馬莫當的面前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對話框。「任務完成」的字樣在馬莫當的眼中看來好像是祝賀又好像是嘲諷。

「真沒想到，明明已經到了第二場戰鬥了，打個野怪還要拼上老命。」

雖然嘴上如此戲謔著，但是馬莫當的身體卻沒有放鬆，只是稍微沉了一下身體，閃過了後方兩個蜥蜴人來的魔法彈之後，轉身就是一個萬箭齊。

兩個蜥蜴人原本就已經被打成了殘血，所以在被冰封的瞬間就已經陣亡了，成為了永遠的冰雕。

戰鬥——到此結束。

來查看一下這次的戰果吧。

馬莫當在心中這麼說了一聲，開始統計自己在這場戰鬥當中的得失。

「人民幣伍佰元，等級提升到了六級，學會了艾希的神技魔法水晶箭。當然也獲得相當的遊戲幣。在背包當中，除了一把多蘭之刃以外，還餘下了25oo的金幣。」

馬莫當如數家珍地清點這自己所獲得的東西，如此一來所獲得的自豪與自信將剛才戰鬥的嚴酷與痛苦全都一掃而空，甚至是之前經歷的死亡地獄，也已經沒有什麼可怕的了。

「別大意。」

從體內聽到聲音，馬莫當自然而然地回過頭去，面對著召喚水晶。在那裡，寒冰shè手艾希正用嚴肅的表情對馬莫當給予忠告。

「無論贏得了多少的勝利，只要是一個戰士就不應該忘記死亡的痛苦，並在心中積聚將其克服的勇氣。」

艾希繼續說著，給馬莫當一種一反常態的感覺。

「也許這就是真正的艾希吧。」馬莫當如此想到。「在戰場上的她一定是一個殺人不眨眼而又無所畏懼的戰士。要不然的話她也不可能在無數的戰爭當中存活到現在，並成為英雄與弗雷爾卓德的皇后。」

「沒錯，正是如此，所謂的戰鬥，就是以生命為賭注的賭博。任何時間，任何地點，你都沒有重來的機會。」

艾希看破了馬莫當的心思，直接給予了最為明確的回答。而後，艾希卻又話鋒一轉。

「不過我看你這次的勝利純屬僥倖而已。」

「為什麼？」

對於自己的勝利到底是不是僥倖，自己真的是不清楚，畢竟光是戰鬥就已經筋疲力盡了，無比疲憊的身心一斤更沒有餘力再去思考其他任何問題。

「總之，下次你將要面臨更加艱巨的冒險以及完成更加艱巨的任務，在此之前，好好想想你的戰鬥理由。要是想不到什麼能夠讓你堵上xìng命的理由的話，那麼就儘早離開這個世界。現在還來得及。」

「隨你怎麼說，總而言之，我除了在這個世界當中打拚以外，已經沒有其他的選擇了。」

對於艾希的忠告，馬莫當不以為然。

「時間不早了，我該下線了，明天還要上課。」

沒有去探討剛才那個問題的想法，馬莫當只是用意志喚出了系統菜單，退出了遊戲。

「不，你還有其他的選擇，畢竟在你們的世界里，人能夠活下來實在是太容易了。」

艾希取回了自己的身體，用意韻有償的語調如此道白。

而召喚師峽谷當中的戰鬥不會停歇，只會一次又一次藉助小規模的對決來防止大型戰爭的爆。

不過這樣的安寧又能夠持續到什麼時候呢？

谷風凌亂了艾希金黃的秀。艾希站在召喚師平台上，望著廣闊的峽谷，嗅到了帶有火藥與血腥味的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