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又見歐陽軒宇
「曉哥哥?」
「我父親被慶王抓了。」
「師傅被抓?為什麼呀?」
「現在還不知道具體怎麼回事,他們的人也在追緝我,你趕緊找個地方躲起來,凝露私自跑出來到鎮城找你,至今沒有音信,我得去找她。」
「會不會是因為我謊稱男兒身,領兵打仗了?」
「你不要胡思亂想,情況還不明了,不要亂猜,先找個地方躲起來,我去找凝露。」
「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一個人好行動,兩個人目標太大,當務之急是給你找個藏身的地方,可是藏哪好呢?」
「我知道藏哪,既然你要獨自行動就別管我了,明日此時我們城隍廟見。」
「也好,你保護好自己。」
「嗯,你快去吧。」
月娘與李曉匆匆忙忙制定了計劃,各自行動。為了不讓李曉多想,月娘並沒有告訴他她準備躲在望春樓,之所以選擇那裡,也是無奈之舉,畢竟她第一次到鎮城,之前去過的客棧和慶王府,肯定都不能去了,唯有望春樓應該還算隱秘,沒人想到她會在那裡。
月娘一路走來,小心謹慎,再三確保無人發現她,這才躲進瞭望春樓。
白天的望春樓靜悄悄的,不論是來此消遣的人,還是在這裡謀生的人,統統都在酣睡,只有幾個店小二在打掃衛生。月娘猜想,身無分文的她估計在這望春樓里連一個時辰待不到就會被趕出去,想要藏身,最好的辦法應該就是變回女裝,潛藏在姑娘堆里,應該比較掩人耳目。
有了計劃,她溜進後院,試圖找尋晾曬的衣服,「得來全不費功夫啊!沒想到青樓女子都穿這麼好的綢緞紗衣,只是這也太裸露了吧!」,月娘挑來挑去,最後選擇了一套鵝黃色對襟的長裙,剛要走,又看見昨夜醉酒嘔吐髒了衣服,已經被洗乾淨搭載拐角,月娘乾脆一併拿走,找了個柴房,三下五除二換好女裝,又把身上的衣服連同剛剛尋回的衣服一同藏在了柴房,拆了髮髻,隨便辮了一條辮子,回到了大堂。
「那個,你,過來一下。」
月娘剛進大堂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回頭一看正是歐陽軒宇,不過他在喚一個店小二,月娘因處境尷尬,裝作若無其事,低著頭上了二樓。
「昨夜我在櫃檯放下了一個包袱,黑色的,拿給我吧。」
「好嘞!」
店小二聽著歐陽軒宇的提示,去取了包袱準備遞過去,不料地上一灘水使他腳底一滑,把包袱丟了出去。
月娘聽到店小二「哎吆」一聲,回頭撇了一眼,地上的包袱散開來。
「那個不是我之前送出去的那封信,梅花印一模一樣。」
月娘正在詫異這個歐陽軒宇怎麼把送出去的信取了回來,又何時藏在瞭望春樓,他是昨天晚上寄存的,可是昨晚上他倆一直在一起,也沒有見他拿過黑色的包袱。
「大人,對不起!」
店小二看見梅花印的信封,顫抖著聲音跪倒向歐陽軒宇求饒。
「無妨,不要聲張,不然你知道後果。」
「是是是!小人從沒有見過大人。」
歐陽軒宇拿著包袱匆匆離開,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月娘更加疑惑了,怎麼一個信封把店小二嚇得魂飛魄散,「大人?」,歐陽軒宇怎麼會是位大人呢?
疑惑充滿了月娘的腦袋,她忍不住走下樓去,裝扮成剛來這兒的姑娘,跟店小二套近乎。
「哥哥,剛那個人是誰啊?你怎麼叫他大人?」
「你誰啊?我怎麼沒有見過?」
「額,我是昨晚上才被媽媽買進來的姑娘。以後請店小二哥哥多多照顧啊。」
月娘摘下自己的耳環塞到了店小二手裡。
「哦哦,好說好說。剛才那位你還是不要問了,你只要知道那是官家人就行了,特別是以後伺候來玩的爺,看到有梅花印記的物件兒,要特別小心伺候著,別問別看,不然會沒命。」
「多謝哥哥提點,剛才那位是什麼時候寄存的包袱呢?「
「這我也沒有印象了,總之是昨天前半夜吧。我去忙了,」看店小二似乎也不知道更多的事情,便不再多問。
月娘在望春樓後院轉了一圈,發現了一處隱秘的院子,院內荒草叢生,應該是個無人問津的地方。她想暫且藏在此處,熬到明日便依約跟李曉會面。不過當務之急是吃飽肚子,她又溜進廚房,偷了一隻燒雞和水躲進了屋子。
「我的媽呀,這兒也太。。。太精緻了吧。」剛一進去,眼前的景象把她嚇了一跳。屋內華麗的陳設和屋外破爛荒涼的景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看樣子,這裡也是個有故事的地方啊。但也絕對是藏人的地方。」月娘環顧四周,看了看房梁,「你們藏下面,我藏在上面。」
月娘一個飛身躍上房梁,飽餐了燒雞,喝光了水。
「還是換成男裝吧,晚上出去溜一圈兒。總藏著也太悶了。」
換好了衣服,月娘感到一陣睏乏,迷迷糊糊睡了起來。
「咯吱」
睡夢中的月娘聽到了開門的聲音,迅速清醒。
「主人,老鷹已抓,小麻雀不知去向。」
「無妨,老鷹在手,就不怕小麻雀不自投羅網。」
月娘聽著兩個人的對話,覺得真是好笑,「這兩人,老鷹麻雀的,一看也是禽獸之類。」她貓著腰向前輕步移動,想要靠近看看到底是兩個什麼鳥人。
有人!
月娘聽到房樑上又上來一個人,輕功要比自己好很多,她驚了一下,不小心把換下的裙子掉到了地上。
「誰!「
屋裡的人大呵一聲,被稱之為「主人」的則轉身推門而出。
月娘看情形怕是逃不出去,只能硬闖了,便準備跳下去,不料被人一把抓住一同跳下房梁,奪窗而出。
月娘顧不得想太多被拽著跑了很久,直到鼓樓地下這才掙脫開那人的手。
「你是誰!」她定睛一看,又是歐陽軒宇。
「李兄,是我啊!」歐陽像個沒事兒人一樣笑著。
「什麼情況!」
月娘心想,這個人到底什麼來頭,怎麼哪兒都有他,「你覺得剛才的事情不應該解釋一下嗎?還能笑得出來?」她有些生氣,感覺眼前這個人太過神秘,摸不清對方底細的感覺,看慣了真刀真槍兩陣對壘的戰場,現在這種猜測的交談,讓她很惱火。
「李兄,你不解釋你為什麼在人家房樑上?還有女人衣服?」
「有什麼好解釋的?我去偷香竊玉了。」月娘嗆了一句。
「那我和你一樣啊!」
「又騙我!」
「沒有啊,再說什麼叫又騙你,我何時騙過你。」歐陽裝作無辜的樣子拍了拍月娘的肩膀,月娘向後躲閃了一下,不想腳底打滑,差點向後摔倒。
歐陽上前抓住她的手,向自己的胸口一拉,月娘一時間失去了平衡,任憑歐陽拉扯,一下子撞在了他的胸口。
「女人!」歐陽吃了一驚,瞪大了眼睛看著月娘,但是他沒有喊出聲來,只是看著。
月娘感到觸碰,緊張之下雙手使勁兒推開了歐陽。
「你幹什麼!」
「沒,沒什麼!我不是看你要摔倒了嗎!」
歐陽鎮定了一下,他想,一個女子扮作男裝行走江湖,定是有難言之隱,何必揭穿讓她難堪,再者他也很好奇,她為什麼要男扮女裝,姑且裝作不知道她的女兒身吧。
「要你管。快說,你為什麼躲在屋樑上。」月娘故意岔開話題,繼續追問。
「真的是跟你一樣。我昨夜就發現望春樓有一處荒蕪的院子,可是院內的房屋卻擺置精緻,就想去看看為什麼,純屬好奇心嘛。」
月娘看歐陽說的很真誠,但是她一個字都不相信,她想問他梅花印的事情,想問包袱的事情,更想問之前她送信的原委,但是看他如此遮掩,月娘決定不再多問,她要自己慢慢查清楚。
「能再見到你,真好。」歐陽痴痴的看著月娘,沒忍住說出了心聲,他被自己嚇了一跳,趕緊補充說,「好兄弟,咱倆真有緣,找個地方喝一杯去!」
月娘對這個人充滿了好奇,但是她現在行動不便,滿城都在抓捕她,躲還來不及,哪有心情去吃酒,正要拒絕,歐陽拉起她的手,不等她說話,興高采烈地尋找酒館。
「吃飽喝足再說!」
月娘掙脫不開,又怕對方起疑心,無奈只能遮遮掩掩地跟著他滿街轉悠。
「不知道曉哥哥怎麼樣了,凝露現在什麼情況。」月娘心事重重,看著眼前這個大大咧咧的人,實在是不知怎麼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