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西北戰事
就在西涼鐵騎發起衝鋒之時，馬滄已經站到了東城門下，他是一路殺過來的，城門處的這些羌騎兵自己已經亂做了一團，城中四處起火逼得門內的羌騎想出城，城外的西涼鐵騎和西羌從騎正在對羌胡騎兵發動輪番絞殺，羌胡潰不成軍想要逃進城內躲避
雙方在城門下相遇竟然互相廝殺了起來，而馬滄和他率領的西涼鐵騎精銳也在竭力砍殺羌胡，總之亂成一鍋粥了！
馬滄使用火焰刀時並沒有點燃八苦，而是直接用業火點燃羌胡士兵身上的罪孽，其實佛苦八式並不適合戰場廝殺，單單是業火已經足以將凡人的靈魂焚燒殆盡了
但馬滄即便沒有使用消耗更大的招式，此時依舊是筋疲力盡，全身上下狼狽不堪
因為實在是太亂了，一開始他還在與屬下們配合分解敵方的衝擊，但慢慢地他周圍全都變成了敵人，他感覺自己即便是閉著眼睛瞎砍也不會砍錯
在這巨大的壓力下，他開始努力控制自身的消耗，他開始盡量攻擊敵人的弱點，他開始利用敵人的身體抵擋攻擊，如果說之前的騎兵戰比拼的是氣勢和速度，那麼今天這場陣地戰就是在比拼意志與耐力
而此時負責南門的鄭玄武是萬萬沒有想到，羌胡首領韓約所率領的武將團竟然會選擇距離羌胡主力部隊最遠的南城門突圍，因為主力部隊從北門進城之後，先鋒部隊的那些武將們都集中在韓約的身邊，所以他們也是最深入城中的
在韓約察覺到有埋伏的時候，他們已經越過了位於城中心的太守府，正在前往位於城南的郡兵軍營
所以在察覺到有埋伏之後，他第一時間就轉身想要逃離城中，卻發現身後的長街上都被羌胡騎兵擠滿了，於是他急中生智再一次調轉馬頭直奔南城門，一路上還遇到了好幾次西涼鐵騎部隊的阻攔，都被麾下將領們奮力死戰，帶著隊伍衝殺了出去
南城門雖然也有部隊進入城中，但是比起北面的主力部隊來說，只能勉強算是一支偏軍，所以在敵人從南門突圍「逃走」時，韓約並未下令阻攔或者追擊，因為他知道以西涼鐵騎的衝擊能力這支偏軍連稍微阻擋敵人都做不到，所以韓約他們選擇了從南門突圍
就當鄭玄武已經看到韓約他們的身影之時，韓約的身後傳來了一聲大喝「韓老賊休走，拿命來！」
韓約回頭一看，只見一員白馬銀槍的小將正單槍匹馬朝著他們發起衝鋒，來者正是前幾天陣前斬殺他手下多名大將的元兇之一馬威！此時的馬威雖然看起來稍顯狼狽，但衝鋒起來依舊氣勢逼人！
韓約叫住了身邊的這些麾下將領，正打算趁著此時馬威單槍匹馬，孤立無援的情況下將其斬殺，可沒成想，在馬威駕馬跑過街口之時，兩側街道上跟過來四位將領，後面各自帶著一支部隊，一瞬間彙集到一起對韓約等人發起了衝鋒
而韓約身後的鄭玄武本來正帶著兩隊士兵列陣防禦，想要阻攔韓約等人
現在看到援軍來了，則在鄭玄武的命令下迅速調整陣形，改防守為進攻。配合馬威等人的衝鋒想要絞殺敵軍首領
原來之前馬威獨自一人單槍匹馬鎮守城西的街區，不料正好遇到對方一股千人左右的部隊，而且敵將一眼就認出了這位接連斬殺他兩位上司的敵方猛將
看到馬威單槍匹馬鎮守長街，於是帶領部隊圍攻馬威，結果一戰下來被馬威斬殺了兩百騎，而且敵將也被馬威一槍刺死
敵將死後，
剩下的士兵們都被嚇破了膽紛紛四處逃竄，就在這時馬威麾下程遠、李昌、侯澤、梁啟、成運、馬坤、張繼、楊修等八部將也陸續率部隊回到城西街區，他們剛剛被指派出去四處縱火併偷襲敵軍，如今內城火勢太大他們只能重新回到城區外圍
馬威見此情形，於是命程遠、李昌、侯澤、梁啟四將帶領麾下部隊鎮守城西街區
而馬威則帶著成運、馬坤、張繼、楊修四將和其麾下部隊去繼續截殺羌胡，支援其他人，於是才會出現剛剛那一幕！
此時馬威已經率眾殺到，一桿長槍被他舞的密不透風，槍下沒有一合之敵，身後四將及其麾下兵士見到將軍如此勇猛，也都奮力拚殺
而另一邊鄭玄武也率眾殺了過來，現在的鄭玄武因為肉體力量過於強大，但武藝只能算是中上，所以在馬盛的指導下改為使用雙錘，並找人打造了一對重達二百二十斤的八棱玄鐵鎚，通體由玄鐵打造，堅不可摧
再配合上鄭玄武的三龍三象之力，只需要幾式簡單常用的錘法，就能在沙場之上大殺四方，而且他現在離天人境也只差半步之遙了
面對前後夾擊，韓約選擇從鄭玄武這個方向突圍，因為無論是武力還是人數，包括突圍后的逃竄路線選擇鄭玄武這邊進行突圍顯然更容易一些
只見韓約大吼一聲「跟我出城！」於是羌胡將領們除了個別幾人留下斷後，其餘人都跟著韓約沖向南城門
鄭玄武運起龍象般若功，身後浮現出一位三頭六臂的象神虛影，而且象神身上還纏繞著三條蛟龍張牙舞爪的嘶吼著，象神的三顆頭顱也同時抬起仰天長嘯
鄭玄武獲得神力加持，一躍而起高高舉起雙錘重重砸向地面，只聽「轟」的一聲，韓約等人感覺腳下一震，馬匹驚慌地人立而起險些將韓約和幾個羌胡將領掀下馬，仗著羌胡人從小在馬背上長大，才沒有跌下馬去
只見煙塵散去，韓約等人面前出現了一個兩丈寬一人深的大坑，而鄭玄武正拎著大鎚站在大坑對面等著羌胡諸將跳過去，他好再一錘將人打回來
羌胡這邊正不知如何是好，馬威那邊可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僅一柱香的時間馬威就殺到了韓約眼前，無奈之下韓約只能率眾將迎敵，結果一盞茶的功夫，韓約身邊眾將死的死，降的降，韓約也被馬威生擒！
經此一戰，羌胡十萬大軍死傷五萬，被俘虜三萬，餘下兩萬潰不成軍四散而逃！三萬俘虜被押送回扶風郡做了三個月苦力后，重新整編進西羌從騎
而馬氏這邊此戰西涼鐵騎傷亡六千，西羌從騎傷亡萬餘人，以四萬對十萬能有如此戰果已是大獲全勝！更何況他們還捉住了羌胡首領韓約
消息傳回扶風，馬盛大喜，如今馬氏坐擁雍涼二州，麾下西涼鐵騎已擴充至十五萬精兵，擁有二十多萬西羌從騎，雍州地處秦川，是關中最大的產糧基地，如今又與西羌交好，可謂是兵強馬壯，錢糧充足
馬盛覺得董仲把董氏全部軍隊拉去京師簡直是給自己送了份大禮
當馬元帶著馬氏三傑回到扶風時，馬盛甚至親自出城迎接，而看到韓約的那一刻，馬盛差點沒認出來，此時的韓約狼狽不堪，說是乞丐都有人信
要說馬盛與韓約那也是老相識了，兩人年輕時還曾經結拜為異姓兄弟，共同征討西羌和羌胡各部落，後來兩人因為對朝廷的態度不同而分道揚鑣，如今再次相見竟然是如此情形，不免讓人有些唏噓！
「韓大哥，十年未見，不成想你竟然成了羌胡的首領！」馬盛有些感慨道
「是啊！十年未見了，你如今終於實現了重振馬氏的願望，而我卻淪為一個率領羌胡作亂，反叛朝廷的反賊！」韓約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落寞和一絲自嘲
聽到此話，馬盛也不知道該說著什麼，站在那裡怔怔地出神
「啟稟家主，這羌胡首領該如何處置？」別人見馬盛沒有下文，也都等在那裡沒有說話，卻見馬錦獨自站出來行了一禮，恭聲問道
「押入大牢，之後我會上表朝廷，且看朝廷如何處置吧！」說罷，馬盛帶頭往城內走去
當晚慶功宴后，馬盛書房內
「錦兒，三弟告訴我，這次是你設計大敗羌胡的！很好，我馬氏向來不缺勇武之輩，但能征善戰者必先善謀！聽威兒說你很喜歡看書？」
「回稟二伯，是的！侄兒愛看書，特別愛讀史書和傳記」馬錦回答道
「嗯，那你覺得我馬氏未來的局勢如何？」馬盛考教起馬錦來
「家主如果想聽，我可以淺說一些！」
「首先，如今的董仲以救駕和護京兩件大功入主京師，其勢已無人可擋，因為他當初是奉詔入京的，而恰巧朝廷之中那幫豬腦子的大臣們竟然讓幾個宦官劫持了少帝，-這讓他有足夠的理由調動涼州軍入主京師，而且少帝冊封他為大將軍，所以他現在於情、於理、於法都是站得住腳的，如果他能藉此良機奉天子以令不臣，即便關東諸世家與各路諸侯再怎麼眼高於頂，看不起董氏不過兩代豪門，也不得不承認他此時的地位！」
「之後只要他安撫民心，提高聲望，誅殺宦官，收買士族人心，徐徐圖之，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則大事可圖！」
馬錦說完后就默默地看著馬盛
而馬盛閉上眼沉思了一會兒，緩緩睜開眼睛看著馬錦道：「錦兒不愧是我馬氏麒麟兒，如此年紀竟能有這般見地！」
「錦兒，那依你之見我馬氏接下來該何去何從呢？」馬盛又問道
「家主，我覺得我們馬氏接下來發展的重心就要放在邊塞，我們已經坐擁雍涼，那麼接下來可以向并州和幽州發展，以抵禦外敵的形象來提高馬氏的聲望，例如此次羌胡和我們同時爭奪涼州，但我們可以對外宣稱是因為涼州兵力空虛，我們擔心涼州百姓的安危，才率兵保衛涼州的」
「這是為了堵住天下人的嘴，豎立馬氏對抗外敵的形象，同時我們需要早早派遣大量的斥候提前進入漢中和益州，再找一個合適的時機入主益州，如此一來可成先秦之勢」
「關東局勢未明之前，我們只需要守好西北，不主動踏入關東之地，如此馬氏則進可攻，退可守，以待時機成熟！」
聽到馬錦的規劃，馬盛眼裡的光越來越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