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真實還是幻覺？

「能把你的這支毛筆給我看一下嗎？」

等蛇群退去之後常曦很溫柔的對秦方問了一句，她的語言彷彿有一種能力，讓人無法拒絕。

秦方將基本不怎麼離身的毛筆交到了常曦的手上，這個時候他已經忘記了老頭子曾經對他的囑託。

「這毛筆能送我嗎？」

常曦拿著毛筆端詳了好一會。

「不行。」

秦方回答的異常乾脆，並且很不禮貌的從常曦的手中把毛筆奪了回來。常曦心裡暗暗驚訝，自己屢試不爽的能力放在這個年輕人身上怎麼就失去作用了呢？

「老師，這些人怎麼處理？」

李嫣然驚魂未定，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發抖。

「死幾個人而已，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我一會讓學校保安處理一下，然後對外界宣稱是我們影視系的在拍戲就好了。」

常曦對生命的漠視讓秦方很不舒服，心底的怒氣成幾何倍的增長。剛想說什麼，手被李嫣然緊緊抓住，給他一個莫要多言的眼神。

「迎新會傍晚舉行，我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嫣然你在校園隨便逛一下，別忘了晚上的發言。」

她的語氣冰冷，秦方默默在心裡給她起了一個滅絕師太的外號。之前在常曦身後的女學生小心翼翼的跟著離開了。

「剛才謝謝了。」

李嫣然有些尷尬的將抓著秦方的手鬆開，臉色微紅，說不出的風情，秦方一時竟然看呆了。

「李總客氣了。」

秦方尷尬的用手撓了撓自己的頭，突然一滴液體滴在了他的額頭。下意識的舉頭望天，幾乎正午時分卻看到一輪血月掛在正當空，太陽的光芒幾乎也要被它給掩蓋住了。

他的眼睛仔細的盯著血月看，他看到一雙黑色的枯手像撫摸嬰兒一般的撫摸著月亮。

似乎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牽制著他，眼睛里看到的是屍橫遍野，累累白骨，還有很多苦苦掙扎的冤魂。

胸前毛筆筆頭上的細毛變成一根根細針使勁的朝他的胸口刺去，突然的疼痛終於將他拉回到了現實之中。

「我是怎麼了？」

幻想中的血腥場景讓他很憤怒，有種要把整個世界撕裂的衝動。內心深處還有一絲悲涼湧出，心痛的感覺比皮肉之痛來的還要強烈。

「李總？」

回過神來的秦方發現剛才還在他身前的李嫣然突然不知去向，迎新的校園竟然一個人都沒有了。

紅光從月亮上撒下來將整個校園都籠罩在猩紅之中。

「小方，救我。」

一聲急切的呼救從道路盡頭教學樓的樓頂傳了過來，秦方快速往那裡趕。好像從昨天晚上看到十二個月亮之後這世界再也不是之前他生活了二十年的世界了。

當秦方到達頂樓的時候天空又恢復了晴朗，原本寂靜的校園道路又恢復了以往的喧鬧，就連剛才蛇群的出現似乎都是一種幻覺。

樓頂的景象讓秦方懷疑自己是不是進入了時間旋渦的怪圈，此時的李嫣然正被一個穿著獸皮裙的壯漢挾持著。

壯漢的臉上只有一隻橫在中間的眼睛，眼睛的瞳孔是黃色的，而且沒有眼皮一眨不眨。他的兩隻腳上分別踩著一條之前在學校出現的那種蛇。

「世界本來是兩千年一個輪迴，這次好像提前了啊。只是沒想到這次我們族這麼不幸，被重啟在你所在的地盤兒。」

壯漢沒有開口但卻可以發出聲音，聲音特別難聽，

宛如從十八層地獄傳出來的一般，幽暗的讓人想吐。

「我是誰？」

秦方疑問道，之前那條九尾狐應該是知道他身份的，只是當時他完全沒有興趣知道。

「不知道最好，因為你晚覺醒對於我們就是好事。世事輪迴這麼多次，這一次應該是我們最有機會的一次。你喜歡她吧，不知道你看著自己心愛的人死在你面前會是什麼感受呢？」

話音剛落，他腳底的兩條小蛇沿著他的身體朝李嫣然爬去。

「怎麼才能放了她？」

「被人刻意壓制慾望這麼多年還是改變不了你多情的本性，哈哈。」

兩條小蛇快速的朝他爬來，頭立在他的肩膀上，一左一右隨時準備進攻。

「只要你讓這兩個小傢伙咬一口我自然就會放了她。」

大漢的眼睛中放射出金色的光芒，嘴也終於張開，吐出的竟然是蛇信子。

「好。」

還沒等秦方拿出胸前的毛筆，兩條蛇已經分別咬在了他脖子的兩側。

「現在能放人了嗎？」

「當然不能，讓你親眼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死去絕對是最令人開心的事情了。」

秦方憤怒的將兩條蛇扯開並且撕成兩半，脖子開始迅速變黑，他的雙眼逐漸被血絲充滿，兩道紅光從裡面射了出來。

「我可以將她的心交給你。」

壯漢一拳打透了李嫣然的胸口，一顆跳動的紅色心臟出現在大漢的手掌中，而李嫣然迅速枯萎成了一灘黑紅色的液體。

「我要殺了你。」

當秦方的毛筆馬上就要刺進壯漢眼睛的時候，世界彷彿一下子靜止了下來。

「這就是對你的提醒，還有三個月，皇，你就等著你所守護的世界被顛覆吧。」

隨後眼前的景象碎成了粉末。

「秦方，這麼盯著人看很不禮貌。」

胳膊的疼痛讓秦方猛的回過神來，站在他面前的是一身職業裝的常曦，笑容和煦，如沐春風。

「對不起，剛才有點走神。」

秦方大口喘了兩口氣，看著完好無損的李嫣然，依舊熱鬧非凡的校園，一時不知道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秦方，我知道老師漂亮，可你也不至於脖子都紅到發黑吧？」

李嫣然小聲的對秦方說了一句。

「嫣然啊，你帶著同事好好逛一逛校園吧。迎新會傍晚才舉行，中午的時候我請你們吃飯。」

常曦臨走時給了秦方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跟在她身後的女學生依舊唯唯諾諾。

「你脖子是讓蚊子咬了嗎？別說，還挺對稱。」

李嫣然指著秦方的脖子打趣道，秦方趴在車窗前仔細的盯著脖子看，兩邊分明就是被蛇咬過之後留下的痕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