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這一路上遼原的心情都是忐忑不安的,他很擔心自己的家人,怕他們在家也遭遇到了什麼意外,想到這,他便愈發緊張了起來,加快了騎馬速度,在這顛簸之下,背後的世宇終於也是醒了,他摸摸自己頭上鼓起老大的包很是納悶,儼然一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樣子,看見世宇醒了,遼原很高興,急忙給他講在老伯的事,聽完老伯已經遭遇不測,世宇不由得也失落起來,「家裡那邊應該沒事,是的吧,他們離城裡遠,很安全」「嗯,應該沒事」遼原回答到,他想安撫他,可是自己也不太確定,所以語氣里滿是不自信,世宇聽出來他的不鎮定,便不再說話
路過之前的芳草地,二人的心情卻再也沒有出發時那麼高興,好像那一瞬間,風兒也不快樂了。
家裡的房子開始出現在他們眼中,看著好像沒被破壞的模樣,二人不由得高興起來,遼原加快了速度,不一會兒,馬兒停在了村口,二人下馬後急忙朝家裡走去,村子里一路上也是很安靜,門戶大開卻見不到一個人,屋前還有剛做好的飯菜卻還沒吃,只留給蒼蠅享受,二人緩慢的走在街道上,周圍靜的出奇,突然,屋牆上的一抹血跡吸引了遼原的注意,那是世宇的家,世宇也瞥見,以為家人遭遇不測,不聽遼原的勸阻執意沖了進去,進屋卻沒有一個人,急的世宇只得大聲呼喚爹娘,遼原見這陣勢趕緊跑過去捂住他的嘴,好讓他能安靜下來,平復了一下心情後世宇停下了吵鬧,周圍再度變得安靜起來,一會兒過後,聽見遼原家傳來了一陣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在他家關上門的廚房裡,他呼喚兩聲爸媽,只聽那嗖嗖聲越來越響,他靜悄悄靠近,走到門口時聲音卻戛然而止,遼原示意世宇拿東西,準備開門,世宇在屋外拿一鋤頭,走進舉過頭頂,只見遼原手勢開始一,二,三,猛的一開門世宇二話不說鋤頭砸下去,遼原見那房內的東西后只得出手攔下,好在世宇力氣不大,這一鋤頭,終於還是沒有敲下去,世宇詫異的睜開眼一看,才發覺那是遼原家的花紋可愛小狗。
「你心也太狠了」遼原故意說笑道,說完抱起了自家瑟瑟發抖的小狗,世宇只得不好意思的摸摸頭,在遼原懷裡很久后狗狗也是抖個不停,「看來它受到了比這更大的驚嚇」
過了許久,狗狗才開始活波起來,之後二人便在屋裡搜尋起來,房間沒有什麼打鬥痕迹,一切都是那麼正常,遼原偶然瞥見飯桌今日有什麼不同,只見桌上赫然寫著「此地危,山洞見」六個大毛筆字,一看那工整的字體就知道是出自於遼父之手,遼原看見后便放鬆許多,笑著對世宇說「我們去山洞」
帶著狗子回到村口騎上馬,往村后的山上出發,世宇疑惑的問「山洞?我怎麼不知道這山上有山洞,」遼原笑著給他講解起來,那段快樂的日子。遼原15歲那年的夏天,天氣炎熱,他整日在家讀書不問世事,他爹怕他悶出病來,便帶他去山間水塘垂釣,早上出發,到午飯時已是收穫滿滿,二人收拾好準備下山回家,路程略遠,遼原突發奇想走小路超近道,他爹拗不過他便帶著他從右側小路離開,小路雜草太多,遼父在前開路,遼原尾隨在後,穿過厚重的雜草,只見眼前出現一大平地,左側還有一個巨大的山洞,遼父也是驚奇,到這歲數在龍伏村還從未見過此山洞,便領著遼原進去查看,一進入洞里頓感渾身涼意,洞深處還有涓涓細流,是從石縫裡留出的山泉水,遼父欣喜若狂,
在這大熱天趕緊領著遼原進去洗澡,水池清澈見底,一進入水池渾身都清涼透了,所有的燥熱都隨之消失了,二人在洞內嘻戲到深夜,直到天色漸暗才察覺還未回家吃飯,說完遼父趕緊拉著遼原離開,回到家難免遼母一頓臭罵,二人卻相望暗暗嬉笑,從此之後,每年夏天,那山洞成為了父子二人的必去之地,也成為了二人的秘密。
一路上有不少村民留下的痕迹,看樣子他們走的很匆忙,路上有一些丟下的衣物之類,世宇認出來自己妹妹的衣服,欣喜不已,便讓遼原加快了速度。不久便趕到了山洞前,聽洞內不時傳出人聲,把馬兒拴在洞前,遼父一聽外面動靜便趕忙出來查看,一看是自己的寶貝兒回來了,便趕緊招呼他娘出來,母子二人一見面,便緊緊相擁在一起,世宇的家人看見他,也急忙跑過來問候,世宇抱起妹妹,大聲哭泣起來,好像要宣洩掉這幾天來,所有的不安痛苦驚嚇似的。遼原望向洞內,只見十餘人面面相覷,臉上有不安,有恐懼,也有劫後餘生的輕鬆。
二人向村民講述了這幾天的遭遇,這和村裡人碰到的事一樣,也是村民突然變異,見到鄰居就攻擊,好在人們發現及時,遼父幾人合夥把它推入山崖之下才得以平息,知識淵博的遼父察覺村裡可能有異常,便領著眾人逃上了山,講到劉淵的遭遇,二人沉默不言,只得接受這悲劇,交流許久之後,世宇突覺有些口渴,便拿出老伯留下的水杯打開準備喝水,遼原想起了什麼,便問他父親「爹,最近村子里的水有問題嗎,」「你也注意到了?」遼父回答,二人心照不宣的想到了之前血色無味的溪水,「可是現在又恢復正常了」遼父指了指洞內的溪流和世宇手上的水杯,「是的,現在水的顏色卻又恢復正常了」,剛想勸世宇先別喝這水,「咕嚕咕嚕,啊,怎麼了」世宇詫異的問道,幸運的是,這水對他沒有任何影響,「可能和顏色有關?」遼原問他父親,「不清楚,這種事我也沒有了解過」遼父搖搖頭,之後遼原好像想到了什麼,拿起他義父臨死前留下的那張紙條,問遼父「爹,您知道這指的是什麼嗎?」遼父看著看著,一人陷入了許久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