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黑水河之戰（2）

看著黑水河口燃燒的火焰，威廉露出了微笑，野火造就的奇觀帶走無數條生命這些都彷彿和他無關，他看著那升騰而起的綠色火焰人不讚歎道：「真是美好的風景呀！這種景觀難得一見吧！提利昂。」

提利昂看著外面的野火，也只能贊同威廉的說法，「難得一見是真的，不過要是說美麗，我確實不敢恭維，我更覺得可怕這個詞更加貼切一點。不過我也倒是了解到為什麼坦格利安的國王如此痴迷於野火了，這種火焰，的確算是威力驚人，所幸鍊金術士公會存在於君臨。」

這時候國王也來到提利昂身邊，喬佛里大喊道：「我的船……」

蠢笨國王心痛的大喊著那一艘艘船隻的名字，提利昂見狀只能無奈對小國王解釋道：「除此之外別無他法，若不主動邀戰，史坦尼斯就不會上鉤，照取得的成果來看，這一切都是值得的，他們的傷亡是我們的數倍。這對於兵力稀少的我們來說是件好事。」

威廉開口道：「有些船得以逃脫，水流難以裝模，野火不像我們希望的那樣散布均勻，在那些野火爆炸之前，已經有兩艘逃過來了，再加上那些或是順利登陸或是失事擱淺的那些，我們依舊面臨考驗。接下來我們可沒有優勢了！」

很快，威廉的話就得到驗證，那些焦黑的碼頭廢墟中已經出現了一片黑壓壓的人影，史坦尼斯的人依舊有不少已經開始登陸。

提利昂當機立斷：「軍隊踉蹌上岸的的時候最為脆弱，不能給敵人在岸邊集結得的機會，我們得派人出擊。」臨走前，提利昂叮囑著跟隨在國王身邊的人，無論發生什麼保護他的安全並讓他待在這兒。

威廉和提利昂來到了廣場上，國王門外面的比武場上已經有著上百敵人在那裡聚集，隨著時間流失那些人還在不斷彙集。

來到國王門時，已經有史坦尼斯的軍隊在外面用攻城錘撞擊著大門，城門裡面不少人都帶著傷，但是這裡有不少馬匹，倖存的傭兵和金袍子足以組成一支軍隊只是眼前這些人都已經戰意不高，需要重新激發他們的戰意，威廉如是想到。

在城門搖晃聲中，提利昂大聲喊道：「這裡誰負責？帶人給我衝出去。」

沒有人說話，最後在陰影中一道身影走了出來，「不行。」那人正是大個子的桑鐸·克里岡，他身材高大一向作戰勇猛，但是此刻他卻臉色蒼白，他身上有著許多他人的血，他猙獰的狗頭盔甲已經嚴重變形，右耳也已經被削掉。

他怕火，威廉看著桑鐸·克里岡臉上的蒼白猛然想到，他並不害怕那些人，他害怕的是火焰，來自童年的陰影一直折磨著他，克里岡始終無法克服，自從他那個殘忍成性的哥哥將他按在火盆里將他的臉像烤肉一樣燒個稀巴爛之後他就留下了這個後遺症，此刻看著洶湧的野火他無法剋制自己心中的恐懼。

提利昂開口道：「你必須去！」

獵狗呼吸渾濁他開口說道：「去你媽的，該死的小惡魔，去他媽的國王，統統去他媽的。」桑鐸也受了傷，但是更多的還是對於火焰的恐懼，他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但還是失敗了。

威廉這個時候站了出來，「我去吧，提利昂。今晚我還沒動手呢，我總該出分力了，若不然該有人說我不顧他們死活了，難以服眾。」

威廉騎在馬上，大聲喊道：「全體整隊！」響應威廉的人卻只有四十來個人，但是人數還是太少了。

威廉繼續說道：「你們當中該有人認識我，

有我帶領你們，我們絕對不會讓史坦尼斯的那些雜碎攻進來，史坦尼斯是什麼個性你們想必也知道，等他進城之後，你們在他眼中都將是叛徒，對付叛徒他可從來不會心慈手軟。」

眾人信念開始動搖，他們知道威廉說得對，史坦尼斯向來有著鐵血之風又恪守法律，若是這樣一位國王坐在鐵王座上，那麼自己這些人一定不會有什麼好下場，要知道就連當初偷渡洋蔥和鹹魚在風息堡之圍中救了史坦尼斯的洋蔥騎士都被他砍掉了手指，可見其苛刻。

提利昂看著這一幕心中一喜，他乾脆將心一橫，說道：「你們都說我是個半人，可你們這些完整的人又比我多出了什麼？我會和威廉爵士一起領兵出擊，這一次我不會高呼喬佛里萬歲，也不會高呼凱岩城萬歲。史坦尼斯要洗劫的是你們的城市，要撞開的是你們的城門。跟我們一起來，宰了這些狗雜種！」

威廉大喊道：「你們這些人的勇氣，連個侏儒都比不上，真是可笑。像個爺們兒一樣，不想當軟蛋的，有種的就跟我來。」

說罷，威廉和提利昂向著突擊口衝過去。不少完好無損的漢子們都不願意承認自己還沒有一個侏儒有種，他們不再推脫，乾脆一咬牙，拿著武器策馬跟隨著威廉他們一起向著突擊口衝去。

來到城外面之後，一切都是那麼雜亂，威廉率領著部隊向著人數最多的地方衝過去，威廉這次手上拿著的依舊是那柄釘頭錘，帶上面罩之後他就感覺自己久違的熱血沸騰了，在這戰場之上，威廉的腎上腺素飆升，帶著一種無可匹敵的強大氣場向著敵軍衝過去。

跟在威廉身後的小惡魔也是如此，只不過他大喊著，「楔形隊列。」隨著他喊出這句話，緊隨而來的隊伍以威廉為首像是一顆釘子一樣沖向外面扎堆的敵人，氣勢洶洶而來不可阻擋。

一個騎士向著威廉衝過來，但是馬匹在衝到威廉身邊的時候來了個急剎車，那個倒霉蛋被威廉當頭一錘送走。

拿下首殺之後，一切開始變得簡單了，身後的騎兵們也都士氣更勝，有著威廉的帶領，這些人就像是下山猛虎一樣撲入羊群，似乎解決敵人就像是吃飯喝水一樣簡單隨意。但是當他們真正和敵人碰撞在一起的時候才發現一切並非是那樣輕鬆寫意，敵人不會任由他們屠戮。

威廉帶領著部隊開始在河岸上掃蕩，史坦尼斯的人被衝擊的四散，分散開的人被跟在威廉身後的騎兵們輕鬆解決。

威廉的戰錘徹底支配了此處戰場，沒有人使他得一合之敵，那些人總是莫名其妙的倒下，也許是驚了馬，也許是被無形的力量打落馬下，威廉只是揮舞著戰錘收割者一條條鮮活的生命，表情冷漠。

跟隨著威廉的那些人更是興奮不已，他們看著威廉猶如神助一般衝擊的敵方士兵四散而逃，極大地鼓舞了士氣，他們一個個也都面帶狂熱對這一個個迎面而來的慌張面孔揮動兵刃，就連提利昂都趁機砍掉了一名騎士的半個腦袋。

分明他們才是在人數上佔據劣勢，但是那些史坦尼斯的雜碎都在害怕自己這一隊人，威廉適時的提醒著，「楔形隊列，保持住，我們繼續掃蕩這些雜碎，哈哈哈，沒有人能夠攔住我們。」

跟在他身後的騎士們大喊著，「君臨萬歲！君臨萬歲！」

也不怪乎獵狗會害怕，戰場上到處都是嘈雜的聲音，痛苦的嘶叫，火焰饑渴的噼啪聲，顫抖的戰號，嘹亮的銅喇叭。當然，放眼望去更多的是火，到處都在著火，這裡彷彿變成了火焰的世界，河流上面的船在燃燒，河岸上也到處是星星點點的戰火。

國王們的危機暫時解除，威廉他們的幾次衝殺下短時間內不會再有人顧及到這邊，操作攻城錘的人都沒了蹤影，他們也怕死，紛紛四散逃竄。

此刻的河岸上處處有著廝殺，提利昂突然想到爛泥門上巴隆·史文和藍賽爾的人正竭力抵抗著源源不斷渡河的士兵。

「去爛泥門，威廉。」提利昂喊道，威廉什麼也沒有說，只是調轉馬頭向著爛泥門的方向衝過去，一路上殺掉一些向著自己和衝過來敵人，他們也來到了爛泥門這裡，到這裡之後人們就開始四散開來尋找目標，因為這裡的人太過分散。

威廉也徹底開始大殺四方，手中的釘頭錘每一次揮舞都會帶走一人的性命，經過這麼長的時間，二重身的身體素質變得大好，威廉再也不用和以前一樣完全小心翼翼的。這樣一來威廉便開始振臂高呼，大開殺戒，他不停的揮舞著戰錘，將騎馬的敵人打落馬下，奔走的敵人重重轟擊，毫不留情。

時間變得模糊，變得緩慢，又彷彿過得很快，熱血在沸騰，心臟像是一面戰鼓一般在砰砰直跳，你感覺不到任何東西，眼前只有對手，解決掉一個，然後下一個，再下一個，只有戰鬥，只有殺戮。威廉在這種殺戮的感覺中緩緩迷失，掌控他人生命的感覺真是美好，戰爭是對人性的摧殘，能將人心中的惡放大。

野火總會燒完的，待到火勢漸漸變小，鐵索攔截之下的各種木船的殘骸堵在黑水河口構建的一座殘破的通道，即便是需要不停地攀爬，但是也有人源源不斷的從河岸另一邊過來這邊。原來有著十幾艘戰艦堵在一起，殘破的船隻被鐵索攔住，小船托住大船，彼此緊緊相連，這些或是敵方或是我方的船隻平鋪在河口上竟然搭成了一座船橋。

威廉這個時候也知道自己有點狀態不對，他及時收手，調整自己的狀態，剛才……他簡直要殺紅眼了。

敵軍源源不斷的增援，壓力也就來到了提利昂這一邊，守衛君臨的士兵正在不斷地減員，那些騎士和傭兵也是這樣，最糟糕的一點還是國王這個戰鬥焦灼的時刻撤退了，這對於己方士氣的打擊是巨大的。

國王都逃跑了，自己還為誰而戰？不少人都這樣想。

剛剛開始守住船橋的提利昂這一方在戰鬥中開始展現出頹勢，軍心渙散，成千上百的金袍子身下長矛撒腿就跑，而留下來的每個人都在拚命，時時刻刻都有人死去，敵人或是自己人，鮮血染紅了河流。

戰場上出現這樣的情況，發生什麼都有可能，威廉再次深深感受到瑟曦的自私和愚蠢，難以想象國王就這樣順從的被帶走了，這混蛋小子到是稍微展現出來點叛逆呀！小國王也害怕了，恐懼是正常的，那說明你不是傻子，但是不能克服恐懼擔負起責任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喬弗里表現出來這樣的懦夫行為無不證明了一點，他絕不是當國王的料子。

也就是在這樣一個關鍵時刻，事情迎來了轉機，河岸對面的史坦尼斯未渡河的軍隊顯然正在和別人交戰，來者是誰？他們內訌了？

安靜停留在樹梢上的貓頭鷹女士飛向對岸，藉助它的視野，威廉可以明顯的看到一面面飄揚的旗幟，怒獅和那些西境貴族的旗幟，老獅子回援了，泰溫·蘭尼斯特領兵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