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易形者天賦
晚餐一家人吃的是山貓肉，這是威廉第一次吃影子山貓的肉，索菲亞將分割成小塊的山貓肉串起來在篝火上烤制，再配上自由民因地制宜採集的香料調味也算是別有風味。
一家人在溫暖的帳篷里圍坐在一起享用山貓肉，小亨利吃的滿嘴流油，雷納德也是如此模樣。威廉和索菲亞的吃相則更加優雅一些，至少相比對面那兩個飢不擇食的傢伙來說絕對算是優雅了。
即便影子山貓的肉味道並不怎麼美味，但至少量大管飽，在這冰天雪地也算是優質的食物了。
索菲亞常常說威廉更像自己，而亨利簡直是和雷納德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也正是因此索菲亞更加偏愛威廉。對於自己長子的聰慧她是早有認知了，也正因如此她對於威廉更加放心。
這時候，威廉開口道：「母親，我又做夢了。這次是蛛夢，我夢見變成了冰蛛，那種感覺棒極了。」
索菲亞和雷納德聽到威廉說的話之後都停下了進食，雷納德道：「冰蛛？諸神啊，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我就說威廉你要少睡一點，小孩子就要像亨利一樣活潑才是。」
威廉有些不滿道：「我都要十歲了，還差兩歲就可以加入掠襲者了，不是小孩子了。」
索菲亞則是開口道：「威廉很有可能有著異形者的天賦，傳言中異形者覺醒前徵兆之一就是在夢境中變身成自己的動物夥伴呢！」
雷納德疑惑道：「可是威廉可沒有什麼動物夥伴呢，另外威廉夢到的可是冰蛛，哪裡去找？難不成要去白鬼的窩裡討一隻？那樣可就真是要人命了。」
索菲亞繼續道：「冰蛛那可是傳說中的魔法生物，就算是出現在你面前估計你也對付不了。這個時候山上的影子山貓也要產崽了吧！明天你去發現這隻影子山貓的地方找找，這是一隻母的，說不定它的窩就在附近。」
影子山貓除非是十分飢餓否則不會襲擊人類，所以索菲亞的建議可行性很高，並且雷納德的安全可以得到保證。
亨利這個時候雙眼發光道：「父親要去掏影子山貓的窩？我也要去，我也要去。」對於他這個年紀來說，這無異於一次冒險。
威廉本以為雷納德和索菲亞還會像以前那樣異口同聲道一聲：「不行。」
哪裡想到父親和母親這次竟然同意了，並且母親還開口道：「威廉也一起去，你也該到了要學習狩獵的年紀了，從明天開始跟著我練習射箭，跟著父親學習如何成為一個優秀的獵人。」
威廉點點頭，「我知道了，母親。」
亨利更是高興地上躥下跳，晚上和亨利挨著睡覺，小亨利興奮地睡不著覺，他輕聲道：「威廉！威廉！你睡著了嗎？」
威廉沒有睜開眼睛，但還是回應道：「怎麼了？亨利。是不是一想到明天要上山學習狩獵就激動得睡不著覺了？」
亨利聲音中依舊帶著興奮道：「你不激動嗎？以前母親可是從來都不讓我們上山的，要不然我也不至於去那個冰洞里去冒險。」
威廉沒好氣的繼續道：「你就偷著樂吧！別的孩子可少有母親這樣貼心。另外，狩獵可沒這麼簡單呢？聽聞總有些時候會有人回不來，有些是遇到了狼群圍獵，也許有些倒霉蛋遇到了覓食的雪熊呢？還有些是迷路了。」
九歲的亨利還不能理解威廉所說的這些有多麼危險，只是他依然倔強道：「我至少不會迷路，我還會爬樹呢？威廉。倒是你可要小心了，一直在床上打瞌睡可不會讓你變得強壯。
」
「我要睡覺了，你也睡吧！亨利。」威廉說罷不再理會亨利，威廉知道，亨利說的對，自己要開始鍛煉了。
威廉很小時候就可以在夢境中附身在動物體內，那種強大感覺讓人著迷。他也想過努力控制自主進入動物體內，只可惜他一次也沒有成功過，除了在夢境中感受到了進入更多不同的動物之外，也就沒有其他收穫。
這樣的狀態，總感覺像是被動技能，還不能自主選擇動物夥伴，讓威廉實在是苦惱。威廉當然想過嘗試尋找一隻動物夥伴，只可惜父親和母親一直都不太贊同自己養寵物，在他們看來馴養的羊和牛就夠讓他們操心了。
據說森林之子中擁有神秘力量的智者是最強大的易形者，能夠潛入其他諸多事物。而其中最強大的可以潛入任何動物的意識。
一千個人中只有一個人是天生的易形者，而一千個易形者中只有一個會是綠先知。而維斯特洛的人類中只有和森林之子一樣信奉舊神的先民血統的北境人和野人才有易形的潛能。
自己真的有異形者天賦嗎？威廉不禁陷入了自我懷疑。
雖說自己一直缺少可以試驗的動物夥伴，但是也拿家裡的牛羊做過實驗，不知道是牛羊的原因還是自己的原因，彷彿就是有一層看不見的膜阻擋著讓自己無法成功。
威廉心中比之亨利其實更加糾結，患得患失，讓他極為難受。
威廉出生在長城之外的一個村莊，那是上一個寒冬的末尾。野人開局，威廉的內心不知有多麼幽怨，憑什麼其他眾多的穿越者不是大貴族就是騎士，輪到自己倒好，連守夜人都不是，直接發配到冰天雪地的極北成了野人了。
由於長城之外環境嚴酷，兒童有著很高的死亡率，因此自由民相信在兩歲前給一個孩子命名會帶來厄運……好在威廉頑強挺過了最初那一段艱難的歲月，即便是小時候連個像樣的名字都沒有威廉卻始終堅韌不拔。
成為野人有什麼好，不說偶爾要忍受饑寒，並且還需要學習多門語言，一想起小時候跟著索菲亞被維斯特洛通用語支配的恐怖，威廉就無語凝噎。除此之外還要學習自由民的部分方言，老爹一直喜歡叨叨的源語，還有遇上了瑟恩族的那幫傢伙交流時要說的古語，絕對是苦不堪言啊。
只是這還不是最慘的，塞外最大的危險是什麼？毫無疑問最大的威脅還是白鬼啊，一想到那彷彿亡靈天災似的屍潮，威廉就不禁頭皮發麻。
第一次發現成為野人的好處是在三歲，直到威廉第一次夢見自己進入了一隻山羊的身體內才發現了自己可能有著異形者的天賦。
進入山羊體內后威廉駕馭著它的軀體在自家帳篷外留下了一個標記，天知道第二天清醒時他發現那個標誌的時候是有多麼開心。只是那隻發生過一次，自此之後就再沒有出現過那種情況了，到現在威廉都有些拿不準那是不是一場夢了。
只可惜那隻可憐的山羊早就在雷納德的刀子下化作了香噴噴的羊肉，年幼的威廉在確認那是自己曾經控制的山羊時……只得悲憤的吃了一大碗肉。
說起來，威廉一家也算是比較富裕的自由民家庭了，從外面羊圈裡的三五隻羊和一頭牛也可以看出這點來。即便是自由民對於私人財產什麼的看的不是太重，他們只是按照祖祖輩輩流傳下來的傳統在凜冬到來之時儲存足夠的食物。
自由民沒有婚姻的概念，覺得合適了就在一起了，不合適了就分開。所以僅憑父母健在並且生活在一起這一點，威廉已經算是幸運了。
相對而言，那些被烏鴉殺掉或者死在掠襲路上的自由民也有不少有自己的家庭和孩子，只可惜他們死後一家人也就分崩離析了。這也是索菲亞一直反對雷納德加入掠襲隊的原因，與其面對危險重重冒死贏得榮耀，不如安逸的活著。
雷納德也明白其中的道理，掠襲代表的可不僅僅是榮耀，即便那是野人文化中最重要的一部分。雷納德也曾加入過掠襲隊伍中，他也只參加過一次，也正是這一次，他遇到了母親。
威廉不知道母親是如何愛上雷納德的，但是他知道母親出身不凡，因為她知道許多南方人的事情。也正是因為如此，威廉一直喜歡纏著母親聽她講述南方形形色色的新鮮事兒，只可惜母親依舊不肯講她的出身和家人。
聯想到今天母親的發現，威廉也是心中有所猜測，對影子山貓可以造成那樣的傷害，異鬼的冰矛絕對可以做到這一點。一定是異鬼！如今自己已經十歲了，也該學習去如何戰鬥了。我可不單單是想要成為一個獵手啊，我還要成為一名出色的戰士！威廉如是想到。
今天發生的事情也讓原本威廉內心放鬆的弦更加緊繃，異鬼已然留下了蛛絲馬跡，凜冬將至，留給他成長的時間可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