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自我覺醒

「......大頭大頭，下雨不愁，人家有傘，你有大頭....」

隨著一陣充滿惡趣味的童音，一群調皮的小孩嬉笑著將一個髒兮兮的男孩推倒在地，毫不留情的嘲笑著男孩那與眾不同的大腦袋。

男孩也算是濃眉大眼，五官周正，看起來十五六歲的樣子，雖然不是奶油小生那種娘氣十足的帥，也是十分耐看的類型，奈何這男孩從小營養不良，再加上小時候一場高燒燒壞了腦袋，讓本就呆傻的他現在時常會頭疼的要死，去大醫院花了大價錢請了一位治療系的中階法師也沒能看出什麼問題，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每次頭疼發作時以頭戧地來緩解疼痛。

他的頭不是天生那麼大，而是一次次撞出來的淤腫！

「你們太過分了！」看著男孩被弄得髒兮兮的樣子，身後那個漂亮的小女生感到很氣憤，「哥，咱們回家！」

「哇！輪椅大巫婆來了，快跑！快跑！」看到女孩划著輪椅過來了，幾個小孩怪叫一聲一鬨而散，只留下原地一個滿頭腫包的呆傻男孩和一個滿臉委屈的輪椅女孩。

女孩名叫葉心夏，十五歲，她坐輪椅並不是真的瘸，她可以站起來，也可以略微的走動幾步，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無法長時間行走，只要走動超過十秒兩條腿就會劇烈的疼痛，不得已只能靠輪椅代步。

雖然她從小到大都是這麼過來的，早就習慣了別人的嘲笑或者充滿可憐的目光，可若只是些小流氓的調笑她自然不會在意，偏偏是這些孩子的童言無忌每每惹得她很不高興。

「天心，心夏！是你們啊，你們怎麼在這？」一個流里流氣的少年正好從一旁的店裡走出來，看到兩人趕緊打了聲招呼，然後自覺點走到少女身後推起輪椅，少女也習以為常的任由少年推著她走。

頭包男孩正在戧地，輪椅少女回過頭去看著眼前的少年甜甜的一笑，自己黑暗的世界中若不是眼前這個小流氓一樣的男孩和他的家人給自己帶來了一絲光明，真不知道她和她哥哥怎麼活下去。

畢竟他們對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誰完全不知道，她們的母親好像也嫌棄自己兄妹兩人一個傻一個瘸丟下自己離開了，若不是眼前這個男孩那忠厚的父親收留了自己二人，怕是早就餓死街頭。

「莫凡哥哥！」少女的笑彷彿七月流火撞進少年胸膛，少年被這一笑刺激的彷彿打了雞血一樣：

「心夏妹妹，那群缺教訓的小兔崽子是不是又來找你們麻煩了？看我去教訓他們一頓！」

少年把並不厚實的胸脯拍的邦邦響，眼見他抄起一根棍子就要去追那群小孩，心夏趕緊制止：「他們再不懂事也是一群小孩子啊，你都這麼大了還跟他們計較什麼？」

「說的也是，啊哈哈哈哈！」莫凡趕緊把手裡的棍子一扔，裝作從來沒發生過一樣。

「他還是一直這樣嗎？」心夏指著正在練鐵頭功的葉天心滿臉擔憂的說到。

提到這個，莫凡臉上充滿無奈，因為家裡地方不大，所以這對兄妹的哥哥住在自己家，妹妹則託付給姑姑莫青照顧，對於葉天心的情況原本他不想跟心夏多說免得她擔憂，可現在這越來越嚴重的情況明顯很難再隱瞞下去，只能道：「你哥哥的頭疼最近越來越厲害了，以前最裝多疼了之後撞幾下，現在每次不撞上半個小時連覺都睡不了，而且每次頭疼的時間越來越長，我真怕他什麼時候用力共度，一下子......」

心夏臉色一暗，

然後滿臉愁容的說道：「那我可怎麼辦啊，我只剩這一個親人了....」

莫凡暗道一聲慘，明知道眼前情況不妙，自己還哪壺不開提哪壺，只好閉口不言。

看著葉天心一路沿著牆根走，走一步撞下頭，莫凡也是佩服的很，他覺得若是葉天心去XZ磕的話，從318國道一路磕上布達拉宮完全不是問題，若是讓不知情的人看見一定會覺得這是個虔誠無比的信徒。

這一路走來，見牆磕牆，見樹磕樹，什麼都能磕，什麼都敢磕，然後就在一個轉角一頭磕到了一個人身上，然後彷彿覺得頭感好似的抓住那人又磕了兩下。

被磕的那人也是被磕蒙了，剛反應過來就見著一個大腦門在眼前放大，再放大.....

「砰！」

「哎喲，我擦！你這人有病是吧！」那人捂著被磕的生疼的眼睛罵到，然後沒反應過來又被拉著腦袋又磕了三下。

「卧槽尼瑪！」那人大罵一聲，氣勢磅礴震耳欲聾，隨著一道火光閃過，葉天心直接被轟飛出去五六米，摔在地上不省人事，整個人冒著洶湧的紅光，彷彿正在燃燒一樣。

「法師？」莫凡和心夏都嚇了一跳，自己只是普通人家，惹上法師能有好？

只是看著地上燒的熱烈的葉天心，還有輪椅上驚魂未定的心夏，他咬咬牙上前一步。

「你是法師了不起啊，憑什麼出手傷人？」

那法師本來在魔法出手的時候就覺得後悔了，對方明顯是普通人，自己這一下子還不要了對方的命？而且看著對方身上這兇猛的火勢，估計更是凶多吉少。

正想上前查看一下地上那人的傷勢，結果又碰上這愣頭青質問自己，這法師不愧是修的火屬性，果然是個一點就爆的性子，甩手一個火滋甩在莫凡腳邊，嚇的他後退了幾步。

「法師就是這麼了不起！本來還想給他看看傷勢，現在你們自己處理吧！」說完扭頭就走，等莫凡回過神來時人已經鑽到了人群中，他還真不信幾個平民有膽子來找他這個法師的麻煩。

莫凡生氣的想要追上去討個說法，卻聽到身後傳來少女那如同杜鵑啼血一樣的哀鳴。

「哥哥！」

少女的驚叫聲將莫凡喚回現實，葉天心現在還生死未卜，自己只能回過頭去查看葉天心的傷勢。

.......

「您是病人家屬吧！麻煩您在這張病危通知書上籤個字，你們把病人送來的實在有些晚，我們的治療法師已經很儘力的在救人，畢竟是被那個法師的魔法炸到了頭部，再加上患者本身就有些腦損傷，造成了二次創傷。」

「雖然那位法師的火焰刺激使得患者自我覺醒了魔法星塵，但不幸的是他覺醒的是植物系，稀有歸稀有，但他還不如啥都不覺醒的好，植物系魔能對火系的防禦力實在不行，這不會對他的傷有恢復的作用，甚至還會加重，是死是活，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而且即便活下來，變成植物人的幾率也很大.......」

看著神色黯然的家屬，那醫生想了想又安慰道：「這是個可憐的孩子，所以不要放過那個不守規矩的法師，你們先去辦理一下住院手續，不用擔心錢的問題，法師對普通人出手可是重罪，您家人的醫藥費和後續的護理費等費用將由那個法師承擔，我已經讓助理報警了，相信審判會的法師大人們很快就會抓到那個人對其進行嚴懲並對您和您的家人給予一定的經濟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