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情

「首先，電話是怎麼回事？」沉默了一陣后，肖仟率先發問。

「一種手法，可以將現實世界的人察覺到我們的世界，但不是我做的。」

「你怎麼保證。」

「我不需要那麼做。」那東西直接用手掰開遮擋的鋼條，示意肖仟跟上。

「第一天晚上，到底是怎麼回事。」肖仟接著發問。

「你要明白，你是一個變數。」那東西沒有什麼隱瞞，直接說到。

「按照原本的計劃，只需要這具身體的主人和我一起，一切就可以實現。」

「你需要我朋友做什麼？」

「你還記得房間里的畫像嗎？隱藏在陰影裡面的那個，我需要你的朋友，主動用自己的身體引開它，就像我說的，它喜歡現實世界的軀體。」

「那是什麼？」

「就像那畫背面寫的一樣，你可以叫它，拘手者。」

「那你是什麼？」

「我沒有名字。有也不會告訴你，你不禮貌。」

「是我的問題，抱歉。」

「你是很好的合作人，你的朋友就不太好。作為回報，你可以叫我，布萊塔利醫生。」

「你為什麼要引開它。」

「因為我想要這裡，非常想。」布萊塔利醫生轉過頭來，用腳點了下地面。

「醫生，我們跑題了。」

「呵，就像我說的，你是一個變數，所以第一天晚上我出現的時候，就是要把你帶到我的世界，成為我的附庸。但是你很聰明，第一天，你離開了。」

「第二天呢？」

「我改變主意了。」

「為什麼？」

「第一，你和這個身體的主人是朋友，很好的朋友，如果我帶走了你，他可能還會回到這裡找你，那樣拘手者也會回來，我做的一切將再次沒有意義。」布萊塔利醫生頓了頓，接著說到。

「第二，我想試試你，如果你也和你朋友一樣，非常警覺，兩個人一起就能將拘手者帶的更遠，那就太好了。」

「聽起來第一個原因更重要。」肖仟笑了一聲。憑他對左夢庚的了解，那個不怕死的確實會這樣做。

「我承認，你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第二天晚上的事情，醫生可沒有講明白。」

「就像我說的第二天晚上是一次試探，即使你並不是很警覺我也會把你放會到現實世界，所以我讓你去廁所，然後以你們希望的方式出現在你眼前，之後的事情，你應該清楚。」

「所以我說去醫院是歪打正著？」

「運氣。」

「時間呢？在車上根本過多長時間。」

「兩個世界並不是一一對應的，我們的世界比你們快5個小時，回到你們的世界后，就是清晨。」

「車窗外面的世界很正常，不像這裡。」

「你以後就明白了，扭曲的地方並不多見，所以珍惜。」

「我手機上的五個電話是怎麼回事。」

「那五個店員都是我的附庸，他們會聽我的話，即使在現實世界。把你朋友的車開到附近，乖乖打電話。」

「你怎麼知道我們之間的聯絡方式？」

「你朋友的所有記憶，我都知道。」

「車子為什麼消失了？黑色的？」

「你回到了你的世界，而我還在我們的世界，你當然看不到了。」

「所以，我在那裡等了那麼長時間，其實是你在去拿小左的車，然後再回來？」

「正確。

」

「為什麼我會在小左店鋪旁邊看到那輛黑色轎車？」

「你也在店鋪門口看到店員了沒錯吧。」

「在車上和我說話的人，一直是你？」

「錯，是你朋友自己，就像我說的，我擁有你朋友所有的記憶，篡改他的記憶不難辦到，我在他身邊已經很長時間了。」

「我索性和你說個明白，你們口中醫院，公園，是有用的，但是只能讓你們察覺到兩個世界在融合，不會把你們直接拉進我們的世界，是我一直在旁邊把你們拉進我們的世界再拉出來。」

「在醫院裡也是嗎？」肖仟倒抽了一口冷氣，他真的想不到原來自己和左夢庚從開始就被對方戲耍著。

「不全是，這裡是混沌的地帶，我的能力在這裡很有限。」布萊塔利醫生坦言，在三樓時將他們強行帶進房間時，拘手者已經發現了。

所以他才這麼著急，在房間中又再一次進入左夢庚的身體。

「你做這麼多事情，干這麼多複雜的事，有意義嗎？」

「也許在你看來我做的很蠢，但是這樣的事情我已經做了30多次了，對我而言並不是什麼複雜的事。」

「而且能慢慢引導你們發現世界的真相，你們就更能對付拘手者。」

雖然對方話中的很多東西肖仟還沒有了解，但是他已經接近事情的真相。

這就足夠了。

「你為什麼這麼想要這裡？」肖仟試探性的問道。

「就像我說的，這裡是交錯的混沌地帶，所有想要來到你們世界的生命，除了無規律的自然交錯，必須從混沌地帶才能到達，我能從它們身上得到我想要的。」

「等等等等，自然交錯是什麼？」

「你以後會知道的，你肯定會知道。」

「你…你為什麼會變成一頭白色的獅子？」

「不是變成，那就是我。」

肖仟很想問為什麼你說自己是醫生，還起了和已故的布萊塔利院長相同的名字，但他還是忍住了。

「我們現在這是去哪裡？」

「去找聖馬可塑像，把塑像手上的書拿下來。」

「為什麼？」

「因為那是比起你們正能吸引拘手者的東西，你們加上那本書，它才捨得離開這裡。」

「額，為什麼？」

「你問題太多了，我只能告訴你，不依附在你們世界人身上的拘手者不可能拿到那本書，你們跑的時候，千萬不要讓書離開你們的視線。」

「那為什麼醫生不去拿那本書和直接拘手者做交換呢？」

「它比你想象的還要可怕，我怎麼可能會做那樣的事。」

雖然一直在交談，肖仟和布萊塔利醫生的腳步一直都沒有停下來。

「我們到了，公園。」

剛才肖仟一直看不清楚的陰影，居然也是一棟三層樓的建築。

只是這棟建築比起現實中的布萊塔利醫院更加破敗和詭異。

整個一二層的前半部分結構都已經完全消失，中間二三的大堂完全倒塌，混凝土結構散落在一樓的地面上，留下片片龜裂。只留下聖馬可雕像完好無損，矗立在那裡，左手高舉，右手捧著一卷書。

這不就是先前自己和左夢庚在三樓看到的他們眼中的醫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