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的腦袋,我只要52!」
「殺人不過頭點地,兩位又何必如此羞辱他。」
一道清亮的聲音出現在酒館之中,頓時將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吸引力過來。
「哦?小子,你確定要為他出頭?」
黑蛇一雙豎眸收縮變幻,自他兄弟二人出道以來,得知他二人名頭的無不聞風喪膽。
沒想到今天竟然連一個小孩子都敢站出來觸他們的霉頭。
「江湖上本就打打殺殺習以為常,二位要殺他,在下自不會管,可二位何必又要羞辱於他呢?」
江正淺飲一口茶水,連看都未曾看雙蛇半分。
江正話音落下,頓時引來陣陣喝彩。
就像江正所說的那般,江湖上本就是打打殺殺,不是你殺我就是我殺你。
人在江湖飄,乾的都是在刀口舔血的生活,對生死心裡多少都有點數。
不過死歸死,誰還沒有個死的時候。
但是死之前還要遭受羞辱,他們就不能接受了。
「好!」
黑蛇尖細的聲音響徹酒館,頓時騷動的人頭再次低沉了下去。
「牙口夠尖利,就是不知道你的脖子是不是跟你的牙口一般尖利了!」
漆黑的劍光再次閃爍,一陣陰冷的腥臭在空氣中散漫開來。
黑蛇的劍竟然捨棄諸葛雷,手中軟劍化作一條蠕動的黑蛇直取江正的脖頸而來。
面對這仿若噬人毒蛇一般的軟劍,忽然憑空出現兩根赤紅色琥珀一般的手指不慌不忙的夾住了軟劍的劍鋒。
「說你比諸葛雷強,不代表你就有資格對我出手。」
江正屈指一彈,頓時黑蛇握住軟劍的手掌好似被一股巨力打在了上面。
黑蛇趕緊撤劍後退,巨大的力道之下後退了好幾步,才藉助這方式將力道給卸入地下。
「沒想到這小子看似年紀輕輕,卻是個扮豬吃老虎的傢伙!」
不過黑蛇畢竟橫行黃河一帶多年,手段不夠硬,嘴上卻不願落了下風。
黑蛇趕緊退回白蛇身邊,多年的默契白蛇已經在黑蛇敗退的瞬間拔出手上慘敗的軟劍,大有一言不合就群起攻之的打算。
「哼!小子,你今天真的要插手此事,與我們兄弟為敵?!」
眼瞼江正一擊逼退黑蛇,酒館內的其他江湖人頓時眼前一亮。
他們自認為以自己的實力今天在「碧血雙蛇」的手上絕難有活路,如今這酒館之內竟然有人能夠逼退黑蛇,又讓他們燃起了活下去的希望。
「少俠,這『雙魔』橫行黃河兩岸作惡多端,死在他們手上的正道人士更是不計其數,還請少俠出手除了此寮,為武林、為正道肅清一大害!」
「是啊!請少俠除了此寮!」
「請少俠除了此魔!」
黑蛇威脅的話語剛落,酒館內請江正出手的聲音此起彼伏,大有以大勢壓死「碧血雙蛇」的趨勢。
雙蛇趕緊持劍警惕,剛剛江正僅僅只是一擊便將黑蛇擊退,完全看不出他武功的深淺。
火石剎那之間,兩蛇對視一眼,白蛇一劍挑起諸葛雷身前的包袱,轉身便準備往門外奔逃。
「你們的腦袋值幾兩銀子?」
不知何時一支陳舊的竹片已經擋在門帘之前,也擋住了兩蛇的去路。
聽到這話,江正發現李尋歡似乎覺得很驚訝,似乎又很歡喜。
「怎麼?李大哥,你似乎對這阿飛會進來很吃驚?」江正不解的問道。
到了酒館當然是進來喝酒吃飯的,
然而阿飛卻站在門外遲遲沒有進來。
「他是個很有意思的劍客,一個真正的劍客。」
李尋歡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靜靜的看著走進來的阿飛。
他身上的衣服還沒幹透,衣角邊上甚至已經結起冰屑,但他的身子卻站的筆直,直的就像是一柄鋒利的長劍一般。
循著李尋歡的目光,江正不禁也看向這個跟他差不多大的少年。
他的臉看起來是那麼孤獨、那麼倔強,眼裡帶著一種不可能屈服的野性,像極了一頭隨時準備戰鬥的野狼一般,讓人不敢輕易接近他。
但是最令人注意的還是橫在門帘之前的那柄劍。
瞧見這柄劍,兩蛇奔逃的腳步頓時停了下來。
眼前又是一個少年,酒館內亦有一個少年,難道現在的年輕人真的都這麼恐怖了么?
「方才那句話是你說的?」白蛇驚怒道。
「是!」阿飛冷冷的回道。
「你想買我的腦袋?」白蛇道。
「不,我只想知道你的腦袋能值幾兩銀子,因為我要將它賣給你自己。」阿飛道。
聽了阿飛說的話,白蛇突然怔住了。
「賣給我自己?」
「不錯,因為我既不想要你包袱,也不想要你這腦袋。」
「這麼說,你是想要跟我比劍?」
「是!」
白蛇上下打量了阿飛幾眼,又瞧了瞧他手上的劍,忽然縱聲狂笑起來,好像這是他一生中遇見過的最好笑的一件事。
酒館內有一個恐怖的青年,難道這武林中所有年輕高手還都能讓他遇上。
特別是阿飛手上拿的劍還只是一柄包裹了破舊竹鞘的普通鐵劍。
阿飛站在那裡靜靜的看著白蛇,他完全不懂這人在笑什麼。
他自覺說的話並沒有值得別人如此好笑的地方。
鐵傳甲看著這個有著一面之緣的少年暗中嘆了口氣,似乎覺得這孩子真的是窮瘋了。
就連酒館里的其他人也是詫異的看著阿飛,覺得他的腦子是不是有毛病。
酒館之中,估計只有江正和李尋歡兩人不覺得阿飛是在說笑。
只聽白蛇忽然大笑道:「我這腦袋千金難買···」
「千金?千金太多了,我只要五十兩。」
阿飛語氣平淡,好似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一般。
白蛇的笑聲頓時被噎住了,因為他發覺這少年既不是瘋子也不是獃子,更不像是在開玩笑,說的話竟然十分認真。
不過轉眼看看他手上的劍,再看看他身上寒酸的裝扮,又不禁大笑起來。
「好!,只要你能按照我做的再做一遍,我就給你五十兩!」
白蛇笑聲之中,慘白的劍光閃起,似乎要劃破門邊立柱上的那根蠟燭。
但是,劍光過出,蠟燭卻紋絲未動。
正當大家還在奇怪,白蛇走到柱子邊上吹了口氣。
一口氣吹出,蠟燭竟然斷成了七段,忽然劍光又是一閃,七段蠟燭都被穿在軟劍之上,燭芯的火光仍在搖曳閃爍。
慘白的軟劍串著慘白的蠟燭,白蛇彷彿變成了一個拿著哭喪棒的白無常一般瘮人。
「小子,你看我這一劍可還算過得去?」白蛇傲然問道。
阿飛的臉上依舊看不見絲毫動容的表情說道:「很快!」
「那你的劍呢?快得過我么?」白蛇表情扭曲,滿臉猙獰的問道。
出現一個不知深淺的江正已經夠了,這酒館之中絕對不可以再出現第二個掃他們兄弟顏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