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 血色中秋―殘酷的鎮壓(3)
裴特烈在兒子走後,匆匆整理了一下儀容,便是乘坐馬車前來皇宮覲見皇帝。
在dìdū洛陽乘坐馬車,一般情況下,只有皇族才具有這樣的資格。
宰相裴特烈則是得到皇帝李友德特許的,這足以看出皇帝對裴家的恩寵。
事實上,裴特烈在李友德繼位時,的確是出了大力氣的。而且,他的女兒,還是當今皇帝的正宮妻室,也就是皇后。
算起來,裴特烈雖然不是真正的皇族,可也算得上是標準的「皇親國戚」了。
馬車停在皇宮門口,裴特烈下車就急忙進去了。
無論何時,進宮門都不必通報,這也是他這個宰相才有的權利。
皇帝李友德是個看起來有點弱弱的年輕男子,當年先皇賓天,在七位皇子的權利鬥爭當中,由於岳父的強力支持,他才得以登上大寶。
事實上,李友德並沒有什麼大的志向,守好自己家的一畝三分地,安安心心的過rì子,這就是他的理想。
甚至於,當年如果不是裴特烈的堅持,李友德連這個皇dìdū不想當,只想在家做個安樂王爺。
所以,把什麼事情都留給大臣們處理,軍國大事都交給國舅宰相來決斷,平時一般不上朝,即使上朝,也是頂多在朝會上表揚一下某位大臣,或是談論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行事軟弱,就是這位皇帝的一貫作風。
裴特烈對皇帝這種消極怠工的行為非常不以為然,但他也不甚在意,因為這樣才更能展現出自己的才華。
雖然都有五十多了,可裴特烈還是有著一番抱負的。他希望讓大德帝國在自己的手中,變得像當初天岩帝國那般強大。
不過裴特烈並沒有什麼不臣之心。強勢的宰相和弱勢的皇帝,也剛好維繫了大德政局的平衡。
而李友德也正因為極少批閱奏章的關係,知道生叛亂的情報,要比裴特烈還晚上一段時間。
聽說生這麼大規模的叛亂,這個平時不怎麼管事兒的皇帝也急了,正要差人找宰相來想辦法。而這時,裴特烈卻已經到了。
看到滿臉愁容的皇帝,裴特烈急忙走上,就要行禮。
他對李友德還是很恭敬的,雖然即使一些事情不和李友德商量,手握大權的他也可以直接處理。
但是裴特烈卻覺得,只有在皇帝面前,才能體現出自己存在的價值。
「相國免禮,賜坐。」
李友德急忙道。
「相國,你看這該如何是好,jǐng備司奏摺上提到叛軍的規模已高達十萬,都到了南陽城了。這該如何是好,是不是應當暫時遷都,朕還想請你快快拿個主意啊!」
雖然料到個xìng軟弱的皇帝聽到這次大規模叛變的消息后,可能會很是慌張,但裴特烈怎麼也想不到皇帝竟然會想到遷都上去。
「陛下莫急,遷都之事萬萬不可。以前方情報來看,叛軍只是迫近南陽,並沒有真正攻打到南陽。」
「依微臣猜測,叛軍很可能是到了方城一帶。方城是一座堅城,正規稱為軍就有近兩萬人,相信能抵擋一段時間。」
「這些叛逆只是一群流民,一幫烏合之眾,還敢號稱什麼「十萬大軍」。只要從前線掉派回來一個軍團,再加上南陽的黃得功部,兩向夾擊,消滅這股叛逆是遲早的事。」
大德帝國黃得功軍團駐守南陽,在這個時代,黃得功也算得上是一位名將,他本身還是個劍王強者。
如果再調來一個軍團,兩個軍團六萬正規軍,對付這些連裝備都參差不齊的農民起義軍,的確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
聽裴特烈這麼說,李友德才算稍稍安心。但還是忍不住問道:「相國,我前線部隊都集中在大明與的邊界上,要是從前線抽調部隊下來,大明國趁機攻打我們,又當如何?朕可是聽說,大明**隊戰鬥力是很強的。」
裴特烈微微一笑,皇帝陛下能想到這一步已經是很不錯了。
「陛下不必擔憂,大明軍隊戰鬥力的確很強,但是在與我大德交界的邊境上,大明只有兩個軍團,還都守在要地。防守有餘,進攻不足。大明的軍隊是不可能派出來的。」
「老臣到是希望大明強行調出一部分兵力,這樣的話,我們倒是有機可乘。即使調回一個軍團,前線還有三個軍團,如果大明出兵,我們便能趁機攻取鳳陽或是土木堡,屆時我大德局勢必將好轉!」
「還是丞相考慮的周到,是朕多慮了。」
年輕的皇帝緩緩吐了口氣,總算是平靜下來那焦慮的心情。
「可是,大岩方面會有什麼反應?丞相將我過半兵力都布置在與大明的邊界上,難道真的不需要防備大岩嗎?」
「呵呵,請陛下放心,目前三國之中,大明最強,相信只要大明還存在一天,我們和大岩便會是盟友。」
裴特烈顯然也是仔細思索過這個問題。
「況且,這次澤鄉的叛亂,大岩會比我大德更加混亂。因為,大澤鄉叛軍的領是那個有名的大劍師,陳勝。相信陳勝會讓司馬缸忙乎上一陣子的。」
司馬剛是大岩帝國的大都督,也是自天岩時期留存下來,為數不多的貴族世家司馬家的家主。
司馬剛從小就聰明伶俐,有著「神童」的稱號。在他小的時候,曾有人給他出了一個難題,說是讓他想辦法讓陽光破碎。
光是這個世界上神奇程度不亞於鬥氣的存在,無形無質,卻又充溢在任何它本身所想要到達的角落。
讓光破碎,在這個科技水平還處在野蠻人層次的世界里,是根本無法想象的。
出這樣一個題目的人是司馬剛父親的一個朋友,這位朋友只不過是想戲弄一下當時這個聲名鵲起的小神童,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問題的答案。
哪知司馬剛聽后,二話不說,直接是把這個客人帶到一個池塘邊,搬起一塊大石頭,「撲通」一下,就丟到了水裡。
平靜的湖面一下子泛起陣陣漣漪,那粼粼的波光就彷彿是光被砸碎了的樣子,這便是後來膾炙人口的「司馬剛砸光」事件。
後來,司馬剛受到大岩帝國皇帝李武孝的賞識,成為大岩帝國總理全**政要務的大都督。
「陳勝啊,朕好像聽說過這個人。唔,容朕想想。這不就是那個號稱「司馬剛第二」的小子嗎,他不是有望成為大岩的下一任大都督嗎,怎麼會成了反賊呢?」
「關於這點,老臣也覺得很是奇怪。陳勝此人不僅算計jīng明,一手劍術更是無比jīng妙。他是司馬剛很看重的接班人,將來有機會成為大岩的下一任大都督啊,怎麼會突然就成了反賊了。」
「不過此人劍道天賦真的很高,才二十二歲,就達到了大劍師巔峰的境界。將來成就,甚至可能堪比大明國的那位。哎,若是此人能為我大德所用,該有多好。」
「大明國的那位?那位近百年來唯一達到了劍王巔峰層次的人物?」
李友德不自主地皺了皺眉,他出生時,就正是那位人物開始創造傳奇的時代。那位人物的傳奇,幾乎在他半生的記憶中,都留下了影子。
正是因為那位人物,他李友德,他的兄弟們,他的父皇,甚至更多的原天岩貴族,都過了近十年顛沛流離,膽戰心驚的生活!
所以,他對大明國的那位人物感覺並不怎麼好,更準確的說,是對那位人物懷有深深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