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 血色中秋―殘酷的鎮壓(5)
司馬剛看到這個情況,也是著急了,萬一皇帝一口氣沒上來,被氣死在這裡,那自己可真是百口莫辯了。
一邊大叫著「快傳御醫」「快傳御醫」,一邊急忙上前,來扶住皇帝。可皇帝還是恰恰在這個時候昏倒了,司馬剛匆忙將老皇帝攙扶到床榻之上。
不一會兒,就上來了一大群御醫,又是掐人中,又是灌湯熬藥的,好不忙活。
這樣折騰了好大一會兒,李武孝才緩緩醒過來,畢竟已經是六十多歲了,沒有修鍊劍道的人,走到了這個年紀,也差不多該走完人生的最後一步了。
「陛下,千萬要保重龍體啊!」
司馬剛看到老皇帝醒來,急忙上前勸道。
緩緩醒來的李武孝,並沒有回應大都督的話,而是直接屏退其他人,只留下了大都督司馬剛。
「老三的事暫且不談,司馬,陳勝不是個簡單人物,你可有辦法應付?」
老皇帝的話顯得有氣無力的,顯然是剛才那一番折騰,使得老邁的他,變得更加虛弱了幾分。
「陛下,此賊確然jian詐無比。然則大澤鄉叛軍內缺糧草,兵械,外無援軍,堅城。」
不知道出於何種原因,大澤鄉起義軍竟然沒有和小澤鄉起義軍聯合在一起。這實在是給了司馬剛一個好機會,司馬剛是何許人物,當然不會錯過這樣的機會。
「陳逆縱是巧婦,也難為這無米之炊。我大岩天塹平陽在前,dìdū北平十萬鐵血雄獅在後,如此前後夾擊,不出兩月,臣定能將陳逆頭顱獻與陛下!」
「好!」
老皇帝聽得司馬剛如此娓娓道來,興緻總算是提起了一些。
「司馬,平叛的事,就全靠你了,千萬不能讓陳逆跑掉,此賊不除,rì后必成我大岩之患!」
「臣定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司馬剛連忙躬身道,皇帝這樣的說法,他也是很認同的。不能為我所用,便要為我所殺!
「朕乏了,你先退下吧!」
老皇帝有氣無力地揮了揮手,曾經的他,也是揮斥方遒,豪情萬丈;曾經的他,也是立志復國,意氣風。
現如今,他不過是一個半隻腳踏進了棺材的垂暮老人,如此罷了!
「臣告退!」
司馬剛緩緩躬身,退了出去。
走出皇宮的司馬剛就立刻回了大都督府,仔細進行安排部署。
要抓住陳勝並不是那麼容易,吳廣動叛亂,帶領小澤鄉叛軍在大德搞的風風火火的,沒幾天,叛軍就聚攏了大量流民,人數號稱十數萬。
這個陳勝竟然不像吳廣那樣聲張,只帶著大澤鄉本地的那些人,也不招兵也不買馬,只是偷偷潛行,以至於現在大岩都督府竟然沒有情報,能報明陳勝叛軍現在的具體位置。
看來這個陳勝也是早就知道,這次叛亂是不可能成功的吧!
司馬剛嘴角微微露出一抹冷笑。你大概是想逃到國外吧,陳勝,不愧是我看好的年輕人。
可是,我是不會讓你逃掉的!司馬光對此有著充足的自信心。
夜sè晴朗,繁星可見。皎潔的月光鋪滿大地,彷彿在這沉實厚重的土地上凝結上一層潔白的霜。
一個頭裹紅巾的高大男子站立在常江之岸,眺望著滔滔江水。
浩浩常江水,錚錚天岩人。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自己又怎麼會選擇背叛大岩呢?
面對著浩瀚常江,陳勝緩緩嘆了口氣。
即使是在大岩朝廷內部通過他極不認可的賦稅令的時候,他也沒有想過要背叛大岩。
可是年邁的父親和數十位鄉親的無辜冤死,終也使得他出離了憤怒。
大澤鄉的起義,他明知道是絕對不可能成功的,卻還是義無返顧的接受鄉親們的推薦,成為起義軍的領。
他並不是要推翻大岩,只是想帶著那些走投無路的鄉親們,走出一條活路。而鄉親們唯一一條的活路,便是大明!
只有到了大明,才能真正擺脫大規模的追殺。只有到了那個不需要給貴族交稅的國度,鄉親們才能真正的吃上一口飽飯!
在這種情況下,決定要暗暗潛行,前往大明的陳勝,便和竭力主張進攻的吳廣產生了分歧。
他無法說服因暫時的成功而頭腦狂熱的吳廣,只好率部繞道常江,試圖逼近望月湖,再通過鳳陽投靠大明。
跟隨他的,只有大澤鄉的五萬多鄉親,其中能拿起刀槍的不過兩萬人。
因為陳勝的「潛行」策略,使得大澤鄉的起義軍泄露出去的消息很少,也使得起義軍本身不像小澤鄉起義軍那樣,規模迅擴大。
可是,陳勝並不後悔,他依然堅信,自己選擇的道路,是挽救鄉親們的唯一之路。
想到吳廣,陳勝不覺又是輕嘆了一口氣。
他也是了解吳廣的想法的,吳廣想像當年大明國的那位一樣,創造出另一個傳奇。
可是縱觀天芒大6數千年歷史,除了大明國的那位,又有誰曾帶領農民起義軍在歷史的舞台上勝出?
除了大明國的那位以及那個只存在於傳說之中,不知道是否確有其人的天芒大帝,又有哪個皇帝是劍王巔峰的強者?
裴特烈可不是個簡單人物,跟隨在吳廣周圍的那些普通百姓,怕是,哎......
一想到這個,陳勝就是忍不住一陣苦惱與嘆息。
算了,司馬剛更不好對付,自己還未必能順利走出大岩,還是先擔心自己比較好。
「領!」
一名高大男子騎馬趕到陳勝身邊,高聲喊道。
陳勝將目光移了過去,這是張准,是他兒時的同伴,雖然修為不如自己,卻也是有著高階劍師級別的實力。在自己帶領的這支隊伍中,這種實力,已經算的上是絕頂高手了。
張準的家庭條件本來還算不錯,可自從雙親被李友岩以「大不敬」的罪名處死,這個年輕人的臉上就很少露出過笑容。
「大伙兒都渡過常江了嗎?」
陳勝關切地問道。
「回稟領,再過半個時辰,所有人馬都能渡過常江。可是屬下有一事不明。」
張准從小就對陳勝很是崇拜,這個他的童年好友,一直都是他為之奮鬥的目標。
即使在起義的時候,陳勝選擇的暫時避退的戰略很不符合張準的xìng格,他還是毫不猶豫地跟隨陳勝。
他相信,跟著陳勝,自己總會有報仇的一天。
「哦,張准,你我乃是少年之交,有什麼想問的就直接問,不必吞吞吐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