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焚行屍

幫侯哥安頓好士玉，朴子獨自一人爬上了相當於四層樓高的車間房頂，一眼望去外面的情景全部映入眼帘，廠子正門外有一條馬路直通西三環，這條馬路兩側都是大大小小的工廠或者庫房，此時能看到的地方除了對面空曠工地上有幾個行屍漫無目的的走著，其他地方再也看不到一個人影，連平時隨處可見的貓狗都看不到一隻。

西三環上平日就車輛眾多，現在橫七豎八的在馬路上隨意地停著，其中有幾處還冒著黑煙，著著火的。遠處的市中心由於天還未放晴，空灰濛濛的根本就看不清楚。

朴子點燃一根煙，向工廠後門的方向走去，後門對面是個潤滑油廠，但是看見不見廠子裡面的情況。南邊那是一片樹林和望不到頭的麥子地，樹林中麥地里可以清楚地看到幾個行屍在漫無目的的遊走著，「這一定是早上在地里幹活的人。」朴子抽了口煙心理猜測道，轉身準備下去時忽然覺得哪裡不對，「靜，太安靜了，沒有狗叫，沒有蛙鳴，空中一隻鳥兒也看不見。鳥兒，我好像在車間外見到過兩隻死鳥兒」。想著不再逗留，快速回到地面來到早上看見鳥兒屍體的地方。

兩隻麻雀靜靜地躺在那，身上沒有傷口，肚子大大的，羽毛有點濕但是很鮮亮顯然剛死不久，透過泛白的眼瞼可以看到一抹紅色，「紅色」朴子跑到車間拿著從大掃帚上掰下來的兩根竹節，從新來到麻雀屍體旁，一跟竹節摁住頭，另一根掀起麻雀的眼瞼，果然眼睛紅的都滲血一樣的，為什麼會死掉呢？看來所有的這一切和這場雨或者說小行星脫不了關係了。

來到庫房，朴子把看到的一切給大家說了一下，還把發現麻雀死亡的不正常一併說了，也說出了自己的懷疑。大家都認為這一切和這場雨有直接關係。然後全部同意把屍體焚燒。

庫房鐘錶已經是12點20分了，老張提議先吃飯，在廠子的食堂蒸了米飯，炒了個洋蔥，做了一個雞蛋湯，除了朴子老張吃了兩口，侯哥什麼也沒吃，只是給士玉盛了一碗湯端了過去。士玉現在還是臉色慘白渾身沒力，看來是一時半會的恢復不過來了。

飯後稍作休息，下午3點左右朴子和老張連拖帶拽的把三具屍體放在廠子西北角上已經搭好的木架子上，木架是發貨時做托盤用的，現在變成了焚屍的主材，灑上稀料，一把火，黑煙四起，空氣中立刻瀰漫起臭烘烘的烤肉味。面對這種味道，中午吃了飯的朴子和老張差點沒吐了。小跑著，兩人來到更衣室脫下沾染上行屍血液的工作服，衝進浴室開始清洗身上並不存在的污垢。

老張：「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朴子：「準備足夠多的傢伙，回家」。

老張：「怎麼回家？照你說的路上都堵住了，咱們開車肯定不行。不開車士玉那樣怎麼走」？

朴子；「你看我們這樣行不行，今天再多做點武器，主要是長槍和砍刀，這兩種武器省時間，明天看看我們能不能把對面工地上的推土機開過來改造一下，不管怎樣我們必須回家，先不說家裡的親人，就算在這呆下去，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沒水沒電了，吃的也就食堂那一點，到時候想走估計都走不了了」。

老張:「真的沒有救援什麼的？這麼大一個國家就這麼完了？警察和地方部隊呢？」

朴子：「警察我不知道，但是這一切真的都是因為這場雨造成的，當兵的估計十不存一，下雨那會大概早上8點多一點，他們應該都在室外訓練，沒聽說過下雨就不訓練了的！還有就是預防山洪什麼的肯定也派出去了很多部隊的，所以，哎！」

老張：「那像我們這樣的活著的人還有多少？以後我們怎麼活下去？」

朴子「應該不少，只要是沒有被雨淪了的，第一時間躲藏起來的，跟我們一樣殺掉行屍的估計都能活下去。以後的生活能怎麼樣？當然是殺行屍，收集物資，有能力了自己耕種，自給自足。」

老張：「你為什麼知道這麼多，根你經歷過似的？」

「多嗎？都是讀小說，看電影知道的。你沒發現電影拍出來的東西現實很多都會實現，只是略微有些不同。看看我們遇到的行屍，電影演過好多版本了。只不過之前看別人演，現在自己演，自己演演好了活著，演砸了連4個菜都沒有。」朴子擦著頭走出浴室。

「我不想演，只是想好好的活下去，跟我的家人好好活下去！」老張也走了出來說到。

「那你就要努力了，為了你的家人你的心態必須要轉變一下，你太善良了。該狠的時候必須狠，今天就很棒當機立斷沒有心思手軟。還有，有些事不是你不想，它就不會發生。很多事，你都會是身不由己才去做的。你要知道末世來了，最可怕的不是外面那些吃人的東西，而是跟你我一樣活著的人！」說著朴子撕開一身嶄新的工作服，邊穿邊繼續說到：「人心難測，除了自己人，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恩，上午謝謝你。」

「謝什麼，我們不光是自己人還是一家人！但是別人怎麼判斷是不是自己人？」老張隨口一問

「呵，這需要你自己去感覺是不是自己人。每個人的衡量標準是不一樣的。」朴子掏出一根煙伸到老張的面前，老張順手接過煙，掏火，點燃，閉上眼深吸一口，然後慢慢的吐出，整個人這時才慢慢放鬆下來，好似上午經歷的一切也不那樣恐怖驚悚了。

「我去庫房看看他們兩口子，有事你在叫我。」老張睜開雙眼說到

「恩，我去做武器。」朴子說著往外走

剛進車間，就聽見角磨機發出的聲音，循聲望去就看見候哥正在工作台上打磨著半成品的砍刀。旁邊有幾把已經打磨好的了，看來是早就開始幹活了。

「沒吃飯也不休息會？嫂子怎麼樣了？」朴子伸手掏出一根煙遞過去說到

「朴子是不是覺得我很沒用？連看見個死人都要吐。」候哥停住手中的活但是也沒去接朴子的煙，低著頭說到

朴子見狀說：「嗯，這，這怎麼說呢！以後你會適應的，現在末世剛來你一時無法接受屬於正常，絕大部分人開始都接受不了」。

「真的？能適應？」侯哥抬起頭雙眼灼熱的看著朴子。

「真的。當然能適應。其實你已經很厲害了，最起碼當時很鎮定，現在又能自己動手製作武器，還有就是別忘了你可是我哥，我這麼厲害你能差的哪去，是不？」朴子也不知道怎麼說好，所以打趣似的安慰道。